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被揭穿了之後
上一個人就是我的前車之鑒。
衰老、腐爛、遲緩、瘋癲……,我估計不用走完這片符文,自己的小命就得交代在這兒。
既然不能再繼續偽裝下去,那就只好拚命了!
我抬起頭,直視這個戴眼鏡的,斯斯文文的小白臉,同時在心中快速盤算起突襲方案來。
此時,那小白臉離我大約有十五米左右的距離。
這個距離,冒險突襲成功的可能性十分渺茫。估計我一動,就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該怎麼辦呢?實在不行,就只能試試了!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小白臉突然朝我吼了一嗓子:「愣什麼呢!」
小白臉看我沒挪動腳步,皺起眉頭。
「不應該啊,我明明在身上噴了母蟲提取液!在鬼面蟲雄蟲這種靠氣味識別敵我的蟲子眼中,我就是它們的母蟲。它們絕不可能違背的命令才對。」
老神棍之前給我介紹過鬼面蟲。鬼面蟲其實也是群居生物,它們組成結構其實和蜜蜂差不多,不過,它們只有一隻雌性母蟲。母蟲的地位就相當於蜜蜂中的蜂王。對於母蟲的命令,雄蟲絕不會拒絕。
我這才恍然明白,為什麼這小白臉能輕易控制中了蠱蟲的人。
小白臉從兜里掏出一個紅色的帶噴嘴的小瓶。他拿著這紅瓶,往身上重新噴了一遍,然後大聲命令我:「你,向前走!」
突襲,就在此一舉了!
我雙膝微屈,雙腿后蹬。就在我眼瞅著要朝他撲過去的瞬間,門口的實驗室大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穿大紅連衣裙,沒穿生化防護服的中年婦女一步三搖的走進來。
「喲,我說陰夫子,我讓你代表咱們符文實驗室去領物料。結果物料領回來,你自己卻先忙活起來,這有點不地道啊。」
女人身材不錯,一張口卻是一副公鴨嗓子,嗓門極大,而且相當刺耳。
小白臉的整張臉都在抽搐:「朱寡婦,我在做實驗,滾出去!」
女人冷哼一聲:「好威風啊。得,把這兩個給我,我絕不啰嗦。」
我注意到,女人的手指的正是我和我身後的一個年輕的女大學生。
至於最後一個,則是一個黑瘦的小孩。怪不得她不感興趣呢。
小白臉怒極反笑:「把兩個壯實的要走,給我留一個小孩?你什麼意思!」
女人隨身拿出一個小鏡子,對著鏡子塗起粉來,邊化妝邊說:「你研究的是陰暗系符文,像什麼腐爛、衰老、遲緩啥的,隨便找個人都能當實驗品。可我不行。我研究的是精神系符文,要求實驗體需要有良好的反應能力,溝通能力。小孩子肯定表達不清楚,所以這兩個我是要定了!」
陰夫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頭對朱寡婦道:「實話告訴你,這小子有點邪門,好像並不能停指揮!」
朱寡婦一聽眼睛都亮了。她顧不上化妝,立馬湊過來從下倒上仔細打量我:「陰夫子,你是說,這個人能憑藉自身意志力,抗住鬼面蠱的控制?」
陰夫子點了點頭,很鄭重地說:「很有可能。」
朱寡婦笑了:「那不更好,能抗住鬼面蠱的控制,那精神力和意志力得多強啊!只有這兩點強大了,才好進行我的精神類實驗。你不會不知道,去我那兒的,大多數沒等我實驗幾張精神類的符文,就精神崩潰了。最後只能被重新打回物料室,進行材料分揀處理。」
簡單地說,就是精神力不強,意志力不強的,去了她那兒,試不了幾個符文就瘋了。最後,這些瘋子只能被殺死,解剖,最大限度的廢物再利用。
譬如,剝掉皮,可以給無皮人做衣裳。心肝脾胃腎等活體摘取的器官,可以進行交易買賣。甚至可以作為各種生物實驗的材料。甚至連肉,都可以成為鬼面蟲群的食物。無論怎樣,都不會浪費。
女人說著,伸手摸向我的臉。邊摸邊轉頭問陰夫子:「怎麼樣?」
陰夫子沒再說什麼,只是朝她厭煩的揮了揮手,「趕緊帶著這倆,給我滾。」
朱寡婦朝他翻了個白眼,一隻手牽著我,另一隻手牽著女大學生往外走。
結果剛出門口進了走廊,我突然發難,一記掌刀斬向朱寡婦后脖梗。
結果就在手掌觸碰到她脖子的一瞬間,我突然眼前一花,朱寡婦竟然從原地消失了。
我愣了一下,四處打量。這時,突然覺得胸口一痛,下一秒,眼前又是一陣恍惚。再看,朱寡婦竟正蹲在我面前,在我身上貼紙牌。
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還沒想明白,朱寡婦竟自作自答起來:「哈哈哈,跟我玩偷襲?太愚蠢了。我在身上刻滿了各種各樣的符文,你的手碰到我,我身上的一部分符文就會亮起。其實剛才我一直在你前面,哪兒都沒去,更沒有瞬移消失。產生這種效果的,不過是恍惚符文而已。」
我想繼續和她拚命,卻發現身體僵直,根本動不了。
「別掙扎了,小傢伙。你以為老娘的精神類符文,是陰夫子那半吊子遲緩符文能比擬的?」
說著,她指著我胸口的那張紙牌道:「這上面是用我特殊材料配置的靈液,精心製作的禁制符文。能從根本上,屏蔽你大腦對四肢的感知。大腦感知不到四肢,你便無法控制你的四肢。自然也就無法動彈。不過不用擔心,我還有辦法,讓你動起來。」
說話間,她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面赫然裝著一隻鬼面蟲。
「小傢伙,我一早就看出來,你沒被蠱蟲控制。只是沒點破罷了。現在,我幫你補上!」
說完,她一把捏開我的嘴,直接將鬼面蟲倒進我的嘴裡。我能感覺到蟲子窸窸窣窣,順著口腔往嗓子眼裡爬的感覺。
「啊……!」
噁心,難受,那活著的異物感,讓我抓狂。
我能感覺到,鬼面蟲順著胃,最後肚子里一陣劇烈的絞痛,我感覺腸子都要被撕裂了。
我疼得彎了腰,癱倒在地。
可下一秒這股劇痛竟然突兀間消失了。
原來我情急之下,下意識驅動體內細絲,將蟲子在體內絞殺。
我痛苦不堪的樣子,讓女人很滿意。「放心吧,只要一分鐘就好。」
我腦子裡靈光一閃,趕緊繼續裝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一分鐘后,女人說了句:「跟上我!」
我站起身,跟在她身後,卻默默抽出了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