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三四章 搭山成梯
「他奶奶的!」范沖一見頓時破口大罵道:「你這老犢子,有這本事不早點拿出來,非得逼著我亮出絕招。要不是動了眼睛元氣大傷,就憑那幾個小日本鬼子能把我逼入絕境?」
咚咚咚……
回應他的又是一連串的乾屍。
「他娘的!你這老東西不得好死!」范沖一邊躲避著乾屍,一邊繼續破口大罵著。
「哎?不對啊!」突然間,他停住了,扭頭看了看我道:「這老傢伙把乾屍都扔下來幹什麼?是不是想在這裡弄死咱們倆。」
我看了看乾屍道:「不是,他只是想搭山。」
「搭山?」范沖愣了一下,扭頭向上看了看,隨即也明白了過來。
搭山是盜墓界里的一句黑話,意思是搭建土丘。
從地表下到墳墓之中用的是繩索,可一旦進入地穴之後,尤其是那些帝王大墓,或者地形奇特之處,繩索往往派不上用途,只能用這種最為原始的辦法。
把泥土對壘成高台,隨後再向上攀爬。
江大魚扔下這麼多乾屍,就是想讓我們搭建土丘,先墊起一些高度再說。
「手腳麻利著點!」江大魚趴在洞口大聲叫喊著:「沒看這些乾屍全都被水泡過嗎?乾屍陣都已經被水沒過了頂,我這都是站在水邊撈的。再不抓點著緊,等通道里的水位漲起來,你們可就真出不來了!」
經他一說,我這才清楚外邊的情況。
早先經過的乾屍陣已被大水淹沒,陣法破壞,成百具乾屍全都漂在了水面上。
江大魚站在水面,撈起一具具乾屍扔進洞口。
我們身處的通道雖是密封的,可誰也不能保證,有沒有哪裡露出個破洞灌進水來。
而且,下方的通道可是被范沖砸開的,一旦地宮下陷,水位上漲,早晚會漲到我們這裡來!
一聽到這兒,我和范沖互望了一眼,也不言語,趕緊忙活了起來。
搭山一般都用土石建成的,用死屍搭山倒還是第一次聽說,虧得江大魚想的出來!也不知道這老傢伙以前是不是用過這一招。
范沖自然也未見過,不過一旦動起手來,倒是比我老練的多。
借用東北林區搭木頭的方法,三橫兩豎,就像堆木材一樣,靠著一片牆壁層層加高。
時間不大,就堆起了三米多高,而且越來越熟練。
江大魚往下扔,范沖站在地上拋給我,我再按照他教我的方法,三倒五一轉,既高又牢固。
真沒想到,我們三人竟在如此奇異的環境之中,進行了一場如此詭異的合作!
「不好!」這時,范衝突然間大叫了一聲,擋在了高高壘起的乾屍高塔前,大聲囑咐我道:「蹲下身不要動,大水衝上來了。」
我雖然什麼都沒聽見,可范沖卻對水極為敏感,聽他這麼一說,我趕忙蹲下了身子,緊緊的望向前方。
呼!
過了一會兒,耳邊聽得一陣水浪潮湧的聲音,緊接著,一道數米高的水牆朝著洞穴呼嘯而來。
只一眨眼間,就衝到了近前!
整個屍塔都不住的搖晃了起來。
范沖擋在前方,就是怕剛剛堆起的屍塔被大水衝垮。
所幸我們這裡已是盡頭,又在洞穴之中,也不會再生起什麼大浪。接連幾個起伏之後,就歸於了平靜。
水面離著塔頂只剩兩層,離著上方出口卻還有一多半的距離。
「他奶奶的!」范沖從水浪之中探出頭來,朝壁頂望了望道:「要發水還他娘的不發大點,那樣老子不就直接能游上去了嗎?來吧,小哥兒,接著幹活!」
說著,又抓過一具乾屍扔了過來。
乾屍本都散掉了水分,沒什麼重量,可經水一泡也是不輕,還是全都漂在了水面上,倒替范沖剩了不少的力氣。
眼見大水蹭蹭見漲,我們也絲毫不敢遲疑。
范沖說的沒錯,若大水直接封了頂倒還更好,他就能直接帶著我游出去了,就怕大水淹沒了屍塔,卻不到頂,那我可就慘了!
隨著我們三人繼續努力,水漲塔高,離著出口也越來越近了,差不多隻剩了十幾米的距離。
就在這時,塔身不斷的搖晃了起來。
「不好,要倒了!」范沖看出了有些不對勁,扭頭向上大叫道:「老犢子,還有什麼辦法沒有?先把張小哥救出去,他可不會水。」
其實,我的水性還算很不錯,畢竟我從小是在武漢江邊長大的。當然了,和他一比也只能算是個不會水的旱鴨子。
江大魚悶不做聲,好似在思考著什麼。
屍塔搖搖晃晃的,左右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分崩離析。
「吼!」
猛然間,又是一聲巨吼傳來。
聽那聲音,已在不遠處了!
其實,若是單單屍塔崩塌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就是落在水中,暫時無法出去罷了。
可我身上背著的可是麗娜。那巨龍就是一路追她而來,從乾屍陣都被大水淹沒來看,這地宮大半都已經塌陷,即將化為烏有。
一旦巨龍真的追上來,或者地宮完全塌陷,那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無能為力了!
「吼!」
那龍吼聲再一次響了起來,夾雜著無比的憤怒,似乎要把所有人都統統吞噬吃光,要把這地宮古迹徹底掀翻。
「好,我還有一個辦法!接住吧!」江大魚終於開了腔,從入口扔下一顆綠瑩瑩的小光球來。
我離的稍近一些,趕忙一把抓住。
小球熒光透綠,入手而來冰涼刺骨。可極為怪異的是,就在我接觸到光球的一瞬間,我的雙腳竟然離開了地面,並且緩緩的向上飛去。
「范沖……你也,你也一起上來吧!」江大魚有氣無力的說道。
范沖盯著我和那顆極為神奇的小光球看了看,厲聲罵道:「他奶奶的!你這老犢子真是欠罵,有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不早點拿出來?還非得折騰一下你才舒坦。」說著,他從水中一躍而起,牢牢的抓住了我的腳脖子。
我們兩人就這樣被那小光球帶著,緩緩離開了水面屍塔,直向出口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