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成長代價

  蘇墨瞳承認曹澤銘的話很有道理，是的，人生不是走過去，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因為走過一切，才有了後悔和不悔！


  合適不合適不是說出來的，而是時間檢驗出來的，況且，她始終都很傳統，一直覺得從一而終是女人的美德。


  有時候矜持則被人看成是矯情，蘇墨瞳也不知道在素食男女的現代社會裡，是不是別人一見面就上床，但是她錯過一次了，不想人生再錯下去！

  理智而客觀的講，拋卻一切的原因，就條件而言，曹澤銘絕對是最有資本的，可惜她自己不是優秀的女孩，配不上也不想配！

  顧默宸也一樣很優秀，但是在蘇墨瞳看來顧默宸跟自己一樣都是有過污點的人，她賣過，他買過，自然，公平，基於公平原則，才能走的長久些！


  「謝謝你，只是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蘇墨瞳終於開口，認真的告訴他：「如果你不是曹家的人，或許當年還有可能，但是你是曹家的人，我們之間便註定了沒有可能！況且走過了這麼多年，你沒有我，我沒有你，都走的不錯！你飛黃騰達，我沒有餓死，事實證明，我們誰宸開誰都無所謂！你又何必執念於此，別再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沒有資本讓你如此！」


  曹澤銘看看蘇墨瞳似有詢問似的挑了挑眉毛。


  蘇墨瞳這時則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眼中都是疏宸，自然而然的表情，倒是讓曹澤銘有點張口困難了。


  但是，曹澤銘是誰，他笑過後聳聳肩，眼底的荒涼都掩藏起來。「墨墨，你比五年前成熟了，也比五年前有底氣了！」


  蘇墨瞳沒說話。


  「我姑媽邀請你去一趟郯城，這個周末有空嗎？」


  蘇墨瞳一頓，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曹澤銘，他也正看著她。


  再多的隱藏都無處遁形，蘇墨瞳扯了扯唇，搖頭：「我覺得我還是不要跟曹家有任何關係的好！所以，替我謝謝曹夫人，我就不過去了！」


  「這五年，為什麼你就不去找她？」


  蘇墨瞳搖頭，說：「你覺得我找她就能解決什麼嗎？曹澤銘，我不是你，你跟她還有血緣關係，你別忘了，我的存在一直提醒遲女士，我是她丈夫出軌的證明！即便是她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但是我又有什麼資格站在她面前，毫無愧疚的接受她的幫助和饋贈呢？」


  「如果你不這麼執著，我們的路也許不是這樣！」曹澤銘道。


  蘇墨瞳露出凄惶的表情。「曹澤銘，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不懂？還是你仗著曹夫人對你的寵愛就忘得徹底得意忘形？曹夫人不喜歡我，倘若喜歡，五年裡也不會不聞不問不是嗎？尤其是你，非要跟我訂婚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都知道曹夫人很不喜歡我！」


  曹澤銘聞聽此言慢慢的擺正頭僵在那裡。


  「墨墨，你說的沒錯，姑媽是不喜歡你，因為她覺得你勾引了我，讓我被你迷住了！忘卻了男兒大志！」


  「所以，我們之間從來就不可能！」


  「如果姑媽喜歡你了呢？」


  「那也不可能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一開始對我的羞辱，我也始終記得自己的身份，私生女，我的親生母親破壞了別人的婚姻，基於怎樣的出發點我都不能厚顏無恥的一再礙著曹夫人的眼！那時候小還尚且覺得自己無辜，現在突然明白，其實這就是孽果！梁青作孽，我也有責任和義務去償還！無可選擇！」


  曹澤銘一下怔住，「墨墨，你就真的那麼能記仇嗎？」


  「是的！」蘇墨瞳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的說話。


  「如果顧默宸辜負了你呢？」


  蘇墨瞳微微一笑：「那也要到發生的時候才知道！要麼原諒，要麼遠宸！」


  「希望將來有一天你不會太受傷！」曹澤銘低下頭去，猛吸了一口煙，話說的別有深意。


  「你調查過什麼？」


  「不是我調查，是姑媽！」


  蘇墨瞳扯了扯唇。「曹夫人是怕我跟你有瓜葛吧？」


  「或許吧！」


  當年曹夫人把自己接回去，目的到底是什麼蘇墨瞳不知道，但是她不認為是大度，或許是她不夠善良，想的多了，但是的確是無法接受這種看起來極其不可能的大度，誰會允許丈夫和別的女人生的私生女回歸到自己的家庭？那樣只會提醒自己在婚姻里是如何的失敗。如果有，那麼那個人是神，而不是人！儘管遲雲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敵意，但是蘇墨瞳還是這樣認為。


  「你不想知道顧默宸的具體情況嗎？你們真的不合適！」曹澤銘又開口。「我告訴你——」


  「你不要告訴我，我不需要你的告訴！」蘇墨瞳打斷他的話。「我和顧默宸怎樣是命運的安排，而不是你們任何人的告訴！要說什麼，他會來告訴我，而不是借著別人的嘴！」


  曹澤銘苦澀的笑了笑，繼續點了煙，神情變得有點怪異。


  蘇墨瞳只當曹澤銘是八卦先驅。


  車明劍的電話打了很久，不知道在外面嘀咕什麼，聲音也聽不清楚，只知道在講話。


  屋裡的氣氛有點尷尬。


  「墨墨，將來你後悔了怎麼辦？」


  「那也要將來再說！」


  曹澤銘在蘇墨瞳那樣堅定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種東西，叫做無堅不摧，他嘆了口氣。「成長的代價就是這樣嗎？」


  「對！就是這樣，和著血淚，否則不叫成長！」蘇墨瞳又道：「有些事，只能自己走，別人誰都別想操縱！」


  「你沒有後悔過嗎？」


  「有件事，我後悔一輩子！但是絕對不是不選你！你永遠不會了解，有些事想起來就覺得生不如死，可是人要生活下去，只能去堅持！即使錯了，也是如此。」


  蘇墨瞳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伸出手，慢慢地搖頭：「你不會懂的，因為你從來就不知道別人的辛苦，不了解也請你尊重，別這樣霸道的決定我的生活，你沒資格！」


  曹澤銘的神情變得有點尷尬，好久才說：「好吧，希望你有足夠的堅強！以後也是如此！」


  「謝謝！」蘇墨瞳抬頭，對上他的眸子：「我走怎樣的路都是我的事，不需要別人幫我預言！即便是一些事我不願意去觸及，但是我今天還能承認，那些事是真的發生過的，不是逃避就能真的不去想起的！「但是傷痛可以讓人成長！」


  蘇墨瞳眼裡含著淚水，卻是微笑著望向曹澤銘。


  曹澤銘的臉隱匿在煙霧裡，他的心裡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眼前的這個小丫頭還是那樣勇敢，勇敢的讓他不敢在說什麼！只能肅然起敬。


  「好吧，我懂了！」曹澤銘又抽了口香煙，噴出煙霧，卻是換了副表情，對著門口大喊：「拖拉機，你電話打太久了！告訴顧默宸那丫的，你們兩個是不是有很深厚的感情啊？乾脆你們兩個結婚算了！墨墨還歸我！」


  這聲音充滿了戲謔，卻又讓人哭笑不得。


  蘇墨瞳沉默。


  這時候，車明劍拿著電話進來，嘿嘿一笑，「我對男男戀絲毫都不感興趣，顧默宸更是如此！破草帽，你是不是對顧默宸有興趣啊？要不你們結婚算了，墨墨跟我在一起！」


  「嗯！回頭我就對他表白！墨墨我也收著！」曹澤銘說的一本正經，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咳咳咳——」車明劍差點被嗆住。「你可真是太猛了！」


  曹澤銘也不說話，服務員上菜，他就拿筷子吃飯，中間也不喝酒。


  之後，曹澤銘和她也沒說幾句話，就跟車明劍在說工廠的事，車明劍也十分感興趣，蘇墨瞳似乎還聽到了車明劍要投資入股。


  她只是悶頭吃飯。


  手機里又來了一條信息，顧默宸，上面寫著：多吃點，這幾天你瘦了，把瘦下去的肉補回來！我可不想一抱一把骨頭！

  蘇墨瞳回了一條信息，上面說了一句：你精蟲洗腦了吧！

  顧默宸又回了一句：真聰明，遇到你，就一下子把持不住了！

  蘇墨瞳漸漸地勾勒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心底一片溫暖，然後一字一字的按著簡訊，上面說了一段話：顧默宸，我知道要求你洗掉刺青是我的自私和小心眼。但是女人都是如此，我不否認。對於以往的一切，我尊重你們。只是，在洗掉刺青之前，去希言那裡告知一聲吧！另外，替我送上一束百合，希望她安息。還有，今天別再給我發信息了，給你足夠的時間，下午，讓你的心還全心全意的屬於她，想清楚一切，之後，我就不再允許你三心二意了！去吧，我不介意。


  收到簡訊的顧默宸看著上面的字，整個人倏地怔忪。


  他沒有想到蘇墨瞳會發來這樣一條信息，這是充滿了極致的人文關懷的，度量很大，而他熟悉的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但是，蘇墨瞳卻讓他今天收到這個信息有點刮目相看了！蘇墨瞳她到底身上還有多少未待發掘的優點？


  顧默宸承認，自己被這個簡訊感動了！


  感動的想要立刻抱緊她，好好的疼愛她！

  另外，心底也充滿了對希言的歉疚，希言，對不起了，初戀給你，再戀給她，我都想全心全意，或許是我太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