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她妨礙了誰?
夜爺爺抬頭望向天空,閉上了眼睛。
夜家貫出情種,自己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夜絕的父親也是,為了一個女人差點兒搞得抑鬱自殺。
到了夜絕這一代,夜爺爺以為這麼多年的調教,已經足以讓夜絕抵抗一般的情動,不說刀槍不入,起碼不會讓它亂了大事。
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個樣子。
那個混小子,居然要為了眼前這個丫頭,和許家為敵、和軍事部為敵。
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他把穆秋葉帶到這兒來,就是想試探試探她的口風。若是他們兩情相悅,夜爺爺樂得早點兒享受齊人之福。可是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一切全都是他的孫子一廂情願。
就在夜爺爺猶豫要不要繼續的時候,突然瞥到穆秋葉眼底那一抹似有若無的哀傷。
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但是還是逃不過夜爺爺的眼睛。
於是他便堅定地要說下去,起碼,讓她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愛他,可是他卻對你動了情。」
穆秋葉的瞳孔急劇地放大。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了。
這些人都怎麼了?瘋了還是瞎了?沒看到夜少虐待她時候那個狠勁兒是吧?
有興趣了解一下嗎?
切!就算他們想知道,她還不想說呢。
強暴、冰室禁閉……這是一輩子的傷痛,說出來也不過是又痛了一次。她寧願不說。
這就叫愛嗎?那哪天她看上了什麼男人,是不是也只要把他拴在身邊使勁折磨就叫愛了?
天大的笑話。
她就是討厭他們這樣子,站在什麼也不知道的制高點上,來綁架她為數不多的可憐自尊。
如果可以,蒼天有耳的話,她倒是真的想對著天空大喊一句:放過我吧。好像只有這樣,才能一泄心中那壓抑已久的委屈和怒氣。
「為什麼?」
可是冷靜下來以後,穆秋葉很快就恢復了剛才的冷淡。
「你要知道,在夜家,在皇朝,是沒有人敢問我為什麼的。」夜爺爺冷冷地看著她,沉著聲說道:「剪。」
穆秋葉握緊了手中的剪子,看向了那束多餘的花枝,「我是個人,我不是夜家多餘的花枝。」
夜爺爺要拿她當成沒用的花枝一樣剪掉
「我讓你剪你就剪。」夜爺爺的語氣變得強硬,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威嚴和冷酷,那裡面還有著濃濃的不滿:「如果你想惹我生氣,那你就別剪。」
夜爺爺的語氣間透著一股凜冽的霸道,比起夜少來,真是更勝一籌。
穆秋葉抿緊了唇,雙手握住剪子,彎下腰當機立斷地將那株花上的所有花枝都剪了個乾淨。
「這下,行了嗎?」
「你……」
隨著花瓣落地,夜爺爺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布滿了皺紋的臉上突然就滿是哀怨。
穆秋葉本以為他會暴怒,也許說不好還會向夜少一樣,把她給關起來。可是他都沒有。就只是滿滿的哀傷,僅此而已。
「夜爺爺,如果說我妨礙了什麼人,平心而論,以我的本事,還沒那個資格。要麼,被我妨礙的也不是什麼重要到非我不可的人。那就一起剪掉,以免後顧之憂。」
穆秋葉平心靜氣地說,也不管會不會再次惹怒這個看上去對她好像並不很滿意的老人。
「你要知道會付出什麼代價。」
「我已經付出了。」
「誒」夜爺爺把手裡的金質細桿往穆秋葉的手裡不輕不重地一塞,就背著手轉身離去了。
阿絕是死心眼,這丫頭又這麼愛護自己。
夜爺爺很擔心自己的孫子。
穆秋葉不明所以,隨後走出來時,連同手裡的剪子一起,放在外面的托盤上。
她不懂,說白了,她只是夜少養的個小小的寵物,根本就威脅不到任何人。那為什麼還有人看不過去?
夜爺爺今天此舉只是在提醒她,那麼有一天,是不是就會有麻煩上身?
……
「夜少,你好久不和我們出來玩兒。」
江紹古摟著一個豐胸細腰的長腿美女坐在包廂里的沙發上,吞雲吐霧。
「有金屋藏嬌,怎麼還捨得出來。你說是吧,夜少?」
關秘書的哥哥關晨長腿交疊坐在旁邊的位置上,眼神曖昧。
夜少不悅,一個眼神殺過去,角落裡準備品嘗新到的地獄烈酒的關易,無辜地抬頭:「不是我說的。」
「哈哈哈,看來小弟跟著你沒少受苦。」關晨一臉幸災樂禍:「怎麼樣,什麼時候回關氏?」
「別了,跟著夜少挺好的。」關易頭也不抬。
他本是關氏的二公子,因為不喜歡受安排進家族企業,就硬是死氣白賴跑到夜少手底下打工。不過在皇朝,除了一些處理日常的事物倒是也樂得自在,不過那是在認識穆秋葉之前。
自從這夜少家裡住了個穆小姐,他成天都在往高定女裝店跑,要不就是旗下的各個珠寶櫃檯。
到後來,那裡面的導購小姐都笑了:「關秘書這是下血本了,還有什麼女人追不到?」
關易有苦說不出,只是訕訕地陪笑:「是是。」
不是追到追不到,這是夜少討女人開心的活計,為什麼要輪到他來做?
好不容易有個休息日,還得給夜少家換吊燈和沙發,也是夠了。所以,他強烈要求高額加班費。
但是就被夜少一句話噎回去:「不想干?辭職啊。」
他簡直是欲哭無淚,要讓他回家去,給哥哥打下手,還不得累得半死。況且他本來對經商就不感興趣。
於是默默地回到座位上:「我什麼都沒說過。」
夜少你這個小氣鬼。
可是,此時被關易在心裡問候了好幾遍的某人一臉春風得意:
「看見沒,你們關氏的總經理還不如我手底下一個秘書賺得多。」
關晨癟癟嘴,「說出去,我們關家的兒子在皇朝里做助理,像什麼話。」
順手拿了一杯酒,餵給了旁邊的穿著青春運動裝的小蘿莉。
江紹古說:「助理怎麼了?助理不是工作?他願意就讓他去,受不了夜少自然就回來了。」
關易感激地看他一眼,繼續研究酒瓶上的外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