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我只有他一個親人
想到此處,裴玠的雙手一松,曲喬瞬間就失去了平衡。
她的腳再次接觸到地面,而且是重重的接觸到了地面,一陣銳疼傳來,「哦,」曲喬小聲的呻吟著,身體縮成一團,慢慢的坐回到床邊。
裴玠往前走了一步,「你去曲氏找宋行墨了?」
曲喬此時喘著氣,疼痛從腳部往上面傳遞。
宋行墨?
「我在問你。」裴玠的聲音再次傳來。
曲喬慢慢的抬起頭,「去了。」
裴玠看著曲喬的眼神,裡面是那麼的坦誠,去了?不帶一點兒的掩飾。
「你居然還去找宋行墨,難道我沒有警告過你嗎,難道你不知道避嫌,為什麼還要主動的去找他!」裴玠的雙眼再次蒙上陰霾。
「我……」曲喬的心開始慌亂,看來裴寒月還是跟裴玠講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要怎麼來解釋,難道告訴裴玠,自己因為昨天和唐雅欣的事情感懷心事,身不由己的去曲氏,去找宋行墨……
在曲喬心裡還在思索的時候,裴玠卻看到了曲喬的猶豫,那些猶豫里是不是有裴玠最不想要面對的東西!
「說!」裴玠幾乎是呵斥道。
曲喬一震,「昨天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我心情很不好,又沒有可以說,就想回曲氏看看,畢竟那裡是我的家,到那裡自然就找到了宋行墨……」
「呵呵。」裴玠冷笑著。
曲喬閉上了眼睛,不管自己怎麼說,裴玠都不見得會相信的。
「接著說。」裴玠說道。
曲喬睜開了眼睛,「接著說?接著就沒有什麼可說了,我和我哥沒有說幾句,寒月就來了。」
裴玠看著曲喬,「曲喬,你可真是聰明呀,我原來一直都小看你了,這個時候你還想拿寒月來當你的擋箭牌嗎?」
「寒月當時就在場,你可以去問她。」曲喬直視著裴玠的眼睛說道。
裴玠看著曲喬,「就是寒月告訴我的,她看到你和宋行墨站在一起,很是親昵,要是寒月晚到一步的話,應該會看到更加精彩的畫面不是嗎?」
曲喬瞪圓了眼睛,看著裴玠,「寒月看到了什麼,你可以把她叫過來和我對質。」
「哼,對質?你以為寒月會和你來對質嗎,她就要和宋行墨結婚了,你去找宋行墨做什麼,那麼大的樓里就只有你和他!」裴玠的聲音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曲喬咬著嘴唇,「他畢竟是我哥,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了。」
「呵呵,好一個親人呀,曲喬,我一直以為是宋行墨對你有意思,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呀,昨天是你主動找的他對吧,是在我警告你好多次之後你去找的他對吧?」裴玠走近了曲喬。
曲喬不由自主從往後退去。
她緊緊地咬著下唇,幾乎就要咬出來血了,雙拳緊握,微微的顫抖。
「我們什麼也沒有做過,這次是,以前的每一次都是清白的。」曲喬看著裴玠,眼睛里盈滿了淚水。
曲喬慢慢的站起來,站在裴玠的面前,強忍著自己雙腳傳來的疼痛。
「你再說!」裴玠怒吼著,抓住了曲喬的衣領,「你總是說你自己是清白的,可是為什麼卻管不住自己的腿,為什麼要去找我警告過你的人,你將要是你的妹夫,我告訴你多少次了!」裴玠的眼睛里充滿了怒火。
曲喬被裴玠扯得失去了平衡,裴玠這次把曲喬緊拉到自己的身邊,他要看看這個女人,看清楚這個言不由衷,卑鄙無恥的女人!
「你如果不相信我,為什麼來問我!」曲喬的眼淚流下來,看著眼前的裴玠。
此時的裴玠根本就不感到曲喬的眼淚是多麼的讓人不舍,他只覺得此時的曲喬的眼淚看著是那麼的虛偽,那麼的可笑!
「滾!」裴玠怒吼著推開了曲喬。
曲喬根本就站立不穩,因為她的腳不聽使喚,在裴玠猛力的推她的時候,她感到自己的雙腳一陣鈍疼,然後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往那邊倒去……
那邊放著一張白色的五斗櫥,曲喬感到眼前一黑,額頭一沉,發出來一聲悶響……
曲喬扶著五斗櫥光滑的表面,閉著眼睛,一陣陣的眩暈感襲來。
有溫暖的液體慢慢的從額頭上流下來。
曲喬睜開眼睛,看到裴玠一雙焦灼的雙眸看著自己。
她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一把,伸手在面前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手上全是鮮血!
「曲喬!」裴玠的聲音發顫,他伸手握住了曲喬的手腕,手也在微微的發顫。
曲喬往後躲了躲,碰到裴玠的手,她就像是觸電一樣,眼睛里都是驚恐!
裴玠的手停在那裡,「曲喬……」語氣里充滿了惶恐。
曲喬從地上站起來,她用手捂著自己的額頭,那裡的疼痛越來越重,血順著指縫流出來。
「曲喬,你怎麼樣?」裴玠看著曲喬問道。
曲喬沒有回答,她往外走去,她要去醫院,她不要自己死在這個牢籠一樣的家裡。
裴玠跟在曲喬的身後,「曲喬,你慢點兒!」
曲喬一個踉蹌,最後一個樓梯沒有踩好,差點兒摔倒。
裴母正好站在客廳里,看到曲喬一臉的鮮血,臉上一愣,隨即瞪了一眼曲喬。
「怎麼了這是,不是剛回屋嗎,怎麼就能成這樣了?」裴母的聲音懶洋洋的,一點兒都不著急。
曲喬站穩在樓梯口,她感到有些頭暈,指頭縫裡還在往外滲血,她要快些。
「怎麼搞的,曲喬,你也太不小心了,這樣跑出去,人家還以為我們裴家怎麼你了呢,屋裡不是有紗布嗎,包紮一下就好了,不用往外跑吧。」裴母冷眼看著曲喬淡淡的說道。
曲喬的額頭傳來一陣陣的疼痛,鮮血不停的湧出,她往門外跑去。
「曲喬!」身後的裴玠看著曲喬的背影喊道,那單薄嬌小的背影,讓裴玠心生不忍。
「幹嘛呀,裴玠,你站住。」裴母看裴玠想要去追曲喬,趕忙拉住了裴玠的胳膊。
裴玠被裴母拉住,只能看著曲喬的聲影消失在門口。
「裴玠,你不要去,」裴母看著裴玠說道,「一點兒小傷而已,自己能跑能跳的,你去幹嘛呀,怎麼回事兒,是她自己摔倒了嗎?」裴母看著裴玠問道。
裴玠不說話。
「我就知道一定是她自己弄得,真是笨,不搞出來點兒事情就難受是吧,我告訴你啊裴玠,不準去找她,女人呀,那些脾氣都是給慣出來的,特別是這樣的女人,一定不能慣,你一旦縱容她,她馬上就要騎到你的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