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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九四章 勸賭人知善,勸色惹人嫌

  俗話講,勸賭不勸嫖。


  勸賭人知善,勸色惹人嫌!

  古今中外,多少英雄都是被美女勾引,毀在一個色字上?更何況李小萌只是個孩子。


  懵懵懂懂的少年人初嘗滋味,更是無法自拔。


  我昨天入夢現身,抓了他的現行,只是想逼他說出事情原委而已,根本就沒指望他能就此戒掉。


  李小萌走的很快,生怕再慢一些又被我抓個正著。


  一入夢中,武松當即化成了本來樣貌。


  身高七尺,虎背熊腰,頭髮披散開來,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補丁僧袍,一隻手提著一柄寒光閃閃的戒刀,一隻手自肩膀開始都是空的。


  他向著李小萌抬了抬下巴,似乎在問我,可就是這孩子?

  我點了點頭。


  武松腳尖一點地,輕飄飄的落在了巷子兩邊的牆頭,彎著腰毫無聲息的緊跟在後。


  一見武松跟了上去,我也放慢了腳步,遠遠的墜在後面看著。


  此時的李小萌有了前車之鑒,警惕性極高,不時的回頭觀望,可他又怎麼會發現武松?

  臨近那扇木門邊,李小萌又扭回頭看了看,確定沒人跟蹤之後,這才身形極快的一閃而入。


  武松似乎具有豐富的抓姦經驗,他故意等了等,這才一躍身跳了進去,隨後幫我輕輕推開了門。


  我們倆順著假山,一路跟著李小萌來到了紅樓前。


  眼見李小萌邁步走進了紅樓,我剛要邁步,卻被武松一伸手攔住了。


  我正詫異,卻見他朝著紅樓下的樹叢使了個眼色。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那片樹叢里竟然還藏有許多個身影。


  一個個身著黑衣,面色蒼白,兩眼無神,腳尖懸浮在地上。


  我一望便知這都是夢仆,已經被魚玄機徹底收服,變成了毫無心智的奴才。這些夢仆大多都是青春年華的少年,很有可能就是早前被魚玄機榨乾的。


  我上次來的時候,可沒有這些夢仆的存在!

  那次我眼見小萌爬進洗澡盆,就用無形針壞了她的好事。


  不過她可能還有一絲僥倖,以為李小萌是受到了什麼干擾,在現實之中醒了過來,這才導致夢境破碎的。


  李小萌已被她纏了好久,眼看著就要變成下一個夢仆了,她肯定不會就此罷手,這才放出了一群夢仆來看家護院。


  武松眼見著李小萌進了樓,這才輕輕的繞了過去。


  捂嘴,抹喉!武松的動作既迅捷,又狠辣無比。


  一氣呵成之下,一個夢仆化成了黑煙消散而去。


  這就是我必須要找個夢靈協助的原因——若是我動手的話,這夢境又破碎了,再想抓她可就太難了,我又不能一直跟著這幾個孩子隨時入夢保護。


  武松的身形極為高大,卻異常靈巧的穿梭在林中,手起刀落,無聲無息的把所有夢仆全都解決了,隨即沖我使了個眼色,一縱身躍上樓去。


  我也緊跟著邁進樓中。


  樓梯兩側都掛著紅錦薄紗,李小萌憋了兩天兩夜都沒做成好事,估計內心已經急壞了,一路小跑著就奔了上去。


  這次樓頂不再有煙霧和浴桶,而是一張床。


  好大的一張黃梨雕花大床,床外掛著粉紅色的紗帳,其中一個婀娜無比的身影,輕輕的搖晃著腰肢,帶動著那一身曼妙無比的線條緩緩搖擺著,既朦朧又性感,令人雙目不忍閉上。


  李小萌使勁的咽了下口水,急不可耐的撲了過去,繚開紗帳鑽入其中。


  裡邊的身影,一下子就把他攬在了懷裡,好像水蛇一樣死死的將李小萌纏住。


  「小冤家,你怎麼才來啊,可想死奴家了。」裡邊傳出一聲柔聲嗲叫。


  「這,這不是來了嘛。」李小萌呼吸加重,連著應著,隨即手口並上,撲了上去。


  這武松怎麼還不動手啊?

  我一見滿心焦急,四處觀望卻根本就看不見武松的身影。


  眼見著李小萌又要落入美人陷阱,我當即祭出無形針又要破夢,卻聽咔咔咔連聲驚響,屋子裡的窗戶接連關閉,一道黑影直接從窗邊竄了過來。


  正是武松,大步如飛,戒刀雪亮!


  都說武松人狠心細,果然不假,他是先去關上了四周窗戶,以防魚玄機逃竄——畢竟這可是她的地盤。


  撕拉一聲,長刀撕破了粉紅色的帳篷,又從另一頭破裂而出!


  一道嬌聲剛剛叫起來,就已經熄滅了,等我湊過去看的時候,只見魚玄機的陰靈已經被武松的戒刀死死的釘在了牆上。


  美艷的臉蛋上寫滿了震驚,舌頭伸出老長,脖頸骨已被捏斷。


  赤裸的胸口處,橫裂一尺多長的刀口,不過卻沒有絲毫血跡,只是不斷的冒著一股股黑煙。


  李小萌光著屁股趴在床下,滿臉驚愕。


  武松冷聲一哼,上前兩步,一把拽出了插在魚玄機胸口上的戒刀。


  剛剛還美艷動人的美人,立刻化成黑煙消散一空。


  李小萌哪見過這般情景?早就嚇得渾身發顫,緊緊的縮成了一團。


  「小子記住了,淫乃萬惡之首,可不要葬送了自己。」武松冷冷的提醒道。


  我走了過去,拿起床上的被子丟了過去,長嘆了一口氣道:「小萌,你想過嗎?你要是真出了什麼事,讓你爸爸怎麼辦?你知道這些天,他都擔心什麼樣了。」


  「張,張叔……」李小萌一見是我,終於放下心來,隨而緊緊的抱著被子蓋住身體,低下了頭:「我,我知道錯了。」


  「好。」我點了點頭道:「你年紀還小,知錯還能改。你放心吧,我不會把夢裡的事情告訴你爸爸的。」


  「謝,謝謝張叔……」李小萌漲紅著臉,把頭壓的更低了。


  我當即祭出無形針,撕開了眼前的夢境。


  一切夢境盡皆散去,面前又是小屋小院,老太太站在我對面,手裡拎著一把戒刀。


  「武二爺,多謝了!」我站起身來,沖他一抱拳。


  「哥哥們現在何處?快帶我去。」武松一邊急不可耐的說著,一邊躺在了床上閉上了雙眼。


  呼嚕聲又響了起來,不過卻不像我剛入院中時那般粗魯,而是越來越輕,越來越勻暢。


  老太太好像是夢見了什麼極為高興的事兒,嘴角一翹,露出了一副極為安詳的笑容。


  我專門跑了一趟山東,將這柄戒刀也放入了白虎塋的亂石堆中。


  這刀圍著我轉了三圈,又輕輕的點了點頭,好似沖我致謝一般,隨而鑽入石堆不見了蹤影。


  回來的的路上,接到了李麻子的電話,他喜滋滋的說道:「張家小哥,咱兒子好了!而且這一覺醒來,好像比以前懂事多了……」


  「嗯。」我笑著回道:「孩子總會長大的,長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從始至終,李麻子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想這就是一個真正的朋友應該做的。


  回來后,我還特地去了一趟黃麻村,想去看看那老太太怎麼樣了。


  結果剛到村口,就發現了一群工人正在鋪路,不少村民也在幫忙。


  那個小賣鋪的大媽認出了我,跟我打著招呼。


  我一問才知道,老太太的病全好了,身體也比原來硬朗了許多。


  他兒子的撫恤金髮下來了,而且張寡婦的舅舅也沒有繼承人,張寡婦死後那筆錢同樣歸了老太太。


  老太太就全拿出來,做了善事,為村裡新修了一條路,不過很奇怪的是,她一定堅持要給這條路命名為:「武松路。」


  看來她是知道原委的,我也不用去見她了,只在店裡買了幾盒煙,就回了武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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