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羈的風」（4）
在聽到那聲怒喝之後，眾人都再邁不動一步。
就連久經這種場面的經理，估計都有點發怵，因為穆秋葉看得到，他的腿肚子在發顫。
其實別說經理了，她自己都感覺到身體的血管裡面，慌亂著想要向四周逃竄的血液了。
「林總，您還有什麼吩咐？」聲音裡帶著點兒顫音的經理，慢慢地轉過身來，面向著剛才鞠躬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問。
「你，也跟她們一起滾！」
帶著一抹弧度的明黃色旋轉著落地，就只聽到女子慌忙地以赤足踏在木地板上的聲音。
「是，林總，打擾了。」
經理連忙搡著穆秋葉一起，快步地走了出去。
那剛剛還在被捧在雲間徜徉的女子，也跟在他們後面。她根本就來不及穿衣服，幾乎是全裸著身體。一手抱著破碎的衣物，另一手掩面，一出房間就匆匆忙忙地朝另一個方向離去了。
吁！總算是有驚無險。穆秋葉大嘆一口氣，不由得感慨，這錢真難賺。
「你就知足吧你。要是讓你，去做剛才那女孩做的事，給你一百萬。活兒倒是容易呢，一會兒就過去了。那你幹嗎？」
經理挽著胳膊上由於在推拉中，被飲料打濕的襯衫袖子，一邊也感慨萬千地對穆秋葉說。
「不幹。」穆秋葉木然地搖搖頭。不單是不想，是不能。
她現在本就是人人討打的情婦，身份已為社會所不容。哪裡還能再做這種類似皮肉交易的生意，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完全沒有人性道德了。
「那不就得了，幹什麼事賺什麼錢。沒那金剛鑽還不攬瓷器活兒。」
經理整好了衣冠，又連忙堆起了笑臉，朝另一邊的客人們迎去了。
穆秋葉聽了以後，若有所思。
她今晚只是來替班做個兼職，怎麼感覺人間百態都看過了。
那還真是賺了，嘴角湧上苦澀的笑。穆秋葉抽了幾張紙巾，隨意地擦擦手上的水，就繼續投入到了殷勤的工作當中。
「葉葉，真的是你嗎？」
手裡還端著兩杯雞尾酒的許庭均，獃獃地站在原地，看著閃身進人群中，一晃就沒了蹤影的穆秋葉，悵然若失。
「庭均，你在這兒幹什麼？」隨即胳膊被一個人親昵地搭上，許庭均這才回過神來：「嗯，今天的表演，可真是精彩啊。」
「是啊，不過就是人多了點兒。」
師笑寒一邊贊同一邊抱怨著，彎起眼睛打量著面前載歌載舞的人群，微微蹙眉。
……
「先生請慢用。」
把托盤裡的酒和點心放在桌上之後，穆秋葉就準備離開，可是卻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兒。
「%Wait……#$beautifulgirl.」
是包廂里的一名外國男人，很高大，也很粗獷。他喝多了，步伐很不穩當，拉住穆秋葉就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
穆秋葉一時間沒有防備，差點兒被他撞翻在地。還好後面有欄杆，二人雙雙撞在了甲板的護欄上。
那男人壓著她就想吻上來，可是卻被穆秋葉使勁兒推開了。
於是男人就用英語很快地說了一段話，一連串的俚語，穆秋葉也是將就能聽懂大概。裡面有美麗……女孩什麼的。
於是穆秋葉就想躲，可是男人的手卻很不規矩，一上來就想撩起穆秋葉的旗袍。
所以她就很憤怒，趕緊靈活地避開了。可是她避得開這一下，卻避不開接下來的：
那男人直接就扣住了她的肩膀，一把又把她拉回了自己的懷抱。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傳來，熏氣刺鼻。
穆秋葉嚇得手裡的盤子跌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附近的幾個人受驚，回頭看了一下。但是卻都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又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了。
都是不幹己事不插口的人。
她急的向那幾個談笑風生的老外大叫「Help!」
但是不知是音樂聲太高，還是他們壓根就不想管。總之穆秋葉就被那外國男人給連拖帶拽地帶到一處沒有人的地方了。
四周一下子僻靜下來，沒有了歡歌笑語，觥籌交錯，就連人影子，都看不到幾個。這下穆秋葉是想求救也沒用了。
那男人灰藍色的眼珠子里，透著猥瑣的光芒。他一邊淫邪地笑著，一邊對穆秋葉動手動腳。
她急的想哭，但是又無能為力。
「你……剛菜……醬了我就刨……」
蹩腳的中文從這老外的嘴裡，結結巴巴地說了出來。穆秋葉抬頭仔細打量一下，這才回憶起，剛上船時被自己撞到的那個人，口音跟他倒是有些像。
「我說了對不起了，你還要怎麼樣？」
穆秋葉盡量地和他保持距離，一邊努力地保護著自己的裙子不被他侵犯。
「尼們中國人，不是講究……禮尚往來？你應該陪我」
穆秋葉真的很無語，禮尚往來也不是這麼個來法吧。要不她擺好架勢，讓這老外也撞一下，然後兩清行不行？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兒？
沒辦法和這種人渣理論，於是她便使出了高考時扔鉛球的力氣，反抗著這個男人。呵，那時候她可是差0.2就滿分了呢。雖然後來發現肩關節險些脫臼，吊著板子過了半個月吧。
「Fuck！」
那老外突然怪叫一聲，捂著自己的手就彎下了腰。
是穆秋葉看準時機，在他的咸豬手即將就要觸碰到自己的臉上的時候，張口狠狠地咬了下去。同時還對著他的下身一個猛踢，在他放手的瞬間轉身就跑。
外國男人還在後面叫她，伴隨著痛苦的嚎叫，還有類似「不要跑」這樣的話。
但是穆秋葉哪裡會聽他的，放開膽子就橫衝直撞地跑了出去，而且專揀人多的地方。
那老外也不是吃素的，他也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就起身追了上來。
啊、這下子更是嚇得穆秋葉慌不擇路，剛跑到一個包廂的門口，就又撞上了裡面出來的一個人。
是夜少。
「……」
「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