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二零章 午夜背刀客
夏琴被我這樣一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其實我姐夫之所以會回山東老家,是覺得這裡的流氓已經惦記上了我姐姐,遲早是要出事的,他想把饅頭店盤出去,和我姐姐回老家繼續種地為生。可等他從山東老家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遇到事兒再也不會往後躲,那幾個流氓不知道,還上門挑釁,被我姐夫拿著刀追出了幾條街,如果不是警察來得及時,恐怕那些流氓都會被活活砍死。」
一個人的性格瞬間轉變,除了受到陰物的影響外,還可能是精神出現了問題,所以我一時半會不敢斷定他是不是被陰物控制了。
夏琴繼續道:「我和姐姐去警察局探望他的時候,發現姐夫坐在椅子上一臉的冷漠,彷彿砍傷幾個人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他的眼神里甚至沒有一絲的害怕。我看著他的臉,當時整個人都傻了,這真是那個老實巴交的姐夫嗎?到底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姐夫會變成這樣。」
我看著她問道:「你姐姐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有!」夏琴想都沒想地點了點頭:「我姐姐說我姐夫不知道從哪弄回來一把很有年頭的刀,還經常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午夜時分坐在院子里磨刀……」
磨刀?
我和李麻子默契地交換了一個視線,看來這次的陰物就是這傢伙了。
夏琴繼續道:「我姐夫把那把刀當成了寶貝,誰都不許碰,就連我姐姐也不行。從前我姐夫對姐姐千依百順,現在卻冷言冷語,我姐姐覺得他這樣很不對勁,怕他是中了邪,因為對這裡不熟,所以只能向我打聽附近有沒有好的道士,想為我姐夫做一場法事。我是個教師,哪懂這些,是在沒辦法只好和麻子商量了。」她說到這裡,謹慎地看了我兩眼:「這件事兒你怎麼看?」
我猶豫了片刻道:「最好能去一趟你姐姐那邊!」
「沒問題。」夏琴點了點頭。
我們很快就驅車來到了麻城,找到了夏琴姐姐的那家饅頭店,或許是因為家裡出了事,店鋪並沒有開張,大門緊鎖,牆面上被人用紅色的油漆噴了很多字,都是些威脅的詞語。
夏琴見到這樣的陣仗嚇了一跳,急忙衝到店門前拍門,大聲叫道:「姐姐,你在裡面嗎?你還好嗎?」
沒一會兒,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緩緩打開了店門,她顯得異常疲憊,有些虛弱地沖著夏琴笑了笑:「你來了?」
「姐!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姐夫呢。」夏琴緊張地打量著夏瑟的狀態。
夏瑟擔憂地嘆了口氣:「你姐夫不在家,昨晚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手機也打不通,我真擔心他會出什麼事。」
夏琴問道:「外面的牆是怎麼回事?」
夏瑟朝周圍看了看,確定沒什麼異常后才道:「就是被你姐夫砍傷的那群人,他們又找了些黑社會的人,揚言要報仇找回面子!我嚇得不敢開門,他們在外面砸了半天,罵了很多難聽的話,噴了這些字就走了,還說明天再來。小琴,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呀?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然我們就搬走吧,還回山東老家,只要我和你姐夫努力種田,肯定不會餓死的。」
夏琴皺著眉頭道:「姐,你不要遇到事情就先想著逃避,這個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關卡。」
夏瑟無奈的搖搖頭,總算注意到了我和李麻子,她略微有些緊張地問道:「他們是誰?」
夏琴緊忙介紹道:「這是我的兩個朋友,他們處理那種事情非常在行,我請他們來看看姐夫。」她特意加重了『那種事情』幾個字,口氣尤其古怪,但夏瑟卻馬上就聽懂了,她感激地看了我和李麻子兩眼,請我們進去坐。
這家饅頭店很小,除了工作的地方之外,只在後面的一個小房間。
房間雖然狹小,卻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夏瑟好奇地打量了我和李麻子兩眼,悄悄向夏琴打聽:「你不是說最近交了個男朋友嗎?是個子高高的那個嗎?長得還挺帥。」
說完,夏瑟向我投來了滿意的目光。
夏琴急忙搖頭解釋:「不是那位……」
既然不是我,夏瑟的目光很快落在了李麻子身上,然後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你瘋了?」
夏琴臉色一變,急忙將姐姐往旁邊拉了拉:「我的事兒你別管,再說現在也不是談這個的時候,還是先找到姐夫要緊。」
即便這樣,夏瑟還是表現出對李麻子一副不太滿意的神情。其實這也很好理解,如果將來我有了女兒,帶回家一個滿臉麻子的女婿,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打斷她的腿!
雖然第一印象不太好,但李麻子是打不死的小強,怎麼會被這種小事所擊敗?他立刻調整了一下表情,非常熱情的走上前向夏瑟打聽情況:「姐夫是什麼時候走的,出門前說了什麼沒有?」
夏瑟的嘴角微微抽搐,有些不舒服地回答道:「昨天晚上吃過晚飯,他又拿出了那把刀去磨,我看他的樣子很奇怪,怕再出什麼事,就讓他把刀收起來早點休息。可他卻冷冰冰的告訴我不要多管閑事,然後就出門了,我問他要去哪裡他也不回答,等我追出門的時候,他早就沒了蹤影。」
我沉吟了片刻問道:「那把刀呢?」
「刀?」夏瑟微微一愣:「我老公當時是背著刀走的。」
夏琴聽了,不禁有些擔心:「姐,你怎麼能讓姐夫把刀帶出去呢?萬一他發瘋又砍傷了人怎麼辦。」
夏瑟無奈得道:「我有什麼辦法?我說的話他根本就不聽,他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幅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以後我該怎麼辦呀。」說著說著,竟然委屈地哭了起來。
夏琴見姐姐哭了,自己也跟著掉了眼淚,李麻子少不得在旁邊安慰她。
我實在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只好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丈夫是從說什麼時候開始性格突變的?」
聽我問起這個,夏瑟止住了哭泣,想都沒想地說道:「就是從他半個月前回山東老家開始,當時我們的情況不太樂觀,總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上門找事,他和我商量不想在這裡開店了,還是想回老家去。我知道他的性格,也實在不適合在這裡,就同意了。他說先回去收拾收拾老宅,我也沒有多想,可他再回來,整個人就變了。我問他什麼他也不說,整個人凶叨叨的,讓人看著就害怕。」
正說到這裡,就聽砰地一聲,房門居然被人踢開了。一個身材不高卻凶神惡煞的男人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他身後背著一把一米長短的佩刀,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味道。
夏瑟見到來人頓時鬆了口氣,急忙迎上去問道:「你去哪兒了?打你電話也不回,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看來這個人就是夏瑟的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