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六二章 最難擦得屁股
我扭頭一看，那人竟然是高勝寒。
這小屋不大，方才我已經仔細檢查了一遍，除了滿地狼藉之外，什麼也沒發現，也不知道他躲在了哪裡。
高勝寒從房樑上跳了下來，直接坐在了我面前。
「高處，你怎麼來了？」我有些奇怪的問道。
「本來我是打算到武漢去找你的，可聽說你們來了廣西……」
「等等，什麼叫聽說？」我打斷他道：「我們來這兒，可沒告訴過任何人，你不會是調看了我的乘車記錄吧？難道你一直在監視我。」
「這個嘛……」高勝寒摸了摸腦袋：「這叫保護好不好？怎麼到你嘴裡的話都變得這麼難聽。」
「好吧，就算是保護，那你找我幹什麼？不會又要執行什麼任務吧？」我問道。
「本來吧，我找你有三個目的。第一個是白廳長往總部打了報告上去，說是雖然佳豪大酒店的事影響不小，可除了那些不法之徒外，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普通民眾，李佳豪一夥勾結警界敗類作惡一方。作為主管本省警務工作的副廳長，應該擔負主要責任，請求上級領導對你進入841的事兒重新考慮一下。」
「隨後，白廳長又暗地裡給我傳個信兒，讓我轉告你一聲。以後再動手之前，最好知會他一聲，免得他直到事發才知情，有些措手不及，而且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總要注意下社會影響！畢竟這是華夏，可不是敘利亞，今天倒了一座樓，明天塌了一座橋那又算怎麼回事？」
看來，那個兇巴巴的老白頭，還沒有想象中那麼不講人情。
「至於第二個嘛，我聽說……」
「你又聽說！」我打斷他道：「你就說說吧，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算了，免得你浪費警力一直在背後偷偷摸摸的調查我。」
「這可冤枉了吧？」高勝寒有些無辜的攤了攤手：「我聽說死神門徒在接連失手、相續斃命之後，剩下的那些人很可能都已入境，準備對你展開一系列的暗殺行動。我緊急抽調了些人手，在古董街附近，甚至整個武漢都布下了嚴密的監視網。不過你自己也得小心著點兒，我這好心可是真情實意的。」
「好好。」我應聲道：「那就多謝高處的好意了，那第三個目的是什麼？」
「第三個，就是這裡！」高勝寒往腳下指了指：「廣西境內最近出現了不少丟屍案，剛剛下葬的屍體不翼而飛，甚至還有整間停屍房都被搬空的事兒，一時間弄得人心慌慌。當地警方也一籌莫展，只能求助總部，我覺得這事很可能和你們這一行有關……」
「什麼叫我們這一行？我是陰物商人可不是偷屍賊，你什麼時候聽說我干過這樣的事兒？」我罵道。
「呃，差不多吧，反正都不是正常人乾的事。我正打算找你跟我去看看，聽說你正巧就往廣西去了，於是我就把你送到了古寶齋。」高勝寒笑了笑。
「啥？是你把我們送到了古寶齋？」我大吃一驚。
「對啊。」高勝寒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接連發生系列丟屍案之後，當地警方根據當前線索，覺得最可疑的地方就是古寶齋，可連續偵查之下，也沒發現什麼破綻。畢竟這一行對警方才說也是個陌生領域，於是我把你們送過去了。」
我想了下道：「你是說，那個把我們送到古寶齋的計程車司機就是你裝扮的？」
「沒錯。」高勝寒很是得意的點了點頭道：「怎麼樣？我這個本事很牛吧？是不是一點兒都沒發現？」
我瞪著他那張再也普通不過的臉看了好半天，半是驚奇半是揶揄的說道：「我說高處，我終於知道你為啥有這本事了。」
「為啥？」
「當年豬八戒被孫猴子抓走跟著唐三藏取經去了，可在高老莊卻留下了一個遺腹子，天生帶有法力，會三十六種變化，你肯定就是豬八戒的子孫，高家的後人啊！」
「呸！」高勝寒本來喜滋滋的，可一聽我說到這兒，吐了我一口道：「我身為公安行動處長，841的核心骨幹，這都是必備技能好不好？各行各業的活計全都手到拿來，全國各地的方言土話無不精通，甚至還像專業的配音演員一樣，隨時能變換腔調語音。再加上在軍方情報部門工作的時候，還跟秦阿姨學過速裝易容術。別說是你了，就連我老爸老媽都認不出來。」
「好好，算你厲害。那然後呢？你把我們送到那兒之後就沒影了，不是說好的保護嗎？我們這次九死一生，差點一個都活不出來，那時候你又哪兒去了？」
「我倒是想跟著去來著，可你們在古寶齋殺了人，造成了混亂，我剛剛通知了警方來處理，一轉眼你們就不見了。等追著線索、得知你們抓了個瘦猴，往大山裡走了，就跟在後邊緊趕慢趕，可還是慢了一步。在殺馬台石頭圈那被迷障給纏住了，也不知道你們往哪個方向去了，直到天亮時分，我才一路找到這座掩藏在山坳里的小村子。」
「雖然我也不懂你們這一行里的門道，可打眼兒一看就知道這裡邊大有古怪。滿村上下更是一個人都沒有。我正要細細調查的時候，從村尾的方向走出來一個穿著黃袍子的老道。我怕被他發現，就趕緊藏了起來，那傢伙在村子里轉一圈，隨後不知道在哪兒摸出來一隻人手，啃一口喝一口酒，晃晃蕩盪的往前走著。我就偷偷的遠遠跟在後頭。」
「在斷橋那裡看見你們和他打了起來。我本來倒是想幫忙來著，可一看你們也還應付的了，更怕我的出現打破了你們原有的計劃，也就沒動。」
「然後呢？你就縮回了村子里？」我笑問道。
「什麼叫縮？」高勝寒很是不滿意的斜看我了一眼：「我所擅長的是偵查殺敵，布局謀划，你們玩這一手陰陽道術什麼的我可不在行，跟著去了說不定還會給你們添麻煩，我等在這兒，就是外圍接應的好不好？可誰成想，你們一去就這麼久，我正想去看看啥情況，轟隆一聲山都塌了。這也是你小子乾的吧？」
「我還真小瞧你了，竟有這麼大的本事。上次弄塌了樓，這次又炸倒了山，那下一次又要幹啥？不怪老白說你……」
「說我啥？」我問道。
「說你是滿天下最難擦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