第309章 氣氛如此沉重
「黃小小？不知道他在哪啊！我們一直就不知道他在哪。」這時候，胖子再次是一臉蒙圈的表情。
我現在才想起，八卦墓在冰封之前，大家就已經被帶入複製八卦墓中了。也就是在千冰鏡之前就和我們分別了。
所以，之後我和黃小小經歷的事情，他們全都不知道。
「難道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缺牙巴也是一臉無辜的看著我。
此刻，我彷彿是心兒瞬間一落空，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一般。雙腳也像是踩空了什麼一般，這感覺……就好像，又失去了什麼一樣……
黃小小……我竟然把他忘記了。這個對我而言如此重要的人！
我現在的心情，簡直難受到了窒息。說不出的滋味。
看到我臉色如此難看，玉蘭還算善解人意，忙說：
「吳言哥哥不要難受了。你也不是神仙。你能讓我們幾個活著已經很了不起了。雖然……雖然……我相信小小不會怪你的。」
「是啊，吳言哥哥，你不要傷心了。」桃花也是一臉的難受，卻也在安慰我。
這時候，缺牙巴找來了一堆gan柴：「還是先生火吧，山裡的夜晚很涼的。」
我知道，他是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他不希望我為了這麼一個小傢伙難受。
這一路走來，我們失去了太多人。老道士，老鐵，高大哥高二哥……
還有那麼多雇傭兵。
他們，在上山之前，還是如此的鮮活的生命。
可是，卻在路上一個個的失去。
生命，如此的脆弱，人生，如此的短暫。
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和原本熟悉的人悄然分別。
並且，往往連道別的時間和機會都沒有。說分開，就分開了。總是如此匆忙和突然。
那種來不及道別，便再也沒機會道別的感覺，讓人簡直發瘋。
我就這麼呆在原地，整個人陷入了這種失去的感覺中。
沒想到，大家一個個的離我而去。
死的死，走的走。
難道，殺破狼就如此克人嗎？難道真會剋死我身邊所有人嗎？
如若我的命真的如此凶煞。那麼……我是否，考慮自己離開大家。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過一個人的生活。再也不融入人群，再也不交往朋友。
是不是身邊沒有了對我有任何感情的人，便不會再害死他們？
是不是從此不觸碰親情友情愛情……便不會再連累這些對我用了真心的人？
也許，是因為經歷了這麼一場詭異事件，歷經生死，再失去了那麼多。所以，我現在的心情，極度的低落。
我為什麼來這裡，來這裡預見來什麼，我是誰，我要做什麼……
這些看起來很無聊的問題，卻差點把我困死。
紫微星，殺破狼。這種看起來就像是裝ｂｉ吹牛的事情，竟然真存在於我們的生活中。
更可笑的是，把我捲入了這種詭異的迷局中。
我現在是從地孕中逃生出來了。
可是，伴隨著逃生，我失去了很多人，也解開了很多謎題之外，我更加多了很多的問題……
為什麼當年紫微星要下凡與我續緣？
為什麼會因為續緣而發生了那麼多蝴蝶效應……
紫微星……
暖暖。我的暖暖……
我一想到暖暖兩個字，便頓時如同條件反射一般，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脖子。我最關心的，是她。
走這麼一趟，丟了那麼多條性命。自己也差點見閻王。為的就是能夠救活她。可現在我低頭一看……
頓時就看到一枚粉色的胭脂扣，掛在我脖子上。
看到胭脂扣還在，並且，還是粉紅色，我便長長舒了一口氣。
暖暖曾經說過，只要她在胭脂扣里安然睡覺，胭脂扣就是粉紅色。
所以，看到這胭脂扣的顏色。我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因為暖暖很好，並且還在休息。
一想到她之前可憐的模樣。我內心那最柔*軟之處，便被徹底捏疼。
可一看到她現在好好的。我便放心了。
至少，這一趟沒白跑。所有的付出和犧牲，都是值得的。
我知道，我說這話很無恥。死了那麼多人，全都因為上帽兒山才死於非命。
可我卻說值得。
對於站在別的角度而言，這話真是無恥無比。
可……生死輪迴本有命。這種事，誰也無法掌控。至少，我們不能。
我上山之前，寫過生死契約。承諾過要與跟我一起進山的同伴同生共死。我做到了。
幾個姑娘都沒死，胖子也活著。雖然藍香朵悄然離開。可至少我用性命保住了她。
所以，我並沒有違反我的承諾。
而死去的那些人，確實很無辜。但……這一切，他們自己本就有心理準備。既然選擇上山，也知道了山中的兇險，所以，肯來這裡，便早就願意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
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老道的死，不過是他自己學藝不精。
老鐵，死於自己的心魔。
高二哥，高二哥算是死得其所，他們終其一生只想見識蘇嘗墓，也算了卻了心愿，現在這種歸宿未必是壞事。
其餘雇傭兵，本就是為了錢賣命。這是一場用命換錢的交易。並且，在上山之前，便早就身負罪案。他們本就是法律的漏網之魚。不過是在鋌而走險，用命換錢罷了。
想想，他們也是一群可憐又可恨之人。
我現在心中的滋味難以形容。五味雜陳。
彷彿一下子經歷了幾個世紀。如此漫長。
也彷彿，一下子長大成熟了。
心酸，心疼，心焦，心累，還心有不甘。
總而言之，各種奇奇怪怪的感覺，一直在心頭盤繞。
我，就這麼沉*淪在自己的思緒中。梳理各種情緒，記憶，感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已經升起了一堆篝火。天色也已經黑暗下來。
大家就這麼圍在火堆旁邊，一語不發。
也許是因為累了。也許，是因為這種時候，似乎說什麼都不適合。
大家的摯友，最親近的人，死的死，走的走。
這一路走來，我們早就把大家當做了左膀右臂。那種同生共死的情感難以磨滅。
哪怕一句話不說，似乎，都能知道對方心中在想啥。
當然，除了胖子的心思我猜不透之外。
「那小子去找吃的咋還不回……此刻氣氛似乎有些沉重哈。」這傢伙，用棍子挑了一下燃燒的柴。
這句話打破了沉默，可卻沒有人接話。
姑娘們似乎很疲憊。一個個坐在地上的石塊上。有些抱著自己的膝蓋，有些托著腮幫子，還有些發獃發愣。就好像壓根沒有聽到胖子在說啥。
「咳咳，氣氛既然那麼沉重。那就不要沉重了撒。既然活著就好好活著撒。」這傢伙，還故意用一股不純正的四川腔調說話。
為的，就是讓沉*淪在那種悲傷情緒中的大家不要繼續沉*淪。
不過……
四周依舊是沉默。沒人搭話。因為似乎說什麼都難以掩蓋此刻內心複雜的感覺。
就連缺牙巴都沉默起來。
「嘿，你們就不想知道，你們筷爺在從天池裡被氣流噴出來的時候……發生了啥？」
這傢伙見大家不說話，開始提問起來。
胖子是最害怕沉默和寂寞的人。
所以，看到大家都不說話，他心中十分的憋屈。非要鬧點動靜他才甘心。
不過，大家依舊沉默……
「你們不想知道沒關係，筷爺還是很想讓你們知道的。」這傢伙，還是不依不饒。
四周，依舊是沉默。不過，和剛剛不一樣的是，缺牙巴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告訴你們，我被衝出來的是……噗……嗯嗯？懂了嗎？」這傢伙，竟然用故意十分鎮定又正經的語氣說。
「一點都不好笑。誰沒放過屁啊？我當時還尿了呢。我現在只想我的紅姨。我的世界沒有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缺牙巴一臉難受。
缺牙巴的話，說得是更加的正經。
看到大家這幅樣子，我不知道說什麼。
「嘿，你還尿褲子啊？哈哈哈哈……」胖子見有人搭話，開心死了。
不過，他很快就再次嚴肅起來。說：「我要說的重點在後面。」
說完，他清清嗓子，繼續說：「咳咳，說後面，我被衝上天的時候，咔！我眼前頓時出現了一道閃光。咔！閃光之後，立馬出現了一個栩栩生輝的人。」
這傢伙說著，臉上的表情上更加鎮定了。就好像，在敘述一件多麼隆重的大事……
胖子現在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大家問他。好讓他ｂｉ格滿滿。
只可惜，大家沒有人關心他看到了多麼栩栩生輝的人。
所以，他短暫的尷尬了一下之後，繼續說：「我看到了上帝，在沖我招手。似乎，他在召喚我去他的世界，做他的子民。」
這貨說得是更加正經了。
估計，丫小子在那一瞬間，妄想症犯了吧？
他見自己如此隆重的說一件事，還說沒有人理會，所以，繼續說……
「不過，我沒理會他。因為，我看到他身後又來了一個栩栩生輝的人。這個人更是神光閃閃。」
胖子說完，左右擺頭，想看看大家反應。只可惜，大家一臉木然。
「你們就不想知道誰在上帝背後？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都不想知道？我說，我說真看見了。真看見了……」胖子聲音一句比一句高。一直強調自己不是在忽悠。
不過，我倒是對他這句話感興趣了……一個人在以為自己要死之前，看到的東西十分玄妙。
通常都是自己內心感覺最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