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被驅逐出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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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知玉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頓時惱羞成怒,指著門口嚷道,「來人,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我趕走,讓她滾!」


  畢竟藍知玉是喬家夫人,這話一出,頓時有傭人過來,只是沒等她們動手,蘇黎黎就開口了,「不用趕我,我自己會走!」


  之前,她一直留在這裡,也不過是奉守和喬暮白之間的約定罷了,只是這些天他已經對她是不管不問,這代表什麼,她再傻也懂的,一定是厭煩她了。


  人要有自知之明,蘇黎黎不想死皮賴臉。


  只是,當她的腿邁動,當她離這裡越來越遠,蘇黎黎還是覺得有痛從心底向四肢漫延……


  咣——


  身後傳來大門關閉的聲音,蘇黎黎還是忍不住回頭,這座別墅有她最可怕的夢魘,也有著她最美好的記憶,那些和喬暮白甜蜜辛酸的日子都像是陳年的電影般從眼前掠過。


  不由的,眼淚迅速脹滿眼眶。


  雖然在她心裡從來沒敢奢望會一直住在這裡,可是如今真的要離開了,她才發現有種感情早在這幢別墅里生根成長,現在要離開,那種連根拔起的疼真的很難受。


  又最後深深望了一眼,蘇黎黎轉身,她想,這一次,大概是真的永遠要離開了。


  巴黎。


  裝飾奢華的凱盛頓酒店,豪華的大床上正上演著一場春色,一頭烏髮的東方女子全身赤裎,如同曼妙的蛇妖挑逗著冷若冰霜的男人……


  喬暮白斜躺在床頭,白色的浴袍被拉下大半,露出健碩的胸膛和蜜色的肌膚,女人如玉般的手指沿著他的腹胸游戈,蹭出了高溫。


  他緊閉著雙眼,至始都不肯睜開,似乎這樣就能欺騙自己似的。


  是的,他在自欺欺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最近出差這一個星期來,儘管每晚都會有客戶送不同的女人過來,但是只一眼,他便會失了興緻,似乎冥冥之中,他渴望的人都不是她們。


  可是,他想要的是誰?他又不願承認。


  今晚,客戶送來的是個東方女人,身材和身高都和他心底的那個人差不多,大概是因為這一點,他竟讓她堅持了這麼久,只是他不敢睜眼,唯恐一睜眼,才會挑起的興緻又會如遇冷水一般被澆滅。


  女人的技巧很高超,一會的功夫就讓喬暮白動了情,再說他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碰女人了,單單從生理上說,他也需要的。


  「啊——」


  女人驚叫一聲,身子已經被男人壓在身下,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胸口一緊,男人的大手毫不猶豫的揉了上去。


  偃旗息鼓之後,男人快速抽身,冰冷的聲音同時響起,「滾——」


  幾分鐘后,酒店的房門傳來開關的聲音,喬暮白才緩緩睜開眼,落入眼底的是凌亂的大床,還有空氣中揮之不去的糜腐味,不知為何,看著這一切,他只覺得說不出的煩躁。


  起身,喬暮白赤著身子走向浴室,打開流水,任其直衝而下,洗刷著另一個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好一會,直到他覺得身上再也沒有任何人的異味,他才拿過浴巾,卻是無意的一瞥,竟在蒙了水霧的鏡子中看到一具曼妙的身子,還有一張俏麗的小臉。


  他知道那是一種幻覺,可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幻念的人竟然是她。


  喬暮白愣了一會,然後手一揚,浴巾甩向鏡子,那個幻影消失,可是他的心卻如奔騰的萬馬再也不肯停歇。


  六個小時后。


  夜的暮色還沒有退去,別墅的寂靜就被黑色瑪莎拉蒂的引擎聲打破,所有的人聽到主人回來,都齊齊的等在大廳內。


  喬暮白邊脫外套,邊抬眼尋去,只見所有的人都在,卻唯獨少了一個,他好看的眉頭微微斂起,「她呢?」


  沒有人回答,他似乎預感到什麼,外套來不及脫下就直奔樓上的卧室,房門推開,只見偌大的床上空空的,平整的像是沒有人住過。


  這一剎那,他明顯聽到自己的心下沉的聲音,臉卻蒙了一層寒霜。


  幾分鐘后,空寂的別墅傳來一通杯盞破壞聲,還伴著男人的怒吼,「你們都是吃白飯的嗎?為什麼她走了,沒人給我彙報?」


  「對不起喬先生,是,是老夫人不讓說……」管家小心的解釋。


  喬暮白高大的身子在客廳里來回走踱——


  他氣這些人對於她的離開隱瞞,可是他更氣蘇黎黎的離開。


  她平日里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這次一個藍知玉她就對付不了?還是她早就想要離開,而藍知玉的出現只是讓她有了借口而已?


  這些天他不出現,他為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她竟然連個關心電話都沒有!


  是不是她的朋友沒事了,她的弟弟現在也用到他了,所以她就想離開他了?


  他為了她不惜與蒼溟翻臉,甚至賠上了上億的生意,那事才算完結,可她倒好,竟這樣不聲不響的走了。


  她當他喬暮白是什麼?需要時就能拉過來的墊腳石嗎?


  該死!


  他喬暮白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無視過!

  喬暮白心裡此刻就像是有一頭困獸不停的衝撞著,他抬腿,沖著面前的物體踢過去,結果動作太大,有東西從口袋裡跳出來。


  喬暮白幽暗的眼眸噴火似的望著掉落在腳邊的盒子,心如被什麼蟄了下,然後一腳踏上去。


  他是神經錯亂了才會給她買禮物!


  *

  窗外,陽光暖暖的照進來,沖淡了屋裡的霉味,大概是太久沒住了,蘇黎黎都搬回來兩天了,那氣味還是沒有散去。


  昨天夜裡,她幾乎又是失眠,後半夜才昏昏睡去,可是睡著了夢裡竟看到喬暮白目光陰冷的瞪著自己,最後把她嚇醒。


  唉,他對她來說就像個陰魂不散的魔鬼!


  蘇黎黎四下環顧,這是父母留下的房子,以前沒覺得怎麼不好,可能是因為住慣了喬暮白的別墅,再住進這裡,才覺這裡又窄又小,不過好在還有這一處房子,要不然她都要流落街頭了。


  吐了口氣,蘇黎黎從床上坐起,現在的她不是怨天自艾的時候,她現在是一無所有,要想還能繼續上學,她就必須努力賺錢,而且她和喬暮白沒有了關係,弟弟以後的費用也不能再讓他出了。


  想到了那個人,心口又是一陣緊縮。


  蘇黎黎簡單洗漱之後,就出了門,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前腳剛走,後腳就有黑色的車子停在了巷子口。


  車裡走下的男人,一身黑色的長款風衣,裡面是件白色的襯衫,整個人英氣傲人,烏黑的長發微微有些凌亂,卻是盡透著男人的放蕩聯羈,只是一雙黑眸如濃的化不開的墨,氤氳著濃濃的怒意,似乎下一秒,就能摧毀這個世界似的。


  「總裁,家裡沒人,」杜澤先幾步走過去,卻看到大門緊鎖。


  這麼一大早的,她就不在,是不是她根本就沒有回來這裡?


  喬暮白的黑眸眯了眯,一抹更重的冷意漫上眼底,他從下了飛機,眼睛都沒眨一下,雖然氣她的離開,可他還是剋制不住的來找她,結果她竟不在?

  她離開他那裡,不回來自己家,那她住在哪裡?


  腦海中,幾乎不受控制的閃過一個身影……


  喬暮白垂著的手緊緊握成一個拳頭,上面的青筋像是猙獰的獸,根根凸起。


  如果她敢,他一定會將她碎屍萬斷。


  「總裁,要不要再去別的地方看看?」杜澤已經感覺到了喬暮白身上向外迸發的怒意,小心的問道。


  「不用!」喬暮白冷冷丟下兩個字,回身。


  蘇黎黎從家裡出來,簡單吃了頓早餐,就直奔中介公司,以她的條件也就是找個打掃衛生或是家教的工作,畢竟她還要上學。


  不過,好像她的運氣並不差,一天的時間,她就搞定了兩份鐘點工的活,這樣算下來,她以後的生活就不用太為難了,蘇黎黎從最後一家僱主那裡出來,一邊低頭走一邊默默算計著,卻完全沒有看到不遠處站著的人。


  裴天陽也沒想到會遇到她,剛才車子一閃而過時,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倒過來車子,竟發現真的是她。


  「砰!」她的頭撞到了一堵肉牆上。


  「對不起,」蘇黎黎邊揉頭邊道歉,直到看清面前的人,才收起一臉的歉意,然後罵了句,「好狗不擋道,你知不知道?」


  裴天陽並不在意她的謾罵,指了指身後的豪宅,「這是姓喬給你的?」


  這話帶著諷刺的意味,蘇黎黎聽得出來,她也知道裴天陽對於自己又重回喬暮白那裡很生氣。


  搖了搖頭,蘇黎黎往前走,「不是,我和他分開了。」


  裴天陽隨她走動的步子一頓,幾秒就竄到她的面前,「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意外又帶著驚喜的表情,讓蘇黎黎心裡一陣酸澀,她沖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說我被他甩了,你開心了吧?」


  「呃?」他一愣,接著就嘻嘻的笑了起來,「嗯,是挺開心的……甩了好,早該甩!」


  「裴天陽……」


  蘇黎黎抬手就去打他,結果卻被他一把抱住,「那你就能跟我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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