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天狼
陳莊,位於大魏東方的一個邊緣地帶。
它是一個不大也不小的村子,滿村人口算下來,也是有了三百的樣子。
今天是個很特別的日子,
有一個叫做陳蛋的少年,在今天度過了他的成人禮。
他現在已經不在是少年了,而是作為一個成年人開始了一段新的生活。
他的娘親特地為他準備了來自東邊老劉頭家的母雞下的土雞蛋。
這土雞蛋可有來頭,是陳莊最好的一隻雞下的蛋,能吃上這個蛋,主要還真得靠人家陳蛋平時的行為作風,善良樸實,要不一般人,那老劉頭還不給呢!
一般來說過了這成人禮便要給他取個字,但是取什麽好呢?
按理來說他的名字應該是他父親取,但是他親爹早就死了,死在了不知道哪裏的戰場上,隻留下他們孤兒寡母兩個人為生。
母親沒有文化,什麽也不懂,要不然也就不能給他取這個叫做陳蛋的名字。
這村子裏呀,有文化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已經八十多歲的一個白秀才,
考了四十年的功名,結果啥也沒考上,也不能說可憐,畢竟人家現在是陳莊的村長,所以所有人必須得尊敬他,
你要是不尊敬他,那麽好,他天天過來跟你講道理,騷擾你。
直到有一天,這個村莊裏來了一位少年,把那白秀才逼的三天都沒敢出門,
這少年比那白秀才還能說。
都是講道理,那少年嘴裏全是歪理,可把這老秀才害慘了。
老秀才一心隻讀聖賢書,歪的基本都不懂不碰,但那個少年呢全是花花腸子,對於那少年的下三濫手段,老秀才更是防不勝防。
本來村子的裏的娃都是天天跟著他,聽他講學,未來也算是有可能光明一片。
那少年來了倒好,這幫娃娃好像是找到了領頭一樣,天天圍著他轉,那學也是不上了,天天就是玩。
不去掏鳥蛋,就是去上山抓兔子,鬥野豬,在不就是那少年給他們講那閑書,說那天下奇聞。
老秀才也聽過幾回,聽得那是麵紅耳赤啊,直拿那柳條枝,抽那幾個熊孩子,罵那少年有辱斯
文,斯文敗類。
每回跟那少年講道理,都被那少年用一句話給頂的臉色通紅,
“你都四十年不中的人,有什麽資格說這屁話?”
最嚴重一回,是這少年帶著這一幫娃娃,半夜砸老秀才的窗戶,
氣的老秀才拿著草鞋追了他們一晚上愣是沒睡覺。
後來據說是那老秀才爬上了那山,告訴了那少年的師父,才把那少年給抓了回去,並且嚴禁下山。
但是誰能看住他呀!古靈精怪的。
三天兩頭就往這村裏跑沒少禍害這老秀才。
看著如今已經長大的陳蛋,老秀才滿意的摸了摸自己那已經灰白的胡子,然後感歎道:
還真是歲月不饒人那!曾經我也是那翩翩美男子。
看著陳蛋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位少年,那個長著一臉壞笑的孩子,
如今他應該也是成年了吧,也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麽樣。
當時那少年和陳蛋玩的最好,天天混在一起,哪怕是睡覺也要擠到他家去睡。
還講個理由說那道觀漏雨,也不知道真假。
老秀才依稀還記得那少年每次戲弄完他後,便拿出了什麽草藥,往他嘴裏塞去,
剛開始以為是那瀉藥或者什麽害人的東西呢,後來卻發現,每次服用後身體都有一個暖流在體內循環。
減緩了他的疼痛,甚至還有了力氣,
就是如今也有很多人羨慕這老秀才這麽大的年齡,身體還這麽好。
“村長啊,您看我家蛋兒,這字該怎麽取呢?我這沒有文化,什麽也不懂。”
婦人看著老秀才一臉為難道。
“蛋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你放心那,這個事情便交給我了。”
老秀才拍了拍婦人的肩膀,婦人拉扯這麽大不容易一輩子含辛茹苦,如今這孩子已經成年,也算是出頭了。
陳蛋吃過了雞蛋,還沒等那老秀才起名字,便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
氣的那老秀才直跺腳。
陳蛋一路奔跑不停歇臉上帶著耀眼的光芒
,
他先是回了家拿了鏟子,然後又跑上了山。
尋尋覓覓,終於是到了一片林子,他抬頭看了看,好像在想些什麽,然後便又是一輪奔跑,
最後跑到了一顆小樹下,樹的旁邊有三塊通透的小石頭擺在那裏很是可愛。
看著那裏的土似乎還是嶄新的,這陳蛋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然後從後背拿出鏟子便開始往那土地裏挖去,
挖了幾下,便發現鏟子一頓,好像是挖到了什麽異物一樣,陳蛋把鏟子扔下然後伸出雙手往裏探去,最後掏出個鐵盒子來。
看著鐵盒子,陳蛋激動的伸出手撫摸這上邊的紋路,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它打開,
鐵盒裏麵有一本小小的冊子,泛黃又有些腐爛。
但是那陳蛋卻是很開心。
回到陳莊之後,便聽說了老秀才給他取的字,叫凝生,說有凝結長生的意思。
但很快就被這陳蛋給否決了,他的理由很簡單,他的字早就有了,當老秀才得知他名字的時候,便恍大物道原來這字是那少年給他取的呀。
第二天清晨,那叫陳蛋的少年便帶好了行李,穿上了布衣,便離開了他一直生存家鄉。
有個少年曾經對他說過,這輩子要是想活出一個甜頭,想活出一個新的境界,那就去那大魏京都,我爹是大官,我可以罩著你,以後你就是我的頭號大將,以後隻有你欺負別人,沒人敢欺負你,你可以想幹什麽幹什麽,每沒攔著你。
看著那個襤褸的少年說出那麽猖狂的話,陳蛋當時隻是傻乎乎的點了點頭,似乎他說的對,有那麽一種令人信服的感覺。
看著別的娃娃成人禮時候,被賜名,那小小的陳蛋眼中充滿了羨慕,最後問那少年,如果我成年的話,那該叫什麽好,那少年倒是沒有言語,隻是滿臉深深的不屑,似乎是感覺回答很掉價,
直到那少年走的那天,他給陳蛋留了一封信,
打開裏麵隻有兩個字:
天狼!
陳蛋把那封信再度合上然後美滋滋的放在了包袱裏。
不做那傻乎乎的陳凝生,要做就做那陳天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