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六章不要碰我
木子欣也看到了他,走著的腳步停下,和他遠遠的看著,僅隔了一夜而已,她覺得他是那麼的陌生,彷彿隔了幾個世紀未見。
顧雲哲停下車子,朝著她走過來,一步一步,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他只想對她說,他的心裡只有她。
他還未走近,就見木子欣拉起向小天的手,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似要躲開那個人,再也不想看到般的厭惡。
顧雲哲見到這樣,也加快了步子,他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卻躲開,伸手扯住她的另一隻手,阻止她從他身邊溜走,「我有話對你說!」
她惡狠狠的去甩他的手,「放開,我和你沒有什麼可說的!」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他解釋,卻聽起來很費力。
「你的事與我無關,你想和誰在一起,那是你的事,」她的情緒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子欣……」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應該箍痛了她,可他就是不想放手,他怕放手了,她就再也不給他說的機會。
木子欣的手腕幾乎被捏碎,可那疼也不及她心的萬分之一,丟開扯著向小天的手,她用另一隻手努力的去掰,可他不想放,她就是用再大的力道也掰不開。
「我只說幾句話就好,」看著她氣的小臉脹紅,顧雲哲有些不忍。
「我不要聽……和你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放開手……我討厭看到你……」她吼著,那樣子幾乎是咬牙切齒。
顧雲哲的臉上閃過無數的傷痛,他在揣測著她如此激烈的情緒中,除了因為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氣憤,是不是還因為身邊站著的男人。
他不能否認曾經她對另一個男人的迷戀,更何況是初戀,那是誰也抹不去的記憶,顧雲哲在意,在意這個男人比他早一步闖入她的生命。
向小天看著他們掙扎拉扯的樣子,知道自己杵在那裡不合適,抬起步子走開。
向小天一走,木子欣更急了,低頭,對著抓住自己的手臂重重的咬了下去,沒有一絲猶豫,她咬的很重,瞬間,便感覺到口內濃重的血腥味。
她以為這樣他會放手,可她錯了,他只是皺著眉頭,忍著……
她終於咬不下去,鬆開,再抬眼看他時,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顧雲哲,你究竟想幹什麼?」
吼出的聲音,再也不似剛才強烈,已經打著顫,就像她的心。
顧雲哲看著她落淚心疼,伸出另一隻手想為她擦去淚珠,她卻躲開,「不要碰我……我說了多少遍,你才記得,不要用你碰過別人的手來碰我!」
一句話讓他的動作僵住,她看到了,也介意、生氣了……
半天,他才開口,「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更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遇見了……在一起喝點酒,然後……然後……」
這刻,顧雲哲才發現解釋不下去,後面的話要如何說,才能不帶一絲曖昧,不讓她多想?
原來,昨天晚上去了海音那裡就是個錯誤,就算什麼都沒發生,他也解釋不清。
她看著他,看著他說了一半停住,心裡已經瞭然了一切,他不回她的訊息,那刻,他應該只顧著和那個女人痴纏了吧?一想到痴纏,她的心裡就如被打了無數個結,他能那樣對自己,也一定可以那樣對別人……
她恨他,那刻,她真的恨他!
恨他,可以從一個人的床上爬上另一個人的床,恨他,用對自己的愛去撫慰另一個女人……
她木子欣是自私的,自私到她想要的,只許她一個人獨享,更何況是男人和愛情?
她不要和別人分享,她做不到,做不到……
「子欣,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和她真的什麼都沒發生……」最後,顧雲哲只能這樣說。
木子欣冷笑了聲,「是嗎?我相不相信重要嗎?」
如果她罵他打他,他倒不覺得害怕,倒是現在她這副樣子,讓他心裡沒底,「除了對你,我……」
「夠了!」她突然多了力量,再用力時,他的手竟放開她,她後退一大步。
「顧雲哲你想和哪個女人滾床單,那是你的事……這是你的自由,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已經不用和我解釋,你的解釋只會讓我感覺是一種炫耀……是刻意對我的羞辱……從今以後,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請你滾遠點,就算我求你,好不好?」
她說著,哭著,淚水早已不是一顆一顆,成串成串的,在她的下巴匯流成河……
他閉上眼睛,頭頂一陣眩暈傳來,再睜開眼,她已經跑遠,他看著她跑到那個等在遠處的男人那裡,他將她輕擁到懷裡,任她放肆的哭泣。
看著這樣的畫面,他的心被尖銳的疼刺到,她真的遠離他了嗎?
「那我們做個約定怎麼樣?只要你承諾這輩子不愛她,那我和你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當然,我也不會再招惹她!」
御天恆曾經說過的話,回想在耳邊,顧雲哲當時答應他,更多是因為他後面的那句話,他不想讓那個人再招惹她,不想她再受到傷害,所以才和御天恆做了個約定。
當時他想,他和她只是身體的分開,可他們的心是在一起的,他想她的時候,可以遠遠的看著。
如今,他才發現自己錯了,放手了,就分開了,他和她是沒有牽絆的兩個人,他能保證自己不變,可卻無法阻止她,她終要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可為什麼,看著她越走越遠,他的心會那麼疼,那麼疼?像是被人用刀一片一片切碎了一般。
她在向小天懷裡哭泣的姿勢變了,她摟著那個人的脖子,曾經這是只屬於他的權利,如今,她也給了別人。
轉開臉,他看不下去。
他看得出來,此刻擁著她的男人,不論是向小天,還是肖泓康,應該都是疼她的,因為他眼睛里的深情和關切不是裝出來的。
知道她有人疼了,是不是,他真的就該放手了?
放手!
這兩個字如錐子刺著他的心,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她真的會離開自己。
不記得怎麼走向車子,怎麼開啟的車子,只是後視鏡里的他們越來越模糊,他才發現自己的臉頰不知何時,竟潮濕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