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或許並不相通
安道遠接著這個機會說出了自己的推斷,也是為了簡單的去投石問路,並且找到一個切入點來觀察這些事情。
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畢竟風信居來這裏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了。
關於飄帶的委托完成,接下裏大概要參加一下屬於劄幌的冰雪季。
除了飄帶和夜闌正聊著天,風信居的其他人都品嚐著清酒,享受這此刻片刻的安靜,
銀發的貓咪姑娘現在也有些醉了,她的眼睛彎成了漂亮的月牙狀,臉上也帶了些紅色的紅暈,就連詩音看起來也有些不勝酒力了。
夜闌在清酒舍保存的楓葉酒這麽看起來,倒是比燈小姐的冰琉璃要後勁多了些。
除了安道遠和詩音,其他人大多沒有在意剛才的槍戰,其實神明、妖怪和人類之間的生活中雖然因為科技的發展而變得越來越近,但總歸還是隔了一層淺淺的薄膜。
這就仿佛是水麵之上與水麵之下,那清澈的倒映著天空的一線總歸還是分開了兩邊。
飄帶忽然想到了自己當初跟雪說過的承諾,她還要給貓咪姑娘介紹北海道味道最好的劄幌拉麵。
“三筱,你知不知道劄幌現在哪裏的味噌拉麵做的非常好吃,我要帶我的朋友一起過去。”
小狐狸伸著手指比劃著:“要最好吃的那種。”
招財貓小姐三筱好歹也是在劄幌呆了這麽多年的本地妖怪了。
比起被困在秘境這麽多年,連城市都分不清的小狐狸還是強很多的。
她看著飄帶期待的眼神,便信誓旦旦地滿口答應下來:
“你就放心吧,我帶你們去劄幌拉麵橫街(劄幌ラーメン橫丁),位置在劄幌市中心的薄野,其實那裏在以前隻是一條數十米的小巷,卻有17家拉麵店,根本沒有其他店鋪。它存在已有30年曆史,從原本的7、8家拉麵店以及數間酒家發展起來,後來逐漸變成拉麵店聚集的專門街,不過飄帶你肯定是不知道了。”
三筱介紹完,就又厚著臉皮詢問了夜闌小姐:“夜闌姐,你要一起去不,你要是去就不用我來請客了。”
她雖然是招財貓,但這個姑娘可是非常摳門的,前幾個月去俄羅斯東部直到海參威,她跟著夜闌的演出團隊旅遊了一整圈,幾乎一分錢沒花。
夜闌看她這副財迷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的:“你這個財迷貓,我妹妹都回來了,我能不去嗎?至於讓你請吃飯,那還是算了吧,我怕我這幾天都被窮神附體。”
忽然,窗外飛入了一隻白色信鴿。
落在了清酒吧這件小屋子的衣架上。
白色的信鴿一邊站在衣架上梳理著羽毛,一邊跟夜闌傳話:
“你們家裏人聽那隻招財貓說小狐狸回來了,要求你們明天清晨前返回湖岸近處的昭和新山,青色洞爺湖明天會進行色差同調返回秘境也方便些,這是你們的大奶奶讓我帶的話。”
夜闌用眼神詢問著飄帶意見。
小飄帶自然不可能反對,她也很想念自己的家人:“那我們就回去,今晚就過去。”
月華將出,正是秘境同調的好時間。
天地被雪與月覆蓋,也才是色差理論最接近的水天一色時間段,像上次借助海貝思那暴雨之力,完全是奢侈的行為。
白色的信鴿點了點自己的頭,十分靈性的展翅又飛走了:“消息帶到了,我也就不久留了,省的被樓下那個老酒鬼給留下。”
眨眼間,飄雪的灰白色天空內就已經失去了它的身影。
現在的天空已經快要暗下來了,但劄幌並不像東京都那麽繁華,到了夜晚也並不會有帶著五彩斑斕的喧鬧。
最多就是一盞一盞被點亮的街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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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劄幌穹頂體育場現在的活動也已經散場了,人流自然早已經散去,除了剛剛拉開的現場隔離帶,又是幾起凶殺案。
而且這一次還不是因為銳器傷導致的死亡。
而是因為突發的槍戰,還是如此惡性的事件,如果劄幌警署這方麵沒有一個合適的解釋,大概會在互聯網濺起不小的水花。
峭壁反應局的隊長第一次遇見如此惡劣的事情,尤其是對方就仿佛是知道了他們因為靈力反應而特意來到這裏,所以逃脫手法也非常迅速,且很有針對性。
就連追蹤儀器的低能級反應都中斷了.
他氣的砸了一下合金車門:“他們完全就是示威行動,我第一次見到敢和峭壁組織示威的人,真是囂張至極。”
在他身旁穿著白色衣服的調查員蹲在地上觀察著子彈的彈痕,還有受害者碎裂的頭骨:
“維和者三十二型,這些恐怖分子有點有恃無恐啊,這麽大動量的子彈,去非洲草原上獵象都夠了,打人,有夠奢侈的。”
這位生氣的隊長負責管理駐紮在北海道峭壁反應局的第三小隊,本該是劄幌警署承擔的責任,但他明白,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衝著自己的一次示威,但他使自己盡量平靜下來:“我去安撫一下受害者家屬。”
倒在這裏的幾具屍體有的是剛看完比賽的興奮的討論著問題的學生,有的或許家裏還有等待著自己而著急回去的父親。
此刻在卻僅僅成為了一次擾亂峭壁視線的祭品。
警察方麵隻能盡量安撫,然後嘴裏說著些什麽‘會盡全力把犯人繩之以罰,一定給受害人一個交代’的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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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道遠在遠處,就已經能借助遠方的風聽見了這些聲音,他也聽到了維和者三十二型的介紹,隻是有些漠然,如此簡單的煙霧彈,但對於這些基於尋找線索的人來說,一定是不能放過的,哪怕前麵有什麽陷阱。
“人類的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
這句話是從太田京香的口中說起的,曾經的她也曾因為人類經曆的苦難而感到同情,但現在的生活已經比以前好太多了。
除了麵對死亡這一點的弱小,從來沒有改變。
安道遠反倒是沒有很多的感覺,因為他已經無數次經曆死亡了,在夢境裏。
此刻,天空中飄落的雪落在路邊的屍體上,讓他想起了村上春樹文中寫過的那個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