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徐建的挑釁
早上起來洗簌之後莫天躍特意去了劉義的房間，看到後者正在背英語單詞，莫天躍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吃了早餐，莫天躍研究了一會美容方面的書籍，在劉蕾的要求下來到了外面。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莫天躍根本沒有體會到一丁點的詩情畫意。如果不是為了陪劉蕾，莫天躍寧願呆在屋子，這大冷天的出來簡直是活受罪。
「聽說村長昨天找你了？」劉蕾歪著頭道，她很好奇莫天躍的內心究竟是怎麼想的。
「嗯，」莫天躍踢了一下擋在前面的石子，倒有一絲自娛自樂的意味。
「你準備怎麼辦？」
莫天躍問道：「這邊的學校真的只有兩間？」
「我帶你過去看看。」
「小孩呢？」
「放心，我們玩一會就回來。」
莫天躍點了點頭，跟著劉蕾的走了一會，看著面前兩間低矮的木屋，莫天躍疑惑道：「這就是你們這兒的小學？」
「是啊，我在這裡面呆了六年的時間，」劉蕾懷戀道。
「即使沒錢，可多建幾間草房沒問題吧？」莫天躍從窗子裡面看去，望著裡面擺滿了破爛的桌椅板凳皺了皺眉道。
「是沒問題，關鍵是沒人。」
「召集村民啊！」
劉蕾嘆了一口氣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在他們眼裡，建學校是國家的事情。其實興建一所小學最多二十萬，周圍四個村子總共三百多戶人家，平攤下來一家一千塊都不到。可這些人要麼乾脆不讓孩子讀書，要麼寧願浪費時間把孩子送去鎮裡面上學，就是不願意把錢拿出來。現在這裡面的孩子，都是那些家庭條件比較差的，稍微好點的都去鎮里了。」
「村子裡面不是有很多人都出去打工的嗎，又不是沒有錢？」
「是出去打工了，可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劉蕾無奈道：「由於文化程度不高、加上不懂技術，村裡面出去打工的人只能去做苦力。如果運氣不好遇到黑心的包工頭，一年不說存錢，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我們隔壁村有兩個就是因為包工頭不給錢最後把包工頭宰了，現在都還在牢裡面呆著呢！」
莫天躍『哦』了一聲，這方面的消息他倒是經常聽別人提起。雖然這些年類似的案件已經很少發生，但這不代表沒有。加上很多出去打工的人法律意識薄弱，被欺負后唯一能想到的反抗方式就是手中的拳頭。
「昨天晚上我不是去朋友家了嗎，你知道村裡面一起出去打工的女孩是什麼遭遇？」
莫天躍搖了搖頭，昨晚他早早的上了床，根本不知道劉蕾什麼時候回來的。
劉蕾嘆了一口氣道：「她們一共出去了四個人，居然被人家三言兩語就騙去當了妓女，可悲的是幾人還挺滿意，因為她們一年最少也能掙到兩三萬、比自家男人還有出息。」
莫天躍皺了皺眉，這世界，總有一些人承受不了生活的壓力，選擇墮落甚至輕生。
「你考慮過有錢后做什麼嗎？」劉蕾突然問道。
「沒，」莫天躍誠實道。他現在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每天恨不得把時間掰成兩瓣來花，哪有心思琢磨這些問題。
「有空想想吧，家財萬貫、不過一日三餐；廣夏萬間，不過夜眠三尺！」
莫天躍撓了撓頭道：「我現在還沒到那地步。」
「不已惡小而為之，不已善小而不為；重要的是態度，而不是結果。」劉蕾頓了一下道：「我知道你這麼拚命是想擁有一個配得上江欣雨的身份，或者是為自己的濫情找一個完美的借口。但我們在努力的同時，如果能順便幫一下別人，生命豈不是會更有意義一些。」
莫天躍望了一眼劉蕾，保證道：「這筆錢我們走的時候會拿給村長。」
劉蕾『嗯』了一聲道：「明年我們公司不是要大量招化妝品導購員嗎，我想把周圍村子裡面十八到二十八歲的女性帶過去。反正都要經過培訓合格才可以上崗，我只希望你給她們一個努力的機會，如果不合格再把她們送回來。」
「行，」莫天躍很爽快的答應了。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多了，劉蕾解釋道：「我會在這邊負責招人，不識字或者不喜歡銷售這個行業的我不會帶過去，我也會提前告訴她們考試不合格的我們會再次把她們送回來。」
「嗯。」
「走吧，該回去了。」劉蕾主動挽上莫天躍的胳膊，這是兩人吵架以來劉蕾第一次主動靠近莫天躍。
回到家，劉蕾和母親許念在客廳逗弄孩子，莫天躍看了一會轉身回到房間。這次莫天躍沒有看書，而是思考劉蕾在學校對自己說過的話語。
在這之前，莫天躍確實沒有考慮過有錢后自己該怎麼做，他只知道，只要有了足夠多的錢，自己和兩女才不會因為外界的影響遺憾終身。但有了劉蕾的提醒，莫天躍不介意花點時間把以後的人生再次規劃完整。
思來想去，莫天躍終於發現自己還沒有決定人生的權利。即使他過年後很快就會成為一家千萬級別的公司老總，但那些錢並不是自己努力得來的。而且一旦虧本，莫天躍是不用面對失敗的懲罰，但以後要再爬起來會比現在困難百倍。
目前最重要的是經營好化妝品店，而不是把心思放在慈善事業上。而且如果有了錢，自己就能幫助到更多人。當然了，在賺錢的路上，莫天躍有了劉蕾的提醒、肯定會力所能及的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心裡有了決定，莫天躍拿起一本管理的書籍，再次進入學習狀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的道理莫天躍明白，如果自己都養不活自己，那又去拿什麼幫助別人。
接下來莫天躍呆在農溝村的日子平淡了許多，除了偶爾陪劉蕾出去逛逛外，其餘的時間莫天躍都在看書，管理、銷售、金融方面的書籍他都有涉獵。
日子總是在不經意間慢慢過去，二零零五年也終於迎來了尾聲。大年三十，一家子人吃好團圓飯，因為劉才貴並沒有在老家買電視，莫天躍看春節聯歡晚會的計劃破滅，只好和劉蕾來到了她二叔家。
農村的娛樂節目並沒有多少，和鳳鳴鄉一樣，過年這段時間，農溝村的人要麼聚集起來鋪金花鬥地主、要麼玩麻將，或者約上幾個朋友來一場不醉不歸也可以。
劉蕾的二叔家就是一個聚賭的窩點，莫天躍無聊的時候也來過幾次，但每次莫天躍都告誡自己玩玩可以，可別真陷進去。黃賭毒，沾上黃最起碼還有救，可要惹上後面兩樣、不死也得脫成皮。
「小躍過來了，今天想玩什麼？」劉蕾的二叔看見莫天躍后熱情道。和劉才貴不同，劉蕾的二叔性格開朗，兩兄弟完全是兩個極端。
「有人玩鬥地主嗎？」莫天躍笑道。相對於鋪金花和打麻將，莫天躍偏愛鬥地主，至少後者在玩的時候還可以活動一下腦筋，不是全憑運氣。
「有啊，」劉蕾的二叔還沒有回話，莫天躍的背後就傳來了一聲回答。
「玩兩把？」許建走上前開口問道。
「可以。」
「今天過年，我們稍微玩大點，十元一把、有炸彈再加十元，怎麼樣？」徐建挑釁道。
莫天躍皺了皺眉，他知道徐建喜歡劉蕾，之前也對自己表現出若有若無的敵意。但莫天躍一想到自己把對方喜歡的人娶回家，他對自己有意見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不過分就成。哪知道徐建居然把自己的退讓當成了軟弱，得寸進尺四個字被他運用得爐火純青。
「怎麼、不敢，你不是大老闆嗎，不會是唬人的吧？」徐建繼續加火。
「十元太大了，」莫天躍看到徐建眼裡出現鄙視后搖了搖頭笑道：「一百元一把，玩乘法，一炸兩百、兩炸四百、三炸一千六封頂。」
徐建聽了莫天躍的話后瞬間漲紅了臉，張了張嘴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傳來了一片吸氣聲。
不理會劉蕾對自己的白眼，莫天躍繼續笑道：「你可以叫你的好朋友一起，出千也行，只要我沒有抓到都可以作數。」
徐建依舊沒有回答。
莫天躍不屑道：「你剛才不是挺牛逼的嗎，怎麼不說話了。」
「玩就玩，」徐建終於鼓足了所有的勇氣。
莫天躍笑道：「這才對嗎，男人怎麼可以說不行。那就叫你朋友開始吧，我今天才帶了五萬過來，輸完了好回去睡覺。」
「你等著，我去叫朋友。」徐建丟下一句快步走出了房間。
莫天躍點了點頭，對劉蕾耳語了一番。他身上只帶了兩千塊，不回去拿錢的話這玩笑就開大了。
劉蕾沒好氣道：「凈學些歪門邪道。」
「是他先攻擊我的，這叫正當防衛。」
「懶得理你。」
說是這樣說，劉蕾最後還是走出了房間。莫天躍掏出小熊貓給周圍的人散了一圈，之後找出凳子坐在一台麻將旁邊氣定神閑的觀戰。
可惜的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徐建的身影一直沒有出現，他老爸倒是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看到對方一把年紀，卻對自己卑躬屈膝，莫天躍嘆了一口氣，大過年的盡瞎折騰。被周明軍坑了那就在對方身上把場子找回來，欺負另外一個比自己弱的算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