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要回夜家(2)
她都已經那麼決絕了
決絕到寧願去死,都不想和自己扯上半毛錢關係。
那又何必關心她死活?
可是害她的人,總不該得到善終吧?
太吵了……
夜少的心裡,這兩種聲音一直交替著爭來斗去。
最後還是衝動佔了上風。
夜絕直接將文件袋上的封口撕開,抽出了其中的東西。
「是她?」
手中的紙片紛紛揚揚掉落在桌面上,夜絕棕黑色的眸子不可思議地睜了老大。
夜家別墅里。
「阿絕!你這麼急叫我過來,究竟是什麼事啊?」
妖媚如蛇的女子,晃著一雙細高跟兒,盪悠悠地走進了夜少的書房。
夜絕捏緊了手裡高腳杯,骨節發白。
但是他忍著沒有發作。
「凝煙,來嘗嘗這老毛子帶來的上好伏特加。」
晶瑩的液體在杯里四處碰撞著,映出來夜少隱晦不明的臉色。
許凝煙有些許的遲疑,不過還是巧笑倩兮地接了過來。
「好嗆啊!」
許凝煙嬌嗔。
「喝到底,才能真正品出其中的味道。」
夜少的眸色更深,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還在皺眉頭的許凝煙。
看著眼前的女人,不設防地將杯里所剩不多的酒一飲而盡,夜絕的嘴角,竟勾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接下來,就好辦了。
打車直奔月亮灣,門口的保安依舊難纏,穆秋葉說自己是進去做工的女傭,才被放行。
兩旁的林蔭道還是很茂密,風輕輕一吹,竟然有一種古道幽深的感覺。
頓時覺得身心都舒暢了不少。
穆秋葉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夜家門口那兩株巨大的法國梧桐前,望著那扇屹立如小山的歐式大門,有些情怯。
她不敢保證,自己進去以後還能不能全身而退。
更無法想象,要是再次落入夜少的手裡,會是怎樣的下場。
有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自由地被關在這座巨大的鐵籠子里,不見天日。
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甩甩腦袋,想退縮,可是她也明白,這一步要是邁不出去,可能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況且這個時候,夜少在公司,家裡應該只有明叔他們在,這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於是鼓起勇氣,穆秋葉上前按響了門鈴。
「你到底是誰?」
看著已經癱軟在地毯上,失去了清醒的女人,夜絕如是說道。
「不過很快就能知道了。」
「鈴鈴——」
短暫的鈴聲過後,智能的屏幕上亮起了明叔蒼老慈愛的臉。
「穆小姐,怎麼是你?」
無法掩飾的驚喜過後,是深深的憂愁。
「明叔,我回來拿一點東西。」
見是明叔,穆秋葉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可是……」
「他在家?」
聰明剔透的穆秋葉從明叔躲閃的神色中窺探到了一二,剛剛放下去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既然他在,那還是算了吧?
可是後天怎麼去機場呢?
小小的人兒在參天的落木下,咬著嘴唇為難不已。
「那……明叔,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呲——」
半透明的藍色液體從針尖上跳了起來,躍向半空中,達到一個最高點的時候,呈降落傘狀落了下來。
這樣美的東西,必定是有毒的。
就像曼陀羅。
從後花園里剪的這株曼陀羅,四瓣花規則分裂,是從墨西哥移植過來的貴種。
全草有毒,但是種子的毒性最大。
許凝煙喝的那杯伏特加,裡面加了幾片攪碎的干葉。
這種干葉的毒性最小,食後半小時就會出現暈迷、麻醉的癥狀。
但是就算不解毒,最多不過三小時,也就醒過來了。
所以夜少想要從許凝煙的嘴裡知道些什麼,就必須控制在這短短的兩個小時內。
「好,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明叔苦著一張臉,站在書房的門口進退兩難。
自穆小姐走後,夜少就把她的東西都收起來鎖進了房間里。
平時只讓他盯著人定期打掃。
可是眼下穆小姐要拿護照,是必須經過夜少這一關的了。
那隻好試試了
「篤篤篤。」
看一眼地上仍舊昏迷不醒的女人,夜絕皺了皺眉頭。
「幹什麼!」
低沉不耐煩的嗓音隔著門縫透出來,即使站在溫暖如春的室內,明叔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夜少……我打掃客廳的時候,發現穆小姐的東西。」
明叔差點兒結巴,手心裡一直冒汗,捏著的一對耳環,也被汗液浸得有些發亮。
果不其然,聞聲夜少就開了門。
明叔低著頭,把手裡的梵克雅寶的寶石耳墜遞到夜少的面前,聽候發落。
書房裡只開了一盞小燈,那唯一的一點點昏黃燈光,更是映照著明叔越來越不淡定的臉色。
「這是什麼?」
天藍色的寶石在廊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反射在夜少本就有些邪氣的臉上,更顯妖冶。
明叔的手開始微微發抖,手心裡躺著的寶石耳環也有些搖搖欲墜,只差一步,就要掉落下來了。
夜絕眼疾手快,一把抓過了那滴藍色的眼淚。
指尖微涼,熟悉的觸感。
他的眉頭擰的更深。
「誒誒,夜少,還是讓我把它放回穆小姐的卧室收好吧。」
看著即將要關上房門的夜少,明叔有些發急,直接伸手去擋。夜少沒防備,竟然將明叔的胳膊夾起了一道不小的紅印。
「嗯?你剛才說,這是你在客廳撿到的?」
夜絕眯起眼睛,握緊了那串藍色耳飾,把它完完全全地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不讓任何人再奪走它。
「是啊。額……我是說,夜少您……這麼珍視穆小姐的東西,要是弄丟了,就不好了。」
明叔有些膽寒於他,但還是磕磕巴巴地把話說了出來。
可是善良的人終究不會說謊,尤其是在面對像夜少這樣,心理素質極端強大的男人時。
明叔不停躲閃的目光和逐漸放低的語調,早就引起了夜少的懷疑。
不過他一直是別墅里的老人了,周遭什麼事情都是經由他的手在處理。
所以很多時候,夜少不會同他計較許多。
誰會於自己的家人過不去呢,是吧?
可是這一次,夜少明顯地感覺到這裡面有貓膩。3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