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開始,吃過晚早飯。
張致遠就出門了,也沒有交代蘇念自己要去哪裏。
一天天勝神出鬼沒的,昨晚說是去回禮,很晚才回來。
還洗了個澡,蘇念早上做早餐的時候,還看到了一把柴碼在廚房。
徒留蘇念一個人在家裏。
合作的條件是給蘇念自由的空間,蘇念也不用過去上工賺工分。
蘇念一時半會還真的不知道要幹嘛。
想著趙大妮給的菜吃的差不多了,豆芽還沒有發好距離可以吃的程度還差一兩天的時間。
蘇念想著之前楊桂花種菜的那塊菜地,琢磨著自己要不要種菜。
就聽到了外麵敲門的聲音。
蘇念從房間裏走出來開門,就看到了來敲門的人是楊青蘿。
楊青蘿背後背著一個背簍,看到蘇念開門,朝著蘇念露出溫婉的笑容。
“蘇念,我來找你一起去打豬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在張家村,凡是能夠上工的人都去下地賺工分了。
不能的女人還有半大的小孩要想掙工分都是通過打豬草或者是打牛草。
不管是牛草還是豬草都是按斤算的,十斤一個工分。
平時需要給家裏下地幹活的人準備午飯的女人,都會趁著這段時間打豬草或者是牛草。
大家打豬草牛草的地方都是在安全的那一片山林裏,人數不少,安全問題不大。
山上,七八個女人錯落在野草堆裏用砍柴刀砍豬草。
離著劉金蘭近的葛春桃,砍了一把豬草利索的丟進自己的背簍裏,而後八卦的問劉金蘭。
“金蘭,你們家一下子有了五百塊錢,你婆婆分你多少?”
劉金蘭打豬草的手頓了一下,而後看向問自己的葛春桃,餘光見周圍的女人都豎著耳朵等待自己的回答。
劉金蘭勸自己沉住氣,皮笑肉不笑的反諷葛春桃。
“你們家大誌那麽能幹,每天掙那麽多工分,你婆婆分你多少?”
葛春桃也不是蓋的,聽著劉金蘭反諷自己的話,咋舌。
自己挖苦自己,陰陽怪氣的看向劉金蘭。
“嘖,我們家小魚兒他奶什麽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死摳死摳的,眼裏隻有她那個小兒子,我不想你那麽好命,遇上桂花嬸這樣子的好婆婆。”
在場的女人都在聽熱鬧,有人幹看著不過癮。
硬是要插一嘴。
張春梅發出嗬的笑聲,看了一眼葛春,最後目光落在劉金蘭的臉上。
“嗬,桂花嬸這人好婆婆沒看出來那點,反正鐵定是好媽媽了,瞧把張致遠兩口子分出去,賺了多少錢。”
那可是五百塊錢呢,誰不眼紅。
張春梅感歎了一聲。
“嘖嘖,那可是五百塊錢呢,我長那麽就沒有見過一張大團結。”
有人幫忙出聲,葛春桃更加硬氣了,意有所指的叫了劉金蘭一聲。
“金蘭,真的是沒看出來,你婆婆竟然是那種人,私底下你婆婆沒少磋磨你吧?”
劉金蘭不理會,直到自己越是理會,這群人更加來勁。
於是,沉著臉打豬草。
這一塊地方沒了,就換了一個地方,遠離了葛春桃。
見劉金蘭不理會自己,葛春桃覺得無趣。
劉金蘭遠離自己,心裏還覺得高興。
眉眼得意的與張春梅交換了一下眼神。
葛春桃掐著嗓子,裝作一副識大體,知心姐姐的樣子,安慰劉金蘭。
“這撿來的兒子都能夠那樣子分出去,更何況是兒媳婦了,金蘭你別難過,心裏有什麽苦就跟咱們說,別的忙咱們也幫不上,還是可以安慰安慰你的。”
葛春桃看不慣劉金蘭,因為兩人是前後腳結的婚,又前後腳懷的孕。
然而劉金蘭生下的是兒子,葛春桃生下的是女兒。
葛春桃沒少被拿出來跟劉金蘭做比較,葛春桃的婆婆更是因為葛春桃沒能生兒子,心裏對葛春桃不滿意。
沒少在葛春桃麵前提劉金蘭能下地能生兒子。
葛春桃因此與劉金蘭不對付。
劉金蘭也不是吃素的,忍得了一時,卻忍不了一世。
葛春桃一而再再而三的諷刺自己。
知道葛春桃的痛腳在哪裏,劉金蘭冷哼一聲,反問葛春桃。
“我有什麽苦的?我有兒子,丈夫能幹,公公婆婆不管事,還沒有妯娌膈應,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日子過的好著呢。”
沒有兒子,家裏公公婆婆都是主意大的人,還沒有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偏偏公公婆婆疼愛小叔子,不把自己和自己男人當一回事,使勁兒使喚的葛春桃聽到劉金蘭諷刺自己的話。
臉色難看的不行。
周圍的人包括剛才幫葛春桃說話的張春梅聽了劉金蘭的話,也嘲笑的注視著自己。
葛春桃一臉難堪,看著劉金蘭譏諷的看著自己,氣急敗壞的想要對劉金蘭破口大罵點什麽。
蘇念與楊青蘿背著背篼,從兩人對陣的中間那條小道路過。
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在場的人。
葛春桃想要噴劉金蘭的話鋒一轉。
葛春桃鄙夷不屑的瞥了一眼劉金蘭。
“那不是你弟妹嗎?她怎麽不跟你打招呼啊,這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話鋒對著蘇念,其實明裏暗裏的意思是諷刺劉金蘭,蘇念瞧不起劉金蘭,根本就不拿劉金蘭這個大嫂當一回事。
張春梅幫葛春桃搭腔,是想看葛春桃與劉金蘭鬥嘴。
眼看著兩人就要掐架,蘇念跟楊青蘿來了。
真的是掃興。
葛春桃明裏諷刺蘇念,暗裏嘲笑劉金蘭。
張春梅可沒有那麽聰明,真以為葛春桃看不對眼蘇念。
跟著踩蘇念,添一把火,也不知道神氣十足。
“人家是城裏來的,自然是眼高於頂,看不上咱們農村的女人。”
本來就是路過的蘇念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說話的張出梅。
也不知道張春梅在神氣什麽?
蘇念沒有因為地域文化的差異看不起農村婦女的意思。
真的是路過,哪裏想到被扣了那麽大一個帽子。
真要不理會,以後村裏還不得把蘇念傳成什麽妖魔鬼怪。
蘇念冷眼看著張春梅,張春梅一臉苦相,應該是二十幾歲的年紀,看著三十七八的樣子。
臉色蠟黃,臉上的蛋白質流失,目光死氣沉沉,一點兒年輕人的活力與朝氣蓬勃也沒有。
蘇念勾唇冷笑,眼底帶著寒意。
語氣篤定的開口叫張春梅。
“這位嬸子,你今天早上出門是沒有刷牙吧,難怪剛才路過你就聞到一股味道。”
什麽人呀,這是?
講話那麽臭,開口就往人身上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