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血河中的乾屍
「白夜月呢？」楚莫問道。
「在外面，有點虛弱。」我總算抓到機會，調侃道：「沒發現你也有重、色輕友的毛病，哥們差點就掛了，你都不問一聲。」
「你這不好好的！」楚莫把血水浸透的破布在地上展開，上面字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73……部隊……」破布本來的顏色已經看不出來，大概在血水中浸泡很長時間，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有這幾個字可以辨認，我估計是部隊的番號。
這裡自古是兵家必爭之地，戰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無數。抗戰期間，發生過數次大戰，據說屍體流出的血，匯聚成一條血河，最終還是淪陷了。
楚莫說道：「不對，73軍沒在我們這裡駐防過，這也不像是我們的字。」
「你是說這是小鬼子的？」一想到那段歷史，我就恨得咬牙。這些畜牲時隔半個世紀，還要出來害人。
楚莫很憤怒的說道：「聽說小鬼子在那段時間殺了不少人，還有很多人失蹤，最後也沒找到。有人說被拉去修築地下工事，最後被滅口，一個人都沒活下來。」
「在這地方修工事？」城市周圍多是平地，無險可守。碉堡、炮樓基本上都被摧毀。從井中冒出的血水來看，工事在地下。小鬼子在地下搞什麼？
可是石室中的那口水井年頭可不短，弄不好有上千年的歷史。我們徹底糊塗了，又是難以解開的謎團。
「先出去，這是犯罪現場。」楚莫把我推出板房。他看到桌子上有電話，拿起來一聽，電話壞了。
「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看門的大爺不見了，可能不太妙！」失蹤人數又增加了一個。我隱晦的提醒他，等一會兒警察來了，面對未知情況，最好謹慎一點。
白夜月看我和楚莫走出來，從鋼筋後面走出來。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男人跑出來？」楚莫問道。
冰山大美女搖搖頭，臉上有了點血色，比之前好看多了。恢復的速度還挺快。
「見鬼！讓他跑了。」楚莫擔心還會有人受到攻擊。
我帶頭向大門口走去，先離開這裡再說，鞋子被血水浸透，非常難受。
走了沒幾步，眼角餘光看到身後升起一片血紅色，剛開始只是一點，就像是黑暗中飛舞的紅色螢火蟲。
我遲疑了一下，就在眨眼間紅光大盛，小小的光點擴展成一大片紅光，周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紅光。
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轉過身一看，紅光中心的位置，就是石屋所在的地方。
楚莫叫道：「我靠！沒完沒了，這又是搞什麼？」
不管是什麼，我們都必須要回去查看。
三步並作兩步，走的太快腦袋上的傷口又開始疼，我咬著牙跟上。
到地基旁一看，紅光是從石屋中冒出的血水發出的。不知血水中有什麼東西，四處流淌的血水成了霓虹燈，散發出的光線都有些耀眼。
我聽說大海有一種奇特現象，到了夜晚海水會散發出藍光，還會隨著海浪移動，是因為海水中有一種能發光的微生物。當它們大量聚集在一起，就會發光。
一想到血水中還有各種微生物，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冰山大美女也露出驚訝的表情，說明她也沒見過這種場面。
如果換一個顏色，或許會覺得好看。本來就是紅色血水，又散發出紅光，很快就聯繫到血河之類的恐怖詞語。
「水裡面好像有東西！」楚莫視力好，在一片紅光中還能看到有東西。只看了一會兒，我的眼睛就發澀，流眼淚。
「你看到什麼了？」白夜月問道。
楚莫用手指著遠處說道：「血河中飄著一支黑色的斷臂，都快要化成白骨了。」
我想象了一下他描述的畫面，絕對是地獄中才有的場景。
「下去看看？」白夜月想看的清楚一點。
「先觀察一會兒再說。」我擔心血河有問題，小鬼子就是卑鄙無恥的代名詞，只要和他們扯上關係，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們三人站在地基邊上，看著血河的範圍不斷擴大，幾乎鋪滿整個低級。一陣夜風吹過，帶來一股奇異的甜香味道。
「小心點。」我捏住鼻子，如果是血腥味或者是屍臭味，我還不會在意。反常的甜香味勾起了我的疑心。
楚莫發出一聲驚呼：「血河裡的黑色物體越來越多，好大一個飄過來了。」
這次我也看到了，血水中漂浮著一個人形的黑色物體，好像是一具屍體。
「不好，石屋中的屍體漂出來了。」他的身上或許有線索，在血水中泡了這麼長時間，線索也沒了。
「不是石屋中的男屍！」楚莫很肯定說道：「我看著怎麼像是個鬼子！」
「鬼子？在哪？」電視電影中穿著黃綠色軍裝拿著三八大蓋的鬼子兵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這回能見到真的了？
屍體向我們漂來，越來越近。漂到眼前一看，還真是個小鬼子。
楚莫叫道：「還有！來了一大群！」
我向遠處看去，血河中出現很多黑點，密密麻麻的少說有幾十個。隱約能看到人的形狀，似乎都是屍體。
冰山大美女低聲說道：「有點奇怪，屍體都是臉朝下，背像上浮在血河上。」
她不說我和楚莫還不會注意，一看還真是這樣。
「這有什麼說法？」我問道。
白夜月搖搖頭說道：「只是覺得奇怪，這樣人似乎不是淹死的，是死在別處，被血河的水衝出來。」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楚莫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屍體，一點都不覺得傷心難過，反而還很開心。
「那就下去看看。」在上面站了這麼久，沒感覺到異常。
越往下走，香甜味越剛濃。到了地基底部，楚莫調侃道：「這味道就像是一條流淌著的草莓牛奶河！」
一條看上去就很恐怖的血河，裡面還漂浮著屍體，這是在地獄中才能看到的畫面，卻散發著詭異的香甜味，很不對勁。
不遠處就有一具小鬼子的屍體，我們小心翼翼的繞過去。還不確定血河到底是什麼東西，最好不要接觸。
走到能看清楚的位置，我們就停下腳步。小鬼子一半浮出水面，一面浸泡早血水中。血河下面的部分看不到是什麼情況，露在外面的部分，皮膚黝黑，皮肉乾枯發黑，就剩下一層，緊緊的貼在骨頭上。
乾屍！在這一區並不常見，如果屍體都來自地下，屍體應該是濕屍才對。
白夜月說動道：「屍身不腐，說明這些傢伙死的時候怨氣極重，又處於一個非常特殊的環境中，屍體才會保存下來。」
「哎呀我去！」楚莫咒罵道：「這些臭不要臉的臉皮還真是厚，做了那麼多的孽，還好意思怨氣極重，那死在他們槍口下的無辜民眾不得怨氣衝天？」
我分析道：「可能和他們的死因有關。」乾屍身上的軍服基本完整，露在外面的部分也看不到明顯傷痕，怎麼死的不得而知。
「傳說要是真的，這些傢伙不會是修好工事後被滅口了！」楚莫說道。
幹掉自己人，以小鬼子的二杆子精神不是干不出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修建的絕對不是一般的公式。
「看過另一面就知道了。」白夜月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對著乾屍就扔過去，準確擊中乾屍。
屍體在血水中搖晃了幾下，沒翻過來。
「看我的！」楚莫找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直接砸在屍體的背上。
咚！
屍體發出一聲悶響，還是沒有翻過來。
「哎呀我去！你看我這暴脾氣！」楚莫轉身跑了。
「你幹什麼去？」
「等著！我很快就回來。」聲音已經到了很遠的地方。
這貨也不急著報警了，一下冒出的這麼多的屍體，警察該發愁了。
過了五分鐘，楚莫氣喘吁吁的跑出來，扛著一根五六米的細鋼筋，足夠捅到血河中的乾屍。
「你牛！」我沖他伸出大拇指。
楚莫連頭上的汗都不擦，直接用鋼筋去捅乾屍。
乾屍這才翻身，露出它恐怖的一面。
屍體四肢捲縮，就像是抱著一個圓球，呈現C形。乾屍的腦袋最為恐怖，眼睛凹陷，成了兩個黑洞。鼻子塌陷，嘴唇乾成薄薄的一層，嘴巴張的很大，牙齒都露在外面。
同樣沒找到傷口，也可能是距離有點遠的緣故。
「要不要把屍體弄過來看看？」楚莫詢問道。
我和白夜月對視一眼，眼神中就透著好奇，都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干吧，小心一點。要是發覺不對勁，先跑再說！」我囑咐道。
「看我的！」楚莫用鋼筋勾著屍體，用力挑過來。
近距離觀察，屍體更加恐怖，頭上的頭髮都掉光了，稀稀疏疏的剩下幾根毛。
乾屍身上都是血水，不敢用手接觸，楚莫用鋼筋挑開衣服。黑色的皮肉緊緊的裹著骨頭，肋骨都看得清楚。我們三人瞪著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明顯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