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集市和黑市的距離
進去？進哪兒去？
九夜和陶冶臉上都帶著疑惑，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同時聳了聳肩。
莫伊徑直往前走，走向前面兩棵參天大樹，大樹的旁邊站著一個男人，男人身後是一個持槍的機器人。
他們看起來凶神惡煞，就好像隨時都會端起槍瘋狂掃射一般。
當他們走過去的時候，機器人的槍口一直跟隨著他們，陶冶有些緊張起來。
「深呼吸，放輕鬆。」莫伊低聲道，「你太過緊張會造成心跳加速、體溫升高，很容易引起機器人的注意，到時候他們會全程盯著你。」
陶冶深吸了幾口氣：「我盡量……」
莫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掌心大的方形扁盒子：「手給我。」
陶冶不明所以，伸出手去。莫伊從盒子里拿出兩顆口香糖，放在陶冶的手心，然後看向九夜：「需要嗎？」
九夜搖搖頭，走到了陶冶的右側，讓陶冶離機器人遠一點。
陶冶把口香糖塞進口中，邊咀嚼邊和九夜說著話，緊張的情緒才緩和許多。
他們走到兩棵樹之間，穿著一件黑色皮背心光著膀子的男人看向他們身後，見同伴比了放行的手勢，就繼續沉默地站在樹旁。
九夜和陶冶跟著莫伊繼續往前走，樹的前面目之所及之處還是樹。
「集市在哪兒？」九夜問。
莫伊回頭沖她微微一笑，眼中有些許狡黠：「我們已經到了。」
「……你開玩笑的吧？」九夜無語。
莫伊將戒指戴在左手的食指上，然後抬手做了一個撩起帘子的動作。
當他的手指在空氣中劃過，像是魔法一般，前面的空氣像是有漣漪一般，一圈圈蕩漾開來，然後他們就看見了一個人聲鼎沸的集市。
空氣中有花香、食物的香氣，有大人們說話的聲音和小孩子嬉鬧的笑聲。
這像是九夜在電影里才看過的上個世紀的集市，道路兩旁都是攤販，賣鮮花的，賣麵包和蛋糕的，還有現場烤肉在賣的。
商販們並不想九夜之前所想象的那樣，躲在一個神秘的房子里，將腦袋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雙帶著刀疤的滿是警覺的眼睛。
說它是黑市，可這裡……更像是一個熱鬧非凡的集市。
「先生，給姐姐買束花吧！」
一個穿著灰布裙子的七八歲的小女孩將一個籃子遞向莫伊，懇求地說。籃子里的花不是東諾亞街頭常賣的玫瑰和百合，而是一籃子的太陽花。太陽花都是紮成小束的，紅的、粉的、橙的、黃的交織在一起，看起來色彩繽紛生機勃勃。
莫伊問了價格，付了錢，然後從小女孩遞過來的一束彩色太陽花中抽了一支紅色太陽花，折了過長的花枝，回頭把太陽花插在了九夜的發間。
小女孩讚歎了一句：「哥哥姐姐感情好好哦！」繼續向其他的行人兜售鮮花。
九夜覺得很尷尬，伸手想要摘掉，莫伊卻捉住她的手腕：「帶著，等離開之後再摘。」
陶冶也摟過九夜的肩，笑道：「葉子，帶著唄，莫伊給你挑的這朵花戴在你頭髮上特別好看！」
九夜瞪了陶冶一眼，卻還是給了莫伊的面子，沒有把花拿下來。
莫伊帶著他們繼續往前走，一進來的集市都是賣食物的，莫伊給九夜和陶冶買了些方便拿著吃的小吃，又採買了不少食物，給了小販多一些錢，讓他們送到飛船那邊去。再往裡走就有不少日用品和衣物，莫伊又帶著他們在周圍逛著，買了不少的東西。
以至於最後九夜覺得自己是來逛街的，而且這裡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每個小販的臉上都帶著熱情的笑容，而且對她這個帶著面具的人也不會好奇地打量，讓九夜沒有因為帶著面具而生出不適感。
一個小時之後，九夜越看越覺得，這哪裡像黑市啊，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市場嘛！
直到隨著他們越往裡走，周圍的人就越來越少，旁邊的攤販也隨之減少。而兩旁的樹木越來越高聳，樹葉交錯，道路上不再鋪滿陽光，只有點點光斑透過樹葉落在地上。
再往前走，周圍就越發暗了起來。
九夜和陶冶也從最初的輕鬆逛街進入了警覺狀態。
又走了有半個小時，前面不再有攤販，只有樹林中四處支起的帳篷，帳篷遠遠地在樹林中。
九夜留意到，道路兩旁但凡有帳篷的地方，樹上就刻著不同圖案的標記，而有些是字母組在一起，看起來並不像是什麼語言，更像是暗號一般。
「莫伊，這裡才是黑市吧？」九夜小聲問。
「不錯，這裡才是。」莫伊說，「不用擔心，即便是黑市也有管理者，只要我們友好一點，不會有人來攻擊我們。」
莫伊一邊走一邊看著樹木兩旁刻著的標記，邊向九夜解釋，哪些是槍械，哪些是市場上難搞到的限制藥物，當莫伊來到了一個畫著螺母和金錢標誌的樹旁，他走進草地，走向裡面一個墨綠色的帳篷。
「在這裡等我一會兒。」莫伊帶著九夜和陶冶來到帳篷旁邊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對身後的兩個人說。
「好，你小心一點。有什麼問題就叫我們。」九夜叮囑道。
莫伊微微揚了揚嘴角，笑了起來：「放心吧，這裡我熟得很，不用擔心。你們在外面的時候不要四處亂走，也不要隨便和別人交流。」
「好的。」九夜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莫伊這才掀起帘子走進帳篷。
「這裡還真是有點詭異啊……」陶冶看向周圍，「所有的帳篷都隱藏在這樹林中，不過這麼大一點的帳篷裡面能放多少東西啊？如果下雨的話，會不會淋濕貨物什麼的？」
「……你是來做市場調研的嗎？還是準備來租個帳篷做生意？」九夜問。
「帳篷就算了，我覺得我可以在入口的地方賣點小吃，做個蛋卷生意怎麼樣？」陶冶笑嘻嘻地問。
九夜知道他在開玩笑，便順著他的話說：「那一會兒就讓莫伊把你丟這，做你的大生意去！」
姐弟倆說笑著，突然陶冶咦了一聲。
「怎麼了？」九夜問。
「剛才好像看到一個小孩站在樹後面，但是一眨眼就不見了，估計是看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