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少番外(九)戀上她的吻
童曼洛能感覺到他目光中的灼燙,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心跳漏了一拍,她也想到了那次在飛機上的意外之吻,她還記得他藉機糾纏她小舌,一股異樣掠過,而她竟在這個時候,不自覺的又做了個對男人來說極度誘.惑的動作。
她粉色的小舌微微的探出,舌頭舔過嫣嫩的唇瓣,而且還做了一個很明顯的吞咽動作,御天恆就算是柳下惠,這下也很難坐懷不亂了,他猛的欺身,只是那個吻還沒落下,就聽到車窗被敲響的咚咚聲。
所有的暖昧嘎然而止,他們同時望向聲音的來源,御天恆鬆開她,按下車窗,那時,童曼洛看到他臉上掠過微微的尷尬,接著就是一臉戾氣。
車窗降下,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目光放肆的打量著車內的一切,目光最後鎖在童曼洛的臉上,然後說了句很該死的話,「哥們,要玩車震也不能在路上啊,你這樣會阻礙交通!」
御天恆陰戾的臉上頓時一變,那情緒讓人分辨不出來,他是生氣,還是尷尬,亦或是竊喜,然後是車窗徐徐的上升,擋住了外面大肚男的視線,車子也在下一秒,如離弦的箭急駛而去。
車震?這對童曼洛是個新詞,她很好奇,以至於她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問向御天恆,「那個男人剛才說車震,是什麼意思?」
「滋!」車子又來了個急剎,童曼洛確信自己如果不是系著安全帶,一定會被射飛。
她拍著驚魂未定的胸口,「你想謀殺呀!我可不想死那麼早!」
「童曼洛!」她聽到他壓抑的低吼。
她慧黠的眼眸無心的眨動,卻如柳絮飄入他的心裡,帶來一陣微癢,她粉嘟嘟的小嘴微翹,一副無關她事的模樣,「你叫我什麼幹嗎?」
他失神,直直的望著她,彷彿他不論怎麼看她,都覺得只要一閉上眼睛,她的樣子便會在他的記憶里模糊,於是,他就想記住她現在的樣子。
她被他望的不自在,這已經是今晚他第二次這樣看她,那目光雖然並不討厭,可這樣的直視,還是讓她覺得有被看光光的赤.裸,她精靈的雙眼下彎成半圓,小身子微微前傾,整個的湊近他,如玉般的聲音輕響,「應子嘉你該不會不懂,這樣看女孩子很沒禮貌的……是不是你近視眼,今天沒戴眼睛,那現在我離你這麼你,你該看清了吧?」
她是故意的,卻不想她的故意靠近,讓他的心臟負荷加重,她純凈的氣息不是任何味道可以描述的,她並不聽話的捲髮有幾根翹起,正輕拂著他的臉頰……
御天恆只覺得身體快速膨脹,那感覺直讓他自持不住,「你……」他猛的抓住她的手,太突然的動作,讓她湊近的身體沒撐住,她就整個人的跌入他的懷裡。
距離頓時為零。
就算童曼洛再傻,也感覺到了空氣中的不一樣,更何況現在她緊貼著他的胸口,他咚咚的心跳不亞於她被乞丐欺負那時的驚慌,她眨了眨眼睛,丟出這樣一句話,「應子嘉你心跳好快!」
她就是有這個本事,如此煞風景的話被她這麼一說,御天恆頓覺尷尬,在他不知道要怎麼收拾她的時候,輕悠的手機鈴聲很及時的響起,她很自覺的從他懷裡撐起來,指了指在車前窗一閃一閃的手機,唇角彎彎,「你的電話!」
御天恆被她那副無辜的表情打敗,閉上眼又快速的睜開,伸手拿過電話,是應子和來電,這個人的電話打的還真是時候,如果不是這個電話,他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小丫頭已經被他收拾了?
他想的收拾,其實就是很想把她箍在懷裡,狠狠的親吻蹂.躪……
他握著電話,還在出神,一邊的童曼洛卻著急了,「你接電話啊!」
多事的女人!這話一點都不假,現在的童曼洛就很多事,御天恆白了她一眼,將電話放到耳邊,那端傳來應子和聲音,「我們和香港CE集團沒有任何業務往來吧?」
「沒!」御天恆靠著車窗,揉著眉心,努力舒緩自己剛才異樣的情緒。
「可是,最近他們有調查我們……」應子和說到這裡頓了下,「而且有些惡意調查!」
御天恆的目光掃過童曼洛,此時的她正把下巴磕在車窗上,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樣子專註而單純,讓人覺得,她只是很單純很單純的孩子。
「我知道了!」應子嘉就這樣回了句。
「什麼叫你知道了?這個很麻煩的,CE集團你應該知道的,如果我們惹上了他們,會有很大的麻煩,你是不是最近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應子和在那邊明顯沉不住氣。
「這個……我會處理!」御天恆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將電話關掉。
掛了電話,御天恆就一直看著童曼洛,她是CE集團總裁的千金,上面有三個哥哥,她在家裡最小,未婚夫是香港沈氏珠寶的執行總裁沈若朗,那個人年輕有為,旗下的珠寶品牌佔據了三分之一的國際珠寶市場,論資產與嘉和國際不相上下,而且那個男人很帥,可是她卻說不喜歡。
「等我找到那個讓我一見傾心的男人,我就可以回去了!」
這是她說過的話,和所有的女孩一樣,對愛情充滿幻想,一見傾心的男人,這幾個字突然刺痛他,她如果真的遇到了那樣的人,是不是她就再也不會記起他?
御天恆雖然不想承認,可他還是不能否認,眼前這個有些迷糊,有些傻氣的小貓咪很好的牽動了他的心,這種感覺不知從何時開始,反正她已經完全左右了他的情緒。
曾經以為這輩子,他的愛就在木子欣身上終結了,可這個小丫頭似乎打破了這個定律。
他愛上了她?
御天恆被這個想法震到,他點了顆煙,似乎很想驅趕這種不該有的念頭,可是一顆煙燃盡,那種感覺還在。
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經過了午夜,轉頭,那個丫頭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他探了探身子,伸手拍拍她,對她說,「坐好,我們該回去了!」
可是,他竟悲摧的發現,這個丫頭趴在車窗上睡著了。
他的心頓時一軟,也微微一顫,昨夜她被雷雨嚇的並沒有睡好,今天晚上又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一幕,許是她真的累了。
伸手,將她的身子攬過,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車座上,又將車座放平,讓她睡的舒服一些,車內的冷氣被調到自然風,看著她紅撲撲的睡顏,御天恆的心跳再次加速,一股強烈的慾望擾的他不安,他怕自己再這樣看下去,會以某種方式吵醒她,於是,他用大掌使勁捋了捋自己的臉,然後,快速的開車離去。
車子的速度不快,他是故意的,只想讓她這個覺睡的再長些,儘管,他也有些困了,可是能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她睡,他覺得自己哪怕困著,也很享受。
只是,他們還是回到了小區,他將車子停在車庫,目光再次停在她的臉上,只見她的唇角不知何時染上了笑意,似乎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這讓他更不忍打擾。
下車,儘管關門很輕,可還是聽到車震動的聲音,突然,他就想到了她剛才傻乎乎的問他,什麼叫車震?
她這隻小貓還真是笨的可以,居然連這個也不懂,其實她又怎麼會懂?生長在那樣條件極度優越的家庭中,怎麼會接觸那些低俗的東西,想到之前她一再追問應子和小白兔與小黑兔的問題?
他搖頭,她就一個字可以形容,傻!
可是,她卻傻的很可愛,與裝模作樣無關,與故意撒嬌無關,彷彿傻就是她的本性,很自然,讓人很喜歡。
CE集團這麼快就找到她,御天恆並不意外,甚至他早在預料之中,只是他一直自欺欺人的以為,不要去管,只要能留住她,哪怕多一天也好。
可現在看來,她很快就會被帶走了。
一想到她要離開,他的心就如長在藤上的瓜,被硬生生的扯下來,那痛連著筋,帶著血。
她的出現,他原本以為只是一場意外,可他卻在這場意外中漸漸迷失了自己。
御天恆此時不由的暗笑自己也會有如此沒出息的一天,為了一個女人患得患失。
已經到了午夜兩點,他也吸掉了大半盒煙,其實平時他不太抽煙的,可最近抽的多了,原因?當然是因為自己想極力否認一種事實,現在事實太清楚了,他愛上了這隻迷糊的小貓。
御天恆拍了拍身上,似乎想拍掉身上太重的煙味,她說過,不喜歡他抽煙,不喜歡太濃的煙味,所以,他不想讓她不喜歡。
打開車門,她還在熟睡,小臉側向一邊,有幾根髮絲遮住了她的半張臉,伸手輕輕的拂去,然後手臂小心的探入她的身底,很輕易的,他就將她抱在了懷裡。
此時,他才發現,她很輕,那重量輕的讓人心疼。
雖然說男人都喜歡女人骨感一點,可她這樣的骨感讓他不喜歡,他不禁在想,她一直這樣瘦嗎?還是自從住到他這裡,才變瘦的?
他的動作儘管很輕,可還是驚到了她,不過這樣的驚擾並沒有影響到什麼,她的小臉朝著他的懷裡貼了又貼,然後迷糊的說了句,「你不聽話,又抽煙了!」
他臉一轉,不由的輕笑,抱著她朝公寓里走出。
電梯里,燈光很強,似乎照到眼睛,他明顯感覺到她貼著他更緊了一些,似乎想用他的胸口擋住那刺眼的光,只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很撩人,惹得他身體起了異樣。
她還當真是只小貓,總會將人惹癢。
開了門,他將她直接抱向卧室,在將她放到床上那一瞬間,他才發現,她的手臂不知何時掛在他的脖子上,他剛想拿開,卻見她睜開惺忪的眼,小嘴叭噠了兩下,聲音帶著沒有睡醒的懶意,「現在幾點了?」
「兩點!」他輕輕的回答,似乎怕自己太大聲會驚擾她半醒的夢。
「哦!」她閉上眼睛,環著他的手臂慢慢收回,然後他聽到她說,「今天是我的生日!」
呃?他怔住,不明白她說的生日,是指十二點前,還是指十二點后。
「現在是你的生日嗎?」他輕問了她一句。
她沒有睜眼,睡顏又恢復了平靜,在他以為她又睡著的時候,她卻「嗯」了一聲。
房間內沒有開燈,只有隱隱的星光落進來,那刻,御天恆看著她,確定她並沒有睡著,這樣佯裝睡著,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想家了,或許想爸爸媽媽了。
他突然就想,是不是天亮,該打個電話給CE集團,可是一想到她走了,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他就不由的胸口收緊,緊的彷彿整顆心都被一雙大掌狠狠的捏住,恨不得將她的心臟捏碎了一般。
御天恆關上門,走出房間的那刻,童曼洛落下了眼淚,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種要和他分開的感覺,那感覺很痛,讓她很捨不得。
她並不知道那個人何時佔據了她的整顆心,可是今天在看到白欣蘭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種危機感,彷彿那個女人會將他搶走一般。
所有的敵意瞬間而生,而後來,白欣蘭居然在他的房裡呆了那麼久,她不安,胡亂猜疑,甚至心裡酸酸的,以至於他發火,她便以為他是因為有了白欣蘭,而不要自己了。
當她被乞丐欺負的時候,她才發現心裡念的想的人都是他,當乞丐碰到她的身體,她竟有了對不起御天恆的感覺,不知何時,她已經將自己定為他的私有品,儘管他和她唯一的一次親密接觸是在飛機上,而且當時,他是那麼心不甘情不願。
在回來的路上,他的悸動,她不是沒有看到,其實她也有悸動,可很討厭的是兩次差點就成功了,居然都被人壞了好事,現在她很想詛咒那個死胖子和打電話來的人。
其實剛才她摟他脖子的時候,她很想再像飛機上那次,來個霸王硬上弓,可是,她又怕嚇到他。
那夜,他和她居然都沒有睡好,第二天,他們的眼睛都有濃重的黑眼圈。
吃早飯的時候,兩個人出奇的安靜,只有筷子和碗邊碰觸的聲音,那靜讓人很壓抑。
「你發燒好了嗎?」童曼洛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於是沒話找話說。
「嗯!」他又恢復了以往的少言寡語,只用一個字回答她,彷彿多說一個字,都會要他命似的。
「那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不用!」
「發個燒,不至於兩天都不上班吧?」
他抬頭看她,而她此時才發現自己剛才那話怎麼有趕他的意思,彷彿他在這個家裡呆著,很礙她眼似的,而他才是這個家的真正主人,她只不過是他撿來的一隻流浪貓。
她不再說話,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碗里的飯,卻一口也沒有下咽。
「一會想去哪?」他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她很意外的睜大眼睛看向她,水水的眸子帶著盈波,而他最受不了她這樣的眼神,無辜的讓人心頓起漣漪。
「傻了?」見她不回答,他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又問了句。
「你什麼意思?」她的目光中突然多了些警惕的味道,似乎在猜測他問她這句話的原始初衷,甚至是懷疑他的目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他忽略掉她目光里那絲讓他不悅的成份,努力保持著自己的耐心和她糾纏下去,其實每次和她說話,他都覺很費勁,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可要她理解,卻很困難,非要繞個九路十八彎,她才會呵呵的點頭,算是明白了。
童曼洛有些意外,昨天她隨口說的一句話,他居然記住了,心裡有小小的感動在滋生,「你的意思是會休班,陪我過生日?」
她明白就好了,可沒必要非說的這麼明白吧?他頓生尷尬,承認吧,他還不想讓她以為他自己很刻意的在乎她,不承認吧,確實也是這麼一回事。
他為了她,居然翹班,這可是他御天恆的人生歷史上,破天荒的頭一次。
他瞪著她,而她突然詭異一笑,「那今天是不是所有的活動都要我說了算?」
御天恆服了她,只能點頭。
她頓時如撒歡的小鳥,在屋裡又笨又跳起來,更誇張的是,她竟從餐桌的另一邊跑到他這邊,然後摟住他的脖子,就那麼猝不及防的給了他一記響吻。
「啵!」的那一聲的分倍太高,然後只顯得整個室內太過安靜,靜的彷彿都能聽到他們突然心跳加快的聲音。
童曼洛是太激動了,以至於想都沒想就做出了這個動作,而御天恆則是很意外,很意外。
空氣凝滯了幾秒后,她的小身子猛的一轉,直匆匆的鑽進了卧室,關門前丟下一句話,「我換衣服!」
御天恆望著她的背影,再也忍不住的失笑,伸手撫上被她吻過的地方,那裡一片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