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將他再次塵封
「如果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就走吧!」
他突然的轉變讓米蘇蘇有些不相信,可是他的話讓她終於忍不住的嚎啕大哭,「哥,不要趕我,除了你沒有人要我……」
米蘇蘇想到慕子寒給她說過的話,她知道那個男人只是一場浮華的夢,他和她終究沒有明天,一種抽心的絕望,讓她害怕連眼前的男人也不要她,她沒有一個人活下去的勇氣。
林天奇沒想到她會那樣說,心在顫抖的時候已經懊悔,懊悔自己傷了她……
她的哭聲讓林天奇本來就受傷的心彷彿又挨了一刀,他以為她這是在抱怨自己,她把自己當作自己的親人,一個對自己不離不棄的親人,而他卻做出了混蛋的事。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一條被單裹在她的身上,然後把她擁進懷裡,「我是個無恥的混蛋,蘇蘇,你打我的吧」,他拿著她的手拍打著自己。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累的睡去,米蘇蘇感覺這一晚上已經耗盡了她的半條命。
夢裡反覆的縈迴,全是慕子寒的吼叫和滿身的血,看著這樣的他,她感覺身體像掉進了冰窖,冷的她瑟瑟發抖。
一夜的時間,林天奇將自己的憤怒和嫉妒都平息的乾淨,昨天他領了工資,說好的要帶她去大吃一頓,卻不想飯沒有吃成,還打了一架,今天他決定要給她補回來,並求她原諒自己。
推開她的房門,她依然在睡,只是身體蜷縮的讓她更加弱小,走到她的床邊,「蘇蘇,趕緊起床,哥帶你去外面」,他想明白了,她把自己看成哥哥,那他就做她的哥哥。
米蘇蘇的身體動了一下,卻沒有回應他的話,他以為她還在生氣,輕輕的坐在床邊,「昨天晚上我太衝動了,你就原諒我好不好?如果你不原諒,我現在就把自己的手剁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知道她就算再氣他,但也不會不理他的,可是半天仍然沒有見她說話,心一下子慌了。
「蘇蘇」,他的手碰到她的身體,一股駭人的高溫讓他的手立即縮了回去。
手再次伸向她的額頭,燙人的溫度讓他意識到她發燒了,扳過她的身體,看到她通紅的臉,心一下子疼了,「林天奇,你他媽的混蛋……」他罵起了自己。
用被單裹住她,就朝門外狂奔,到達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已經燒成了肺炎,林天奇看著她,頭把牆撞的咣咣直響,可是卻已經沒有用了。
林天奇就一直守著她,整整一天她都處在昏迷之中,昨夜的撕打、一夜的未眼,再加上一天的焦急,林天奇終於也累了,他趴在她的床邊睡著,「蘇蘇,哥一直都在……」迷糊之際,他還在給她說話。
夢裡的掙扎如溺水一般,米蘇蘇拚命的想睜開眼睛,卻總是睜不開,彷彿眼皮被粘住了一般。
林天奇的呼喚她聽到了,他說要她原諒他,其實她根本都沒怨過她,又怎麼會不原諒呢,即使昨天他真的將她強佔了,她或許也不會恨他。
一輩子總有一個人,讓自己恨不起來,慕子寒和林天奇都是米蘇蘇這輩子恨不起來的男人。
米蘇蘇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天一夜,而林天奇是衣帶不解的一直守著她,兩個人目光再次對視,誰也沒有因為那夜的慌亂而迴避。
看著他長長發黑的鬍鬚,米蘇蘇伸手去摸了一下,「哥,你該剔鬍子了……」
一句話將前塵往事隔開,林天奇的淚水盈滿眼眶,他知道她還是那個從前的米蘇蘇,沒有因為自己的混蛋而怨自己,將她的手捧在掌心,放在唇邊輕吻,「你趕緊好起來,哥領工資了,要帶你出去大吃一頓。」
米蘇蘇點頭,淚水卻在點頭的瞬間掉了下來,掉在兩隻握在一起的手上。
米蘇蘇在醫院裡又住了半個多月,她不知道自己今年怎麼了,老是跟醫院特別有緣。
林天奇每天一下班就來這裡,晚上的時候就睡在她的床邊,不論米蘇蘇怎麼勸,他就是不離開。
她不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會跑掉,還是害怕別的,反正只要他在的時候,幾乎是寸步不離。
慕子寒這個名字再一次被她塵封,看到林天奇這樣子對自己,她都決定將那個人忘了,即使某天再見,她也會把他當作平常人一樣對待。
從C城離開,慕子寒是身心受傷,但他卻不怨她,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她打他是情理之中,如果當時他和林天奇交換個位置,或許那一磚頭就會落在林天奇身上。
他之所以是帶著心傷離開,是因為他愛她是一種傷,是一種永遠也不能擁有的傷,那天晚上讓他最痛的不是她用磚頭砸他,而是他們在餐廳分別時的不舍。
從來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卻不想連個喜歡的女人都不能擁有,慕子寒第一次感覺自己無能為力,如果有來生,他一定會做個平凡的男人,就像林天奇那樣,靠力氣賺錢,然後和心愛的女人守在一起。
三個月後。
米蘇蘇穿著一件粉色格子裙走出了家門,這是林天奇用第一個月份工資給她買的,每天早上兩個人都會一起出門,到了公交車站以後才分開,這樣的日子平淡而溫和,溫和的讓兩個人都以為那場流血事件是一場惡夢。
她肺炎好了以後,就去了方家做家教,那個小男孩叫方博軒,今年六歲,方家也是C城有名的富豪,在孩子的教育上也非常捨得,方博軒光家教就有四個,有教語文的、數字的、美術的,再加上她這個教鋼琴的,米蘇蘇都感覺替這個孩子累的慌。
每次上鋼琴課的時候,米蘇蘇就不會強迫他,兩個人更多的寓教於樂,方博軒非常喜歡她,就叫她姐姐。
米蘇蘇能感覺到方博軒內心的孤獨,他一個富人家的孩子不愁吃喝,但缺少心裡的慰藉,大人會有寂寞,孩子也一樣會有,大概和她曾經生活的環境有關,第一眼看見方博軒時,她就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曾經相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