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往事1
「鬼前輩謬讚了。」
薛婧笑著道,在林府里用的都是小的酒杯,天子笑酒興雖然烈,但對於平日里一直學著軍人用大碗來喝酒的她來說並不算什麼,倒是很少喝酒的常錦繡喝了一杯就有點微醺,臉都有些紅了。
幸好林太傅也只用她喝一杯就行,接下來她就跟薛婧安靜吃飯。
林太傅平日高興了最是喜歡多喝幾杯,這時候也不例外,年輕時候的死對頭如今的好友,還有多年未見的忘年之交鬼醫鳩都在,他不由得就高興想喝個盡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鬼醫鳩之前給他們聞了東西的原因,一罈子天子笑都喝完了,這三個人竟然都沒有醉的徵兆,讓薛婧和常錦繡兩人想攔都沒辦法攔。
不過,這幾個人雖然沒醉,但是過往的事情倒是提到了不少。
常錦繡一直想知道的林太傅和鬼醫相識的經過。
這是十幾年前的時了,那時候鬼醫還是個比常錦繡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但是因為師承醫聖谷,那一手醫術簡直就是妙手回春!
當時,新帝,也就是如今的天子云靖剛上任沒幾年,還有很多沒有處理好的地方,這是卻忽然收到地方急信說是杭城發生瘟疫,皇帝就在朝堂上問有誰願意去杭城處理瘟疫。
很多大臣一聽到瘟疫這兩個字就嚇壞了,都沒有人請示,林太傅看了一圈,最後上前一步自告奮勇去了杭城。
杭城地處南方,多發洪災,那一場瘟疫就是水災帶來的,林太傅到那裡之後先是開倉放糧暫時處理杭城百姓的溫飽問題,隨後就是從根源上處理瘟疫了。
但林太傅一生大多留在帝都,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哪裡懂得那麼多?只能兢兢業業的在自己的崗位上催促那些帶著前去的御醫不斷為人們診治,研究,意圖早些找到解決瘟疫的辦法。
然而,那些御醫都還沒研製出解藥來呢,林太傅就因為親自去看望染上瘟疫的人們從而自己也染上了瘟疫。
林太傅一病倒,杭城就相當於群龍無首了,這回可難辦了。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正在躺在病床上的林太傅以及一眾官員一籌莫展的時候,杭城來了兩個年輕的少年。
兩個年輕人看起來只有二十歲上下,其中一個白衣翩翩,另一個紅衣勝火,遠遠看去都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只是走近的時候發現紅衣的少年左半邊臉上滿是疤痕,算不上美男子,不過那時候的杭城岌岌可危,人人自保不及,洪災加上瘟疫,讓他們疲憊不堪,貧窮不已,誰也不比那紅衣少年好看。
這兩個少年正是年輕時候的鬼醫鳩及其師兄玉恆。
也正是這兩個少年的到來,解決了那場讓所有人束手無策的瘟疫,同時也讓當時被烏雲籠罩的杭城恢復了生機。
直到如今,杭城百姓提起鬼醫鳩和玉神醫,都是滿心滿眼的崇敬之情。
甚至聽說在裡面的一所廟宇里,還有人立了鬼醫鳩和玉神醫的神像,平日里把他們當神靈來供著呢!
「這是真正為百姓造福啊!」
薛熋聽了林太傅的敘述,不由由衷的稱讚,提起酒壺就給鬼醫鳩滿上,「來,我老薛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當時年輕氣盛,也有許多做得不對的地方,幸好作對了,沒釀成過錯!」鬼醫鳩難得謙虛一次,笑著跟薛熋乾杯。
「鬼兄太謙虛了!」
林太傅道,看那模樣還應該是還沉浸在十幾年前的回憶里,「當年瘟疫過後,老夫本想即刻回帝都稟報聖上的,但後來跟鬼兄和玉兄成了至交好友,就多逗留了幾日,順便幫杭城那邊的修復工作也做了,這才回來。」
「對了,鬼兄,玉兄如今可好?怎麼沒跟你一同來帝都?」
林太傅想起當年事,不僅想起了鬼醫鳩,自然也想起了當年跟鬼醫鳩形影不離的師兄玉恆。
不過鬼醫鳩卻似乎不怎麼想回答這個問題,哈哈的說了一句「那傢伙可能正在啃草吧」就轉移到其他話題上去了。
林太傅本來也是簡單的問問,沒打算刨根究底,話題一轉也就把他也帶過去了,興緻勃勃的聽起薛熋說起邊防的事情來。
薛家世代為將,在戰爭的年代肯定是要去出戰的,但在和平年代卻不一定需要固守邊關,薛熋年輕的時候有過一段時間是去守邊防,但在家裡安排了一門親事之後就回來,此後再也沒去過邊防了。
在薛熋子輩,也就是薛婧的父親那一輩本來也是不需要去邊關吃苦的,但薛熋的小兒子薛戰雄卻堅持去了邊關。
想到這個,薛老爺子不由得痛心疾首,又是一杯酒入肚。
「哎,林老頭啊,若是當年我們的關係也像如今這般,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就都不用受苦咯!」
薛熋感嘆道,話題又回到了常錦繡到來之前談論的那個,聲音三分蒼老三分感傷三分懊悔。
「你這個薛老頭,不是說不說這個了么,怎麼還說!」
林太傅瞪著眼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常錦繡,覺得不應該在外孫女面前提起女兒從前的事情。
但這個話題卻是成功引起了常錦繡的注意,重生一世之後,她看很多問題都跟從前不一樣了,自然想問題也想到的也更為深入。
其實這一段時間以來,她還是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的,比如說母親只要稍加打扮就能成功引起常言的注意,但是她卻十幾年都甘心屈居雪姨娘之下,如今雖然是為了她而改變了許多,但是依然不讓常言近身。
她曾經問過母親,母親卻只給了她「容顏不能常駐」這樣一個模稜兩可並不能讓人信服的理由。
她雖有疑惑,但母親不多說,她也不好問,如今看來,還是有隱情的?
「祖父,你們是在我娘親年輕時候的事情么?」
常錦繡好奇之下,也就問了出口,這一輩子母親和祖父就是她最關心的人,有機會了解母親,她自然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