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酒後吐真言
在家裡呆到正月初八，莫天躍實在坐不住了，準備先讓採石廠動工再說。本來莫天躍是打算等過了正月十五再開工，可那時候自己得去貴竹，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在這邊管理。
帶著大哥和楊明輝幾人，莫天躍來到了自己包下的山頭。由於這些人多多少少和莫天躍都帶點親戚關係，他想了想還是先開會，把話說清楚。
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莫天躍把人聚集在一起開口道：「採石廠的工作你們應該都知道，這活很累，實在干不下去的話請主動和我或大哥說，做了幾天我就給你幾天工資，不會少大家一分。但如果受不了這份苦卻想拿工資，到時候被開除就別怪我不懂事，畢竟沒有哪個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停頓了一下，望著幾人莫天躍認真道：「你們中有的是我的叔叔、舅舅，有的是表哥、朋友，我不想為這點錢和大家翻臉。真做不了的話請主動開口，如果非要我喊你才離開，那時關係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
「行，」楊明輝首先應道，他看了一下，來的八個人就他和莫天躍沒多大的親戚關係。
「可以，」楊琴的丈夫也回道。這裡面年紀最大的就是他，莫天躍的話很大部分很有可能就是在提醒自己。
「沒問題。」
「就該這樣。」
……
其他的人也點頭附和，莫天躍笑了笑道：「工資和上班時間已經和你們說了，幹活吧。如果這廠今年真賺錢了，到時候過年給大家發紅包。」
「有多少，不會一人五十吧？」莫新宇的大舅子開玩笑道。
「得看我賺多少了，有五萬的話一人一千，十萬一人兩千，二十萬一人五千。」莫天躍保證道。
「五十萬呢？」莫天躍母親那邊的一個親戚調侃道。
莫天躍之前沒敢想賺這麼多，當下考慮了一會道：「那樣就一人一萬，說到做到。」
莫天華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真賺那麼多要分出來一點也可以，反正都一個村的，而且還是親戚。
一大幫人說笑著開始做事，都是農村人，干苦力活不再話下。莫天躍開始擔心的是幾人仗著和自己的關係幹活偷懶，所以才出言提醒。要是都用心做事，還真沒哪個拖後腿。
莫天躍也一起跟著干，他準備明天再去貴竹買拖拉機和鑽孔機，然後回方沙縣買炸藥之類的玩意。
一天下來，莫天躍累得夠嗆，看來是這段時間太清閑的緣故。其他人倒覺得沒啥，這幾天的任務主要是把要開採的位置整理出來，也就是一些砍樹挖土的工作，並不是太累。本來這些事情有挖機的話兩天就可以完成，奈何莫天躍暫時沒錢買那玩意，只好用人工了。
第二天莫天躍早早的開車離開，採石廠有莫天華在那管著，莫天躍沒啥可擔心的。到了貴竹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莫天躍先回花溪區的住處看了一下。劉才貴一家子還沒有返回，劉蕾雖說還在手機店上班，但好像也要十六號才過來。
兩天的時間，莫天躍總算把拖拉機和鑽孔機的事情搞定。莫天躍也去問了一下挖機的價格，但最終還是沒有買成。全新的大挖要八十多萬、小挖要四十來萬，莫天躍現在真沒那麼多錢。反正採石廠也沒生意，這些設備先不著急，莫天躍安慰自己。
找了一輛貨車裝上貨物，莫天躍返回鳳鳴鄉，把拖拉機搬下來。這玩意莫天躍可不會開，要是卡車還好說，拖拉機莫天躍還真沒玩過。幸好莫新宇找來的三個工人裡面有一個會，不然莫天躍還得花錢請人。
把拖拉機開回村裡，這次可沒有人來圍觀了，畢竟這東西在農村不是什麼稀罕物。接下來的時間，莫天躍也沒閑著，採石廠裡面的事情還是蠻多的。
一直忙到正月十五，莫天躍開車有回到了貴竹，採石場依舊交給莫天華管理。在家的這幾天，不斷有人提著雞鴨或臘肉之類的東西到莫天躍家竄門，目的都是在採石廠找一份事做。莫天躍全部拒絕了，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到了花溪，莫天躍首先面對的就是朱芬的質問，怪他過年回家也不帶劉蕾一起。莫天躍有苦難言，在家父母天天要他相親，回到貴竹也是這樣，這日子未免太苦逼了些。
晚上照例請工地上的人在餐館吃了一頓，幾人聽說莫天躍在家又辦了一家採石廠后紛紛敬酒恭喜。莫天躍也有點興奮，加上喝了酒後有點控制不住大腦，別人敬他一杯他也喝一杯，別人敬他一碗莫天躍同樣跟著喝一碗，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有多大的能力。
一圈下來，莫天躍腦袋就開始暈了。抓了抓頭髮，莫天躍端起面前的一碗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望著幾人道：「我的為**家知道，和摳門絕對沾不上邊，以後賺錢了一定給你們加工資。來，我敬大家一碗，謝謝你們對我的幫助。本來打算一個一個的敬，奈何酒量實在不行，只好一起了，大家理解下。」
王衡端起面前的碗起鬨道：「那怎麼行，你至少得吹一瓶。」
張興達接著道：「就是，你陪一圈起碼得喝三瓶，一碗太不夠意思了。」
「可以。」莫天躍把碗放下，提起一瓶啤酒和幾人碰了了一下對著嘴直接灌進肚子。
這下好玩了，莫天躍之前已經喝了五瓶，剛喝下的這瓶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莫天躍還想感謝幾句，可話都說不清楚，坐下后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這時飯局才過了一半，朱芬看了看莫天躍心疼道：「不能喝就別逞強，又沒有人非要你喝。」
莫天躍睜開迷糊的雙眼勉強直起身子嘟囔道：「乾杯，今晚不醉不歸。」說完后又繼續趴在了桌子上。
劉才貴皺了皺眉望著王衡幾人道：「要不讓小莫先回去，大家接著玩。」
其他人紛紛點頭認可，開始看莫天躍喝得那麼爽快幾人還以為他的酒量在過年這段時間增加了不少，哪知道和原來一模一樣。
劉蕾不用想也知道父母肯定會讓自己送莫天躍回去，當下無奈道：「我送他回住處。」
劉才貴夫婦滿意的點了點頭，王衡調笑道：「當然得你送了，莫天躍可是你未來的老公。」
劉蕾撇了撇嘴沒有反駁，這點破事工地上的人全知道，開始的時候她還會爭辯幾句，現在基本上麻木了。也不知道莫天躍是怎麼想的，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也不幫自己澄清一下。等你女朋友回來了我看你咋辦，劉蕾扶著莫天躍嘀咕道。
「你是真醉還是裝的？」走了一段距離，劉蕾累得直喘氣，拍開莫天躍的咸豬手沒好氣道。
「乾杯，」莫天躍搖晃著身子回道，要不是劉蕾使勁拉著，搞不好他又得倒地了。
「干你個大頭鬼，」劉蕾那個鬱悶啊，早知道就不一起來了，害得自己飯也沒吃好，還惹上這攤子事。
好不容易把莫天躍帶回住處，劉蕾已經失去了說話的力氣。一路上莫天躍很多時候都是把全身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幸好劉蕾的體能還算不錯，不然能不能安全回來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休息了一會劉蕾準備離開，望著躺在床上的莫天躍，劉蕾想了想還是幫他把鞋子脫了，拉來被子蓋上。正要關燈，劉蕾突然間有點好奇，之前聽她們說酒後吐真言，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就當是我送你回來的報酬了，劉蕾思考了一會打算在莫天躍的身上實驗一下。
把門鎖上，劉蕾來到床邊拍了拍莫天躍的臉蛋喊道：「醒醒，有事情問你。」
「別鬧，」莫天躍下意識的揮了揮手迷糊道。
劉蕾繼續拍。
莫天躍不耐煩道：「什，什麼事，明天說不行嗎？」
「很重要的問題，」劉蕾再拍。
「快問，」莫天躍下意識回答，現在床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趕緊把對方打發才是正途。
「你和江欣雨是怎麼分開的？」
「她的父親不同意。」
「她什麼時候回來？」
「今年八月份。」
「如果江欣雨不回來呢？」
「她一定回來。」
還真是這樣，這些問題之前在莫天躍清醒的時候劉蕾她問過，答案和現在基本一致。
「還有嗎？」莫天躍翻了一下身，他現在很想休息。
劉蕾想了想紅著臉問道：「你和劉蕾是什麼關係？」
「好朋友。」
「你喜歡她嗎？」劉蕾豁出去了。她今年本來打算和朋友去廣東，可最後依然選擇返回貴竹。其中除了父母的意願，很大部分是因為莫天躍。
這次莫天躍沒有回答。
劉蕾不死心，把莫天躍吵醒又問了一遍。
「喜歡，」莫天躍終於開口。
劉蕾膽子越來越大，繼續道：「如果沒有江欣雨，你會娶她嗎？」
「會。」
聽了這話，劉蕾很罕見的露出了笑容，怕莫天躍再次睡去，劉蕾接著問到：「如果江欣雨不回來，你會和劉蕾結婚嗎？」
「她一定會來。」
「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假設一下？」
「不存在假設。」
劉蕾火了，加大音量道：「我是說如果江欣雨真的不回來，你會不會娶劉蕾？」
「沒有如果。」
劉蕾和莫天躍杠上了，同樣的話她不厭其煩的問了五次。
莫天躍真的很想睡覺，可對方不讓，搞到最後莫天躍終於妥協道：「會。」
「這下可以休息了，」莫天躍揉了揉眼睛道，他快睜不開了。
「江欣雨要不來你真的會娶劉蕾？」
「會！」莫天躍這次學乖了。
「你保證？」
「我保證，可以睡覺了吧？」
「嗯。」
劉蕾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折騰莫天躍，關上門離開了房間。
要是早點遇到他就好了，望著遠處黑暗的天空劉蕾默默低語。現在的她終於確定自己愛上了莫天躍，要不然也不會再次來到這裡。可惜他的女朋友就快會回來，劉蕾搖了搖頭，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