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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瓦格納之上的史詩

  幸好古代日耳曼語與萊比錫的現代德文相差並不大。


  正當他準備翻譯出來時,新穀詩音就已經順著讀音先念了出來:


  “在清澈的萊茵河中,曾經居住著三位美麗的河神女兒,她們容貌美麗,形態優雅,眼中總仿佛閃過星光,因為她們從未經曆煩惱,她們平時將金色的長發像衣服一樣散開,到了在水下的洞**捉迷藏時,又讓它隨著波濤蕩漾。


  這三位萊茵河的女兒,每日都在歡聲笑語中度過,過著幾乎無憂無慮的生活,而萊茵的河床中,高高的礁石上,嵌著一塊純金。


  它的光芒能讓世上其它的寶藏都黯然失色。它不僅僅是普通的黃金,蘊藏其中的魔力,能使擁有者成為世界的王。


  萊茵的女兒們聽從父親萊茵河神的命令,日夜守護著寶藏,謹防盜賊竊取,是她們唯一的職責。


  這黃金自古以來就藏在萊茵河底,從未被打攪,因此人們稱之為萊茵的黃金。”


  安道遠傾聽著新穀詩音念出了石碑上雕刻的文字,她將日耳曼語翻譯成日文的聲音空靈,就仿佛真正瓦爾哈拉裏布倫希爾德女神一般,讓人不禁有些陶醉。


  布倫希爾德還有一個名字,那就是瓦爾基裏女神。


  這就像瓦格納借用日耳曼語寫到的神王沃坦,仿佛北歐神話中的奧丁一樣,騎著八腿的駿馬。


  “看來萊茵黃金序章之後,剩下三座石碑就應該是女武神,英雄,黃昏了。”


  安道遠沒有念出它們的全程,因為此刻詩歌刻畫的石碑已經在斷壁殘垣之間了,這也證明著諸神黃昏結束,瓦爾哈拉天宮已經倒塌。


  代表著白銀血脈的巨人已經成為了過去,青銅世代的人類才是現界的主宰。


  “一個遺跡而已,曾經的神明到現在還不一定滅亡,在東京都的尼伯龍根遺跡,可能僅僅是一部分神話的投影。”


  竹先生很了解這一切:“我曾經見過深淵裏雕刻的創世紀壁畫,當然那裏後來被一個瘋子給炸了,接下來我們隻需要等史詩再次來臨就好,那時,你們尋找的黃金或是指環,我也可以親手描繪一下神明的宮殿了。”


  “等雨水填滿萊茵河嗎?”


  安道遠忽然有了些明悟,無垠之水,不屬於大地,也不屬於此界,這是海貝思的約定,而且海貝思到來的時間,比起虹吸效應的奧多摩,要更為迅速,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尋找指環。


  雪把風信居的傳送門打開,然後進屋搬了一張桌子:“既然要等暴風雨灌進來,不如我們打一會桌遊?我在電視上看見的,模擬人生,特別好玩。”


  行吧,應該又是無良的東京放映搞的電視銷售,安道遠看了眼新穀詩音,就明白了,詩音應該沒辦法拒絕可愛貓咪的‘小請求’。


  當然,如果是他,應該也大概率無法拒絕,畢竟雪這種純粹的賣萌。


  “那行吧,模擬人生聽起來倒是有點意思,竹先生你要來嗎?”


  竹先生也回了一趟風信居,為了去停在院子外麵的車裏拿畫架,雖然沒沾上雨水,但他的發型都被台風吹得亂七八糟:“我先不來了,這裏三座石碑和光影的角度剛剛好,我準備來一幅素描。”


  雪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得脫口而出:“是不是像畫光下麵的石頭還有橘子那種,電視綜藝節目裏有這種比拚。”


  竹先生本來之前都是很淡定的,哪怕硬頂著暴風雨還有台風天,現在聽到小貓咪把自己形容成初學美術的人,雖說達芬奇描摹雞蛋三年,但他還是差點破防了。


  竹先生不由得歪了歪嘴,然後耐心的解釋了一下:“素描寫生和擺好的靜物畫還是差了很多的,畢竟室內畫靜物可沒有這麽多沙塵作為障礙物。”


  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其實安道遠剛才也想問這個問題,不過他出於對竹先生藝術家的尊重,就沒有問出這個問題,雪幫他答疑解惑,真是太及時了。


  畢竟一看見這個畫麵,大多人想的都是一群圍在畫室裏麵畫立方體的陰影角度圖,有時候還會在上麵多放個橘子。


  不過雪也就隨便問一問,以她的心境,完全不會在意畫畫到底有多少種方法。


  貓咪少女把桌子打開,然後把桌遊打開:“還是玩遊戲更有意思。”


  安道遠忽然想到藤井杏子好像發了一條關於模擬人生桌遊的line,看來這個桌遊還挺火的,而且看起來和日本流行的雙六很相似。


  “那我來試試這個作家棋子吧。”


  他隨手拿起一個棋子,投擲出篩子,數字六,前進六格,觸發隨機事件。


  新穀詩音好奇的翻開事件牌:“中彩票一萬日元,因為高興過度,所以瘋了,你的遊戲之旅結束了。”


  安道遠忽然感覺這個遊戲很不對勁:“這些事件牌是怎麽設計的?中一萬日元也能高興過度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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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安道遠因為這個惡趣味的模擬人生而無語,守夜人也已經在大雨中集合好了。


  領頭的是白人肌肉壯漢,他沒有穿雨衣,就站在暴雨中感受台風:


  “我知道你們都是天之驕子,不是家裏有關係,就是一路競爭上來的,但勞倫茲瑞爾學院的啟迪者學員們,你們記住,既然選擇了加入守夜人,你們就要賭上自己的性命。”


  旁邊的眼鏡男穿的倒是非常嚴實,他的眼鏡中閃過無數的數據流,分析情報,然後他推了推壯漢:


  “布萊斯,這次活動沒有這麽危險,況且要是出了危險,還有我來支援。”


  “叫我傑克,west你還是這麽的無趣,我這叫戰前動員。”白人壯漢嚴肅的說道。


  然後他把手握拳放在右心旁,大喊到:“守衛黑夜,直到黎明。”


  雨中幾百位剛剛達到啟迪階的學員剛才一聲不發,直到聽到這句話,才真正有了一絲使命感。


  他們齊齊的向著布萊斯行了一個禮,宣誓到:“守衛黑夜,直到黎明。”


  就像冰與火之歌的守夜人一般,期待長夜將至,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成為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王國的堅盾。


  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黑格爾與康德式的哲學頌詞,遠不如簡短的誓言來的更使人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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