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血的代價
恐懼在村民間蔓延。
所有人都一窩蜂的四處逃竄。老兵朝天空鳴槍，怒吼：「都他娘的給我站住！」
清脆的槍聲，在耳邊炸響。鳴槍非但沒能讓村民停下，反而讓他們跑更瘋狂。
不到一分鐘，大街上就沒了人影。天使不再殺人，肯定還藏在村民身體里。
這可是個有近千戶村民的大村子，離城區不到四十五分鐘的車程。
村子里不僅有本地人，還住著大量的外來流動人口。城市公交每天流水發車，想要再找到隨時能轉移身體的天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大家都知道，此次抓捕行動徹底失敗了。
該市屬於老騙子管轄的地界，他趕緊打了幾通電話，趕在事情被人捅到網上之前，封鎖消息。
對外宣稱，有精神病人在村裡鬧事，砍死砍傷十數人。警方到達現場，第一時間擊斃暴徒。
事情由於處置及時，終於被壓下去了。可儘管如此，網路上和坊間仍出現了類似各種各樣的傳聞。譬如：村民中了殭屍病毒，發瘋砍人，額頭中彈仍在殺人！神秘警察，出現城郊村落，獵殺村民等……
當然，這些已經不再是我們考慮的事情了。
我們一起回檔案館商量對策，想要找到天使已經不現實。現如今，我們只能抓緊時間去西安，守株待兔，防止它從兵馬俑中釋放它的族人。
我有些擔憂：「要是天使永遠不去西安，永遠在城市中生存下去，該怎麼辦？」
老騙子挖著鼻孔，不耐煩道：「還能怎麼辦，祈禱他少換幾幅皮囊，少殺幾個人……」
老神棍瞪了他一眼：「閉嘴吧你，那玩意兒被秦始皇囚禁了二千多年。恨不得把背叛他的秦始皇挫骨揚灰。再說，他的近百個族人，傳說中的不死軍還在兵馬俑里封著呢。他沒那麼多閑工夫在外面待著，肯定急著第一時間去秦皇陵！」
「那咱還討論什麼，趕緊地吧。西安離咱這兒也不近。」
老神棍拽著山羊鬍，做思考狀：「我們去了能怎麼樣？萬一靠近它，然後再被他附身，那可就樂子大了……」
老神棍的師兄李道長把目光挪向我：「師弟，聽你說過，你這夥計的血能阻止天使附身。」
老神棍嘆了口氣：「血，石頭有。可要阻止被附身，這血還需要符文才能生效。這符文的畫法，只有衛道者知道。」
老騙子一拍大腿：「得，你這等於沒說。咱們剛弄死四個衛道者，現在再舔著臉向他們要符文，誰能給，誰會給？」
說話間，檔案館門外突然傳來刺耳剎車聲。
接著，大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唐裝的銀髮老者，拄著拐棍，在一個穿素白色衣服的文靜少女攙扶下自顧自的走進來。
老神棍看到那老者，趕緊站起來。帶著我們所有人出門相迎。
老神棍恭敬朝老人施了一禮道，趕忙道：「白老，您怎麼親自來了？」
「怎麼，不歡迎？夜如，咱們走！」說完，老頭頭都沒抬，轉身就要走。
老神棍趕緊上前攔住：「哪裡哪裡，白老光臨，讓我這兒蓬蓽生輝。小如，還不快扶你爺爺進去。」
老頭沒挪步，反問老神棍：「小夜月呢，見我來也不出來打招呼，離家久了，就不認我這個爺爺了？」
老神棍趕忙解釋：「小白去醫院照顧同事去了，還沒回來。您老還是進去等吧。」
老頭沒搭腔，回頭大步朝檔案館里走。老神棍給我使眼色，讓我給老頭上茶。分主次重新坐好后，我問一旁的老騙子：「這誰啊，跟小白啥關係？」
老騙子沒好氣地小聲道：「還能是誰，古學社的唄。倚老賣老的傢伙。」
老神棍問：「白老這次來不是單純為了看小白這麼簡單吧。」
老頭喝了口茶，慢慢悠悠地道：「老秦讓我問問你，秦風是怎麼死的。」
老神棍把我叫過來，當著白老的面，把當日發生的事兒又敘述了一遍。
白老聽到一半，打斷我的話：「知道不是你們弄死的就行了。老秦就這麼一個像樣的孫子，死了有點接受不了。不得不說，老秦仗著自己後台硬，行事越來越肆無忌憚了。被你們弄死四五個手下，也不是什麼大事。任務失敗，就當是死於邪物之手，老秦也不想追究了。我看，這事兒你們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好了。」
老神棍笑了：「死了四個人都能忍，看來姓秦的老東西所求不小啊。」
「沒啥。」白老用拐杖指了指我：「就想向這小兄弟求點血罷了。」
「畫符？」
「是啊。沒這神血當主料，畫不出阻止天使附身、封印天使的符。」
「好說，把畫符的方法交出來，一切好說。」
白老爽朗一笑：「你可能不知道，那符文還是我帶人從墓穴里拓印出來的。你想要，我給你就是。」
我眼睜睜地看著老神棍和這白老，當著我的面把我的血賣了。雖然抽點血不是什麼大事，但被人當面賣血，還是很不爽。
白老和老神棍談完，就急忙忙的走了。臨走前還囑咐老神棍，等白夜月回來后，讓她多回家看看。
至於那個叫夜如的少女，則被留了下來。據白老講，別看這丫頭年紀不大，但在符文這一方面的造詣，已經可以和當世的幾個老傢伙比肩。
許多挖掘出的符文，就是她負責整理破譯的。
至於，西安之行，則被他們定到明天一早。至於今晚，除了所有人大吃大喝一頓外，最重要的事，就是開始取血畫符。
傍晚時分，白夜月、楚莫、憨貨全都趕了回來。我本想問問白夜月小花的情況，可誰知，夜如見到白夜月就撲了上去，那個親昵，像是有說不完的話聊。
我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想問楚莫，卻見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月如，兩眼放光。腦袋一直跟著人家轉，沒出息的樣子，連我都想踹他。
最後我只好問憨貨：「小花怎麼樣了？」
憨貨朝我咧嘴憨厚地笑了笑：「活著，挺好的。」
這不使出廢話嘛，當我沒問。
老騙子早就不耐煩了：「喂喂喂，肚子都癟了，老神棍，你到底管不管飯！」
「管，走著，滿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