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那是你，衣裙漫飛；那是你，溫柔如水
徐舟站在大廳中央，身軀隨著節拍輕輕地搖擺，徜徉在旋律中的他是那麼瀟洒自如，彷彿發梢都閃耀著光，譚卓玲等一幫女生都看得痴了。一段動聽的前奏結束，沉浸在音樂意境中的徐舟面容略微憂桑，口中輕輕吟唱：
天邊夕陽再次映上我的臉龐，再次映著我那不安的心
這是什麼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涼，那無盡的旅程如此漫長……
他的嗓音深沉，略微有些沙啞，情感飽滿到幾乎每一個人都能身臨其境，感受到他那種形隻影單的孤獨，無論是歌詞還是旋律都如此抓人，一下子代入他營造的那種情緒中。
如果說《曾經的你》是治癒系，那麼這首歌的調子則有點悲傷。尤其在座那些即將離開家鄉，奔赴其他城市求學的學子們，一下子被擊中了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部分，淚點低一些的女生眼眶立刻就濕潤了。
我是永遠向著遠方獨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在異鄉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
總是在夢裡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
我站在這裡想起和你曾經離別情景，你站在人群中間那麼孤單
那是你破碎的心，我的心卻那麼狂野
譚卓玲雖然不是很喜歡這類傷感的歌，但這首歌旋律如此動聽，她也深深地沉迷進去。尤其是那些歌詞，讓班花同學忍不住想，他唱的那個女人，是我吧？我是高三九班所有男生的女神，他肯定也和其他男生一樣暗戀我。可是，他可以向我表白啊，為什麼不說呢。非要把心聲藏在歌詞里，真傻。
你在我的心裡永遠是故鄉，你總為我獨自守候沉默等待
在異鄉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
總是在夢裡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
我站在這裡想起和你曾經離別情景，你站在人群中間那麼孤單
那是你破碎的心，我的心卻那麼狂野
總是在夢裡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
總是在夢裡看到自己走在歸鄉路上，你站在夕陽下面容顏嬌艷
那是你，衣裙漫飛；那是你，溫柔如水
陸遙的眼睛濕潤了，眼淚滑過她美麗的面龐，竟然絲毫未覺。她知道，徐舟歌詞中的這個女人，不是她，更加不可能是譚卓玲。也不是高三九班任何一個女生。
這個女人，不一定是指某個固定的女生，它是一個具象，或者代表故鄉，或者代表青春年代最美好的記憶。
她知道徐舟的歌為什麼會火成這樣了，和市面上絕大多數流行歌曲截然不同，一首歌就像一首詩，有青春美麗的疼痛，也有一個人獨自上路的悵惘，暮然回首，記憶中某個美麗的身影，衣裙漫飛，溫柔如水。
隨著一陣流暢的尾奏過後，徐舟劃下了最後一個音節，餘音裊裊，在空氣中溫柔地流淌。
一曲既終，全場鴉雀無聲。
「啪啪啪啪……」賣唱歌手率先鼓起了掌，眾人如夢方醒，頓時大廳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掌聲如雷，叫好聲不斷。
「好聽！」「牛逼！」「小偉的同學真有才啊！」這是王家親朋好友的聲音。
「挖挖，這個小哥哥好帥！唱歌還這麼好聽，愛了愛了！」親朋中也有不少妹紙，迷得不要不要的。
最震撼的，莫過於徐舟的同窗們了。
他們現在終於明白徐舟的歌為什麼那麼火了，縱觀當今華語樂壇，他這種「都市吟遊詩人」的風格，絕對是獨樹一幟。每一個音節，每一句歌詞，都能唱到人內心深處，觸及靈魂。處女作《曾經的你》一曲封神，驚艷整個華語音樂圈。第二首歌輔一出世，就在現場引起這麼大的轟動。可以想見，一旦發到奇點，又將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張學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忍不住吐槽：「搞什麼嘛，舟子這狗東西，唱個小曲都能把人弄哭。」
「什麼小曲，這特碼才是音樂！」陳輝除了爆粗口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敬仰之情。
「我們跟他在一起生活三年，怎麼就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才華呢？」王何偉有點懊悔，「早知道的話，洗澡的時候給他拍幾張果照啊，現在就可以拿出來換點銀子花花。」
「我有一張合影，大家都光著膀子只穿大褲衩，這個能值多少？」張學朋眼睛一亮。
「這要看你賣給誰，賣給我們，肯定分文不值，賣給舟子的那些迷妹，一百萬都有人買。」陳輝沖著譚卓玲努了努嘴。
只見譚大美女雙手托腮，兩隻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完全是一副花痴模樣。
唉，想當年高傲如天鵝的班花同學，如今也淪陷了。有才有顏又有錢的男生，果然是女生的毒藥啊。
「芸芸，子玉，我決定了，給徐舟一個追求我的機會，先聲明我不是有多喜歡他啊，就是可憐他。你們聽那歌詞寫的，心裡惦記我這麼多年。我就是善良，見不得人家為我銘心刻骨的……至於以後會不會結婚嘛，看他表現。現在先談一場戀愛也不錯。」譚卓玲明明自己很想要，嘴上卻依然傲嬌。
「咳咳。」馮德治和吳志翔使勁往胃裡面咽血沫子。他們舔了班花整整四年，人家拿他倆當狗使喚。徐舟基本上不怎麼搭理班花，班花卻主動往上湊。
「也只有徐舟這樣的音樂王子，才配的上咱們的玲玲公主。」龔子玉急忙附和。
「你們倆天生一對啊。」孫芸芸豎起大拇指。
內心忍不住吐槽，你善良？高中時有人為了你差點自殺，也沒見你心軟啊。還不是喜歡人家徐舟了。
「就是異地有點煩，省城離魔都還有三百公里路程呢。」想到這裡譚卓玲就有點心煩，如果大學像高中一樣可以轉學就好了，那她立馬就回家求父親托關係給她轉到申海。
「現在高鐵速度也快的，省城南都市到魔都1個小時8分鐘，當天打來回都沒什麼問題。」
「也是，那就讓他多往我們學校跑跑。」譚卓玲頓時多雲轉晴。
不遠處的陸遙搖了搖頭，她知道徐舟是不可能喜歡譚卓玲的，從前不可能，現在就更不可能。
這個姑娘，還是那麼自以為是。
「再來一首！」
「我們還沒聽夠！」
「徐舟徐舟……」
同學們齊聲呼喊著，期待徐舟能再表演一首。
「好，老王的升學宴，作為他的好兄弟我很高興，就如你們所願，再給大家唱一首《曾經的你》！」
「嗷嗷嗷嗷！」現場又是拍桌子又是摔板凳，徹底陷入瘋狂。
接著徐舟又彈唱了他的成名作《曾經的你》，這首歌經過這麼久的發酵，知名度和傳唱度遠超過新鮮出爐的《故鄉》，一開嗓，就讓現場徹底嗨起來了！
即便是稍微有點懷疑的人，聽到徐舟唱這首歌，也都徹底打消了疑慮，因為他唱的和原唱一模一樣，不僅嗓音一樣，連味道也一樣。這個是別人無法模仿的。
王家的升學宴，硬生生變成徐舟的個人音樂會，但王家的人卻一點也沒有被喧賓奪主的意思，反而誇讚王何偉有這麼個好同學，讓這場升學宴別開生面。只是在徐舟的要求下，王何偉沒有透露他就是這首歌的原創作者，省得引發什麼亂子。
可以說，徐舟為王何偉掙足了面子。
王家的其他賓朋，並不知道徐舟就是那個炙手可熱的新晉音樂人，如果知道了，只怕更要大呼今天的份子錢花得超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