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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六章誰對誰的在乎

  別墅內,一個女人坐在那裡,目光里的獃滯彷彿在訴說著自己的無助,她錯了嗎?死心踏地的愛一個人,難道也有錯嗎?

  她不善於心計,如果她是那樣的女人,也不至於到今天還苦苦的哀求,卻落得他絕然的離開。


  她知道他濫情,而她在過去的那些年裡,她在他的濫情里卻獨享著他對自己的那份專執,是的,他對她也有過專執,或許他會一個月兩個月不見她,而他和其他女人的照片也會滿天亂飛,可偶爾他還是會出現在她的面前,給她一記深吻,彷彿是久別的戀人。


  她習慣他的那種若即若離,甚至慢慢迷失,她覺得愛情就該是這樣,不一定要天天守在一起,但偶爾碰到了,彼此的心和身體還能夠完美的契合,那就夠了。


  直到有一天,他給她錢,給她別墅,給她說從此以後,不要再打擾他,她才發現他真的要離開自己。


  她慌了,怕了……


  她哭著對他說,她什麼都不要,她只要他能偶爾看看她就好,他對她說,不要這麼傻,拿著錢去找個好的男人,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對他來說,新生就是如此簡單,而他大概永遠也不知道,女人在交付自己的身體時,連同交出的還有一顆心,更何況她是如此心痴如一的女子。


  他訂婚、結婚,一切來的那麼猝然,而她終於明白一切不是玩笑,他真的徹底退出了她的生命。


  從十八歲到二十三歲,女人生命中最光華美幻的五年,她全給了他,她不甘心,亦不相信他對自己沒有一絲牽絆。


  他結婚那天,她從黎明哭到星子滿天,可他絕決的甚至不看她一眼,她闖入教堂,甚至做好了與他新娘同歸於盡的準備,只是老天並不遂人所願。


  他還是結了婚,她也不得不從他的生命中退場,當她甘心認命的時候,卻讓她又再遇他……


  是誰說過,愛情的可怕不在於永遠愛著不變,是愛到最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他重又給她的希望,當再次被摔的粉碎,她再也做不到認命,他是她的,她要得到。


  她對他開始使了心計,讓記者拍到他們同宿的照片,她找木子欣談判,甚至連今天她對顧雲哲說的那番話,也是預謀好的。


  昨天他消失不見,她找他,結果沒有找到,今天早上打別墅的電話,是打掃衛生的菲佣接的,她趕來了,卻看到他赤.裸的躺在地毯上,她似乎就猜到了什麼,於是上演了一出裝計就計的肉.戲,可惜他不承認。


  浴袍的帶子纏著手指,一圈一圈,箍出深深的勒痕,指尖因聚血而發紫,她的目光由柔軟變得銳麗,這次,她不要再失去他——


  顧雲哲的車子如瘋了一般的在路上賓士,腦海里飄過的全是昨晚那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畫面,只有她和他……


  就算是自己醉了,可如他所說的那樣,身體是認得她的,她不承認,也騙不了他,只是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否認,是怕問小天知道?還是昨晚的事,她後悔了?


  拍了拍頭,他怪自己喝的太多,否則,怎麼也不會放走她,或許那時她再也沒有理由抵賴。


  車子停在海邊,他降下車窗,任腥鹹的海風吹進車裡,吹亂他的髮絲,還記得之前兩個人一起在海邊踏浪的情景,她踩著沙子的樣子,才隔了幾個月而已,一切都變了。


  突然,他有些後悔了,後悔和御天恆的那個約定,憑什麼他就該放棄她,只要他寸步不離的保護她,相信誰也不能將她傷害。


  顧雲哲想到這個,有些惱火,都說人有混蛋的時候,他那個時候也是混蛋了吧?

  現在他很想收回曾經做過的一切,可似乎看來不可能了,就算是御天恆不再堅持,而她還能再回到他身邊嗎?

  風卷著一股浪撲來,顧雲哲的身子不由的打了個顫,有種世界即將被顛覆的可怕。


  下午六點的機場,木子欣戴著茶色的墨鏡和戴著同色系墨鏡的問小天等在機場出口,問南天因為堅叔的事親自過來,可見他對堅叔的感情非同一般。


  木子欣望著機場走出來的人,心裡的恐慌也越來越大,想到問小天給的期限,已經剩下不到24個小時,明天,她突然害怕它的到來。


  「老爺來了!」跟在身後的司機最先看到走過來的問南天。


  問小天扶著欄杆的手揮了揮,問南天也給他揮手,木子欣看著問小天的表情,溫和的帶著暖意,彷彿向他們走來的男人,真的是他最最親的人。


  「小天!」問南天走到他跟前,父子兩人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義父辛苦了!」問小天問候他。


  父子倆鬆開,問南天的目光落在木子欣身上,似乎對於她的出現並不意外。


  「伯父你好!」木子欣禮貌的問候。


  「我的準兒媳婦?」問南天笑著,拍了下木子欣的頭,像是父長的寵溺。


  一句準兒媳婦,說的木子欣小臉脹紅,可一邊的問小天還在添油加醋,「明天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


  「是嗎?」問南天質疑的問了句,接著就哈哈大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堅叔已經醒了,大概是這個消息讓他並沒有看起來很擔憂,可他能親自趕來,也能足夠看出他的重視。


  「向堅的情況,醫生怎麼說?」問南天向外走的時候,話歸正題。


  「醫生說還要觀察,雖然做了腦部手術,但裡面還有淤血,那些血塊需要他身體自己吸收……」問小天說完,接著說了句,「義父,對不起!」


  問南天拍拍問小天的肩膀,「不關你的事……」


  「我已經聯繫了這裡最權威的專家,他們會對堅叔的病做進一步的探討,」問小天繼續彙報。


  「向堅沒有白疼你,」問南天這句話的味道有些意味深長。


  木子欣跟著他們,看著這對根本就是風馬及不相關的兩個人,竟覺得這個世界上,並一定是血脈相通才是最可貴的緣份。


  六點過後,太陽垂幕,他們從機場出來的時候,正是晚霞滿天,大片大片的雲朵被染成緋色,那紅美的讓人眩暈,隱隱的又讓人覺得不安。


  入夜,在木子欣躊躇要如何回答問小天明天的問題時,一個急促的電話將她驚醒。


  「我在門外,你馬上出來!」帶著命令的語氣,讓人不由的惱火,更何況是這個時間,對她下命令的是那個人。


  「顧雲哲,你還有完沒完!」木子欣火大的將電話扣死,她以為他的出現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


  顧雲哲盯著那扇還亮著燈的窗子,煩躁的按著車喇叭,刺耳的響聲在這個深夜格外的尖銳,木子欣坐在房子里也聽到了,她啪的熄掉燈,將自己捂進被子里。


  從來沒覺得他討厭,現在她倒有些覺得他的糾纏不清讓人覺得厭煩。


  顧雲哲的車鳴也驚到了她的鄰居,問小天看著錄像中的男人,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陰晦,他放下手裡的酒杯,緩緩的下樓。


  「你這樣,我可以告你擾民!」問小天敲了敲車窗,『友好』的提醒著某人。


  顧雲哲根本不看他一眼,繼續撥通那個號碼,許久都沒有人接聽,他再撥,似乎對方故意在考驗他的耐性!

  「她不會接的,」問小天看著他的鍥而不捨,再次提醒他。


  顧雲哲掛掉電話,拳頭狠狠的砸向車窗,隨後手指在手機寫著什麼,問小天知道他在發短訊!


  木子欣強迫自己不去聽不去管,反正她今天絕對不會再見他,而且以後也不會再見了,昨天的事她已經後悔的要死,那樣的錯誤,她不允許自己再犯一次。


  聽到有短訊的時候,她也是不理的,可是當聽到樓下他的聲音時,她還是不由的拿起了手機,「木子欣你看一下短訊,是真的有事……」


  有事?這兩個字莫明的在她的心底激起一層浪花,她的心猛顫了一下。


  短訊打開:御天恆出事了,他想見你!


  木子欣看著短訊,看到御天恆的名字時,整個人的思想有半分鐘的短路,他出事?他要見她?


  「我沒有騙你……」外面的聲音再次傳來。


  御天恆,這個名字讓她想起那張乾淨的臉,如女人一般的好看!


  他不是消失了嗎?

  「他就快要死了……」


  樓下每次提示的聲音都在摧毀著她的意志,直到最後她從床.上跳下,換了衣服匆匆下樓。


  她看到他站在那裡,與他站在一起的還有問小天,她並不奇怪問小天也在,因為他剛才的動靜足夠驚醒更多的人。


  「怎麼回事?你最好不要騙我?」她帶著警告的語氣質問他。


  「我也是剛接到的電話,他現在瑞士,要不要過去,你自己決定!」


  這次他沒有強迫她,在來叫她之前,他也猶豫過,因為御天恆要見她,他還是無法不介意,可他怕隱瞞她,某天她知道了,又會是一個不能原諒他的理由,在兩者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告訴她,儘管有很多不可預知的結果等著他,可他還是不想某天,她怨他!


  他在乎她,所以寧願冒一切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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