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活人檔案館
我的心咯噔一下，「咋了，我殺人了？」
「那倒沒有，當然無皮人不算。卻比那更糟糕！」
「館長，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別大喘氣好嗎！」
老神棍嘆了口氣：「哎，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接上總部來的專家。結果，你說你發現了無皮人的下落，並懷疑製藥廠在生產違禁「毒氣」，我就趕緊驅車向製藥廠方向趕。誰知，專家也想去看看。我便只好拉著他一塊。」
「然後呢？」
「等我們到了的時候，正看到無數人從車間里瘋狂往外涌。接著，車間內濃煙滾滾。我們正想衝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結果，就聽到刺耳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隨後又是火光，又是爆炸。等終於平息下來，你卻出來了。」
「我？」
「那時候你明顯已經昏迷，嘴角流血。無數細絲從你身體里鑽出來支撐著地，托著你衝出濃煙滾滾的車間，快速向外爬行，就像蜘蛛爬似的。場面極其詭異！」
我想象了一下那畫面，好吧，頗有點異形的感覺。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接下來，你就停了下來。我們想靠近你，你體內細絲卻像眼鏡蛇一樣的把末端立起來。一旦靠近你身前三米之內，就會立馬發起攻擊。總部來的專家都看呆了，說你的細絲已經擁有自我意識，知道護主。不過更要命的是，細絲沒有宿主參與，也具有極強的自我行動能力和攻擊行為。而且，腕錶的藥劑，現在只能讓宿主休眠，卻無法立即讓細絲休眠。這說明，藥劑正在失效，細絲也正在脫離控制。因此，他鑒定你目前威脅等級提升為S級以上，需要去總部那個特別神秘的檔案館做更為具體檢查，並等待處理結果……」
「也就是說，我現在在去往那個神秘檔案館的路上？」
「是啊，放心，有我陪著你。我也在這輛列車上。」
我頹然坐在地上，抓撓著頭髮，「哎，我當時為啥沒忍住，非要管這個案子呢！館長，最差是什麼處理結果？多少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電話那頭，老神棍猶豫了好半天才告訴我：「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像檔案館失控的員工，最多也就被放入休眠艙沉睡而已。永恆無知無覺的沉睡，直到總部的專家找到能控制員工體內威脅的辦法，才會把他們喚醒。當然，截止到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被休眠的員工主動被放出來過。」
我苦笑：「這和死也差不了多少！還不知道有沒有醒來的那一天呢。」
老神棍安慰道：「別那麼悲觀。其實大部分人通過診斷，針對性訓練，還是有可能讓威脅重新變成可控。成功的話，很快就會被放出來。」
老神棍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說，如果不能解決讓威脅可控的辦法，將永遠接受訓練，永遠待在這個神秘的檔案館里。
老神棍告誡我別瞎想，我的問題應該不嚴重，不要太過悲觀。
這一刻，我感覺力氣瞬間被抽走，整個人癱在地上，只能望著車廂頂發獃。
慢慢的，在火車發出的咯噔咯噔聲中，昏昏沉沉地睡去。一路上醒了睡，睡了吃，吃了睡，終於到了站。
我注意到，火車開向一座座巍峨大山，然後進入長長的隧道，甚至還進入地下。不知道轉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打開列車門，六個黑西服男子等在月台上，給我手腕帶上類似鐐銬的東西后，就把我領到了兩座摩天大樓前。
這兩棟樓樣式、高度完全一樣。一座為A座，另一棟為B座。
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老神棍進了A座。我則進了B座。可讓我驚奇的是，當我硬著頭皮進入B座旋轉門后，竟一眼看到老神棍就在我身邊。
「他不是進了A座嗎？」
我伸手朝他摸了摸，手掌竟然從他的身體穿過去。
「別摸了，這是全息影像。據我所知，這兩座樓是完全一模一樣，而且是相互映射。簡單地說，就是所有正常的工作人員在A座。所有具有失控威脅的員工，在B座。但由於實時全息影像的關係，工作人員和失控威脅員工會有種始終在一起的感覺。據說，這樣做能最大限度保證員工的生命安全。」
第一層的大堂內，兩個女服務員恭謹地向我們問出候。其中一個穿紅衣，一個穿綠衣服。
老神棍被綠衣服服務員帶走。
而我則在紅衣服服務員的引領下，直接上了電梯。
電梯運行到三樓時，自動打開。這是一個開放型大廳。一個女醫生穿著白大褂，站在廣闊空間在，似乎等候多時。
「您好，劉小石先生。」
「您好！」
「本次診斷由我進行。首先，請嘗試釋放你體內寄生生物……」
釋放細絲？我目前的方法只有兩種。一種是自己找死，讓作為共生體的細絲感受到生命威脅。第二種，就是跳獻祭之舞。
在這裡，我選擇了「獻祭之舞」這種稍微溫和的方式。
結果跳了半個多小時，才成功將細絲喚出來。女醫生始終不停在本子上記著什麼。
「請控制細絲向我發起攻擊！」
我點了點頭，努力和細絲溝通。細絲猛然鑽出，向女醫生甩去。女醫生任由細絲觸碰到自己，怡然不懼。
她再次命令：「停！」
我努力控制細絲，卻好不容易熄滅細絲的殺意。
女醫生隨後，讓我自己用針管抽取血液樣本，放入操作台上的儀器中。幾分鐘后，一瓶淺紅色液體出現在試管中。
她要求我抽取這淺紅色液體，注入自己身體里。結果我剛注射進去，那液體就像燒紅的鐵條一樣，順著血管往內里捅。疼得我直抽抽，下一秒，細絲都發了狂。
我疼昏過去。等我醒來時，女醫生已經為我開好了診斷報告。
上面滿是專業術語，我看得眼暈。我問女醫生：「大夫，我不嚴重吧！」
她朝我笑了笑，「很嚴重。」
我臉當即就抽了：「那啥，還有救吧。」
「有啊，有慢性溫和的和迅猛刺激的，你選哪種方案？」
慢性，誰知道會有多慢。我可不想一直待在這兒！
「迅猛地吧。」
「很好，去十三層恐怖屋，那裡絕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