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婚約
接下去幾天，楊斂變得法子折騰柳柱，柳柱痛並快樂地承受著。
娘子說，只有讓秦王和世子消氣了，他們才會讓自己和娘子在一起！
如果這樣秦王和世子就會消氣的話，他願意這樣的。
可惜，秦王和楊斂完全不知道柳柱的想法，否則一定會變本加厲地折騰他。
「秦王殿下，找我有什麼事嗎？」柳柱戰戰兢兢地站在秦王面前，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隨意。
秦王是娘子的爹，也就是他的爹，但是現在秦王還沒同意娘子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不能惹秦王生氣了。
「坐吧，孤王找你進來，是有事要和你說。」秦王指著對面的椅子說道。
柳柱聽話地過去坐好，坐得筆直，讓人忍俊不禁。
說實話，秦王之前是非常喜歡這個傻乎乎的少年，他沒有世人的那種功利心，而且還救了他一條命。
但是，這並不等同於自己願意讓他成為自己的女婿啊！
沒有人願意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傻子！
「知道孤王找你，是要說什麼事嗎？」秦王問道。
柳柱搖搖頭，又猛地點點頭，緊張得全身的骨頭都發疼。
秦王無奈地搖搖頭，只要這小子不是個傻的，他也就不會反對他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了。
「小艾是孤王的幼女，從小就備受疼愛，她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苦……」秦王慢慢地說起了蘇小艾的過去。
柳柱聽得格外認真，那是娘子的過去，他想要知道娘子的所有。
可是，娘子似乎跟他不是一個世界長大的。
曾經的楊艾，是在蜜糖中長大的孩子，天真浪漫，貼心可人，一家人將她當成掌上明珠。
就這樣，楊艾嬌養著長到十歲，卻在一次看花燈的時候被人擄走，之後就再也沒有音信。
他們不知道寶貝女兒在被擄走的過程中吃了多少苦，但這不妨礙他們對她的愧疚和疼愛。
楊艾出生高貴，儘管曾經生活在最底層，那也是擁有著高貴的血統。
皇室不會允許一個郡主嫁給一個傻子。
柳柱苦著一張臉，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讓秦王有一種欺負小孩子的愧疚感。
「孤王很感激你曾經捨命相救，但這不能成為孤王將女兒嫁給你的理由。」秦王硬下心腸，「你有什麼想要的，只要孤王能拿出來的，都可以給你。」
「我……」柳柱定定地看著秦王，「我只要娘子，別搶走娘子……」
「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不是你的，你也留不住。」秦王淡淡地說道。
「可我已經和娘子成親了！」柳柱辯駁道。
秦王搖搖頭，「你錯了。跟你成親的人是蘇小艾，而她是楊艾。只要孤王願意，沒人會知道你們成親過。」
柳柱被嚇得不知道說什麼，連他最大的依仗都被秦王否決，他還有什麼法子留下娘子？
「只要你點頭，孤王可以給你這輩子都無法擁有的財富、權勢、地位，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就可以擁有什麼樣的……」
「我只要娘子！我誰也不要，只要娘子！」
秦王一口氣噎在嗓子眼，果然傻子都是固執的。
「就算你反對也沒有用，小艾是不會嫁給你的，你趁早死了這份心。」秦王皺緊了眉頭，無奈地看著眼前高大的青年露出孩童般無助的面容，但是卻並不懦弱。
秦王嘆了口氣，「你說說，就算孤王將小艾嫁給你，你能給小艾錦衣玉食的生活嗎？你能好好照顧她嗎？」
柳柱想要反駁，但秦王接著又說道：「你不行的，孤王也查探過你們之前的生活，都是小艾在照顧你們三兄弟。」
柳柱抿著唇，無話可說。
秦王不再留情，冷冷地說道：「孤王和小艾的娘親在小艾還沒有出生之前，就已經為她定好了一門親事，現在小艾回來了，過一段時間就會為他們舉辦婚禮！」
柳柱一瞬間心神震動，心中奔涌而來的恐懼讓他差點崩潰。
不！不可以！娘子不可以嫁給別人！
柳柱似乎還想到與娘子的親密親吻，但是在秦王的幾句話下就變得沒有那麼堅定了。
不會的，娘子答應過會一直跟他在一起！不會騙他的！
柳柱心裡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著，但還是抵擋不住心中的寒冷，身體也彷彿被冰凍住一般，失去了知覺。
柳柱不斷地告訴自己，秦王只是在嚇唬他，但心中的不確定還是讓他如墜深淵。
之後，秦王還說了什麼，柳柱已經聽不下去了。得知娘子可能會另嫁他人，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去見娘子。
儘管已經得到過娘子的承諾，但是，心中的不安依舊在發酵。
柳柱踉蹌著從秦王帳篷里跑了出去，眼前一片漆黑，彷彿世界末日一般。
娘子，娘子……娘子在哪裡？
因為已經提前交代過，柳柱現在也算是秦王貴客的侍衛官，所以柳柱掀開蘇小艾的帳篷帘子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撓。
柳柱直愣愣地盯著安然坐在帳中的娘子，有太多的話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蘇小艾正在給新上任的爹爹和哥哥縫製新衣，柳柱就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蘇小艾穿著男裝，束髮的樣子顯得格外精神。
看到了娘子，柳柱狂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認真地看著娘子穿針引線縫製衣服。
如果娘子嫁給了別人，娘子就不會給他縫製衣服了。
他的世界，幾乎充斥了蘇小艾的身影。
所有快樂、憂傷的記憶，裡面只剩下蘇小艾的印記。
以至於，如果除去蘇小艾，他即將一無所有。
「怎麼不坐？」蘇小艾抬起頭，疑惑地看向柳柱。
柳柱的表情太悲傷，太茫然，她想要忽略都不行。
柳柱靜靜地坐在蘇小艾邊上，看著蘇小艾縫製衣服，「娘子，不要給別人做衣服好不好？」
「柳雲、狗蛋他們也不可以嗎？」蘇小艾笑著反問道。
「除了他們，還有娘子的爹娘和哥哥。」柳柱大方地讓出部分許可權，「其他的男人都不可以！」
「好！我只給你們做衣服！」蘇小艾點頭同意，她才沒有那麼多閑工夫給別人做衣服呢！
柳柱拖著凳子坐到蘇小艾身後，從她背後抱住蘇小艾，「娘子，我想和娘子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嗯，聽你的。」蘇小艾知道柳柱沒有安全感，也不在意他最近這段時間的黏人勁。
「娘子，如果秦王讓你嫁給別人怎麼辦？」
蘇小艾歪過頭看著柳柱，「怎麼會這麼問？」
柳柱不會撒謊，遲疑了一下，就將秦王說的話全部交代清楚了。
蘇小艾氣得肺疼，這秦王是不是她親爹啊！就不能消停一點兒嗎！
「我不會嫁給別人的。」蘇小艾親了親柳柱，許諾道。
柳柱像是吃了一劑定心丸，終於沒有那麼躁動了，扯出一抹笑容，抱住蘇小艾親了兩口，怎麼都不願意放開。
不是已經放下了心中的恐懼，而是選擇換一種方式來解決這些問題。
他雖然傻，但也知道，如果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那就去搶回來。
娘子已經許諾過會和他在一起，那他就要爭取，沒有什麼比娘子更重要！就算那個人是娘子的爹也不行！
在經歷了分別、戰爭之後，不知不覺中，柳柱的心境也發生了變化，潛移默化中，他已經不是五年前初次見面的那個傻大個兒。
哄好了柳柱，蘇小艾決定去找秦王和楊斂把事情說清楚，這樣對誰都好。
唉，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想面具男的事情，這便宜爹和大哥還真願意給她找事兒。
她也不想柳柱每天心神不寧的樣子，那個傻子腦子一根筋，不會轉彎，要是在戰場上受傷了怎麼辦？
蘇小艾很直接地表明自己的來意，讓秦王和楊斂吃驚不已。
「我和柳柱已經成親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而且我暫時也沒有要改變的想法。」蘇小艾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對面容嚴肅的父子，「我希望你們能理解我。」
秦王沉默著，楊斂皺著眉開口說道：「小艾，和柳柱生活了五年，你也清楚他……你能夠保證自己無怨無悔地和他過幾十年嗎？」
蘇小艾猶豫了一瞬，搖搖頭，「我不能保證今後的人生永遠都不後悔，但至少現在我是願意的。已經的生活誰知道呢？柳柱願意一心一意待我，我不想辜負他。」
「婚姻不是他對你好，你就要回報他的。」秦王突然開口道，表情凝重，「爹是過來人，知道因為妥協帶來的困苦有多大，爹不想你走我的老路。」
蘇小艾驚疑地看著秦王，他這話的意思是？
秦王只有一妻一妾，那他的妥協是誰？
但秦王明顯沒有解答蘇小艾疑惑的心情，「小艾，這個事情不急，你可以慢慢考慮，爹不會逼你，但是卻想要你過得開心。」
蘇小艾抿唇點了點頭，父愛如山，不過如此吧。
秦王看著有了自己心思的愛女，一時間感慨萬千。
小艾小時候是個很溫柔的姑娘，沒想到長大之後這麼有自己的主意，而且還雷厲風行的。
「對了，那個指腹為婚是怎麼回事兒？」蘇小艾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