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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詩人與旅行家

  在安道遠心裏,人生就是一次充滿未知的旅行,在乎的是沿途的風景,在乎的是看風景的心情,旅行不會因為美麗的風景終止。


  就如他曾經經曆的無數夢境、走過的路,會成為背後的風景;而經曆過、閱讀過的故事,也都會成為他前進的力量,保持一份平和,保持一份清醒。


  享受每一刻的感覺,欣賞每一處的風景,這就是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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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拜,這次的旅途很愉快,如果有時間,我再約你們出來玩。”


  杏子與理惠站在家門口,跟車上的人道別。


  這輛車是藤井家的。


  所以在回家後,開車的人也就從安道遠換成了藤井家的司機了。


  安道遠也就解放了,坐在副駕駛看著遠方的風景,隻是在這個島嶼國度中,冬季本身就比較溫柔。


  剛才的原野上落葉飄零,叢林中繁花落盡,但此刻城市的樹木中也依然蒼蔥,路兩邊綠草如茵,點綴在冬青叢中一簇簇月季花毅然在冷風中搖曳著、綻放著淡黃色的落英繽紛而至。


  車在路上行駛著,快到目的地後。


  安道遠便出聲說道:“就開到這裏吧,麻煩你了。”


  司機點了點頭:“請您注意安全。”


  下了車。


  安道遠便走在了前田小路的路邊。


  他本來想順手買一下草莓大福等回到風信居時,給銀發少女帶過去。


  但再轉念一想,她們已經出發去福岡了。


  安道遠便笑著搖了搖頭:“看來,這份禮物隻能等她們回來,再送出去了。”


  也就自然而然的放緩了腳步,欣賞著此處這開滿繁花的街道了。


  回想剛剛離開的箱根,那裏仿佛是枕在冬日寧靜安祥的蘆之湖沿岸,踩著清晨的第一片柔軟的銀色素毯,揉觸著空氣寒涼的體膚,格外清越。


  但此時,安道遠靜心之下,在風信居的街道旁,也便能體悟到這一種空冥之感,也就笑著輕聲說道:“日長睡起無情思,閑看兒童捉柳花。”


  恍然間,拉近了山野與鬧市的距離,大地如此的沉穩安然,不露絲毫的慌張,靜謐中清淺閑雅,清姿款款,溫淡素雅。


  風信居的大門緊閉,門上還留著一張紙條。


  紙條上文筆娟秀,他一看就能知道,這是新穀詩音留下的:

  【安君,我們已經出發去九州福岡,冰箱裏有留下沒吃完的冰鎮水果,還有京香留的可樂,一切安好。】


  後麵還留下了一個可愛的笑臉。


  看起來應該是雪畫的。


  安道遠看見這幅字,就仿佛能看見詩音寫好後,小貓咪在後麵補上表情的生動畫麵。


  他輕輕的敲了敲門,隨後從包裏拿出鑰匙,打開了被鎖好的大門: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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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m~歡迎回來?~”


  院子裏有一位白裙子的姑娘正在照顧著花池的鮮花,在她身邊的花架上還擺著一副繪這彩色畫卷的紙傘。


  紙傘上仿佛繪滿了粉色的櫻花,那是日本各地各色櫻花的集合,山櫻和吉野櫻不像桃花那樣地白中透紅,也不像梨花那樣地白中透綠,它是蓮灰色的。


  八重櫻就豐滿紅潤一些,近乎江南城裏春天的海棠。


  此外還有淺黃色的鬱金櫻,花枝低垂的枝垂櫻,甚至還有“春分”時節最早開花的彼岸櫻,花瓣多到三百餘片的菊櫻……掩映重迭、爭妍鬥豔。


  “泉水姑娘,好久不見。”


  安道遠不必問清源泉水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因為他知道,詩音大概會拜托泉水姑娘照顧院子裏的花。


  花池裏的花還是有一些十分嬌弱,幾天不照顧,肯定就枯萎了。


  畢竟靈力孕育的花朵,甚至比起其他的鮮花,生存環境因為靈力場的波動,很容易受到影響。


  “我是照顧花的。”


  清源泉水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著急的擺了擺手:“不是惡意入侵。”


  安道遠看她這個樣子,大概觀念裏還很守舊,所以就溫和的笑了笑,將她內心的緊張氣氛瞬間就衝淡了:“我知道,你不用這麽緊張。”


  “那就好。”


  泉水姑娘放下心來,而她身旁的傘上麵的櫻花的畫麵都變得更加柔和了些。


  現在看了,傘與泉水姑娘的關係,因為山海繪卷的緣故,也變得更加生動形象了。


  安道遠將行李箱提回屋子裏。


  而後將伴手禮從箱子中拿了出來,那是混著自富士山雪頂上冰雪融化流淌釀造的清酒。


  一小罐一小罐的清酒瓶上麵簡單紋著箱根的景色,高度不到十厘米,所以也僅僅是特產。


  清酒的盛具也要講究意境的,其瓶底的大半部呈斜麵,置於桌上時酒瓶稍斜而立,盆景般精致靈秀;再用一隻瓷製淺碗(形似瓷碟)斟了,十足古意再加三成簡潔的現代感,又多一分意趣。


  “送給你的,別客氣,收下就好。”


  安道遠將這瓶清酒遞給她,清酒瓶本身外形就小巧可愛,仿佛藝術品一般,自然也很適合作為禮物。


  清源泉水本想拒絕,聽到安道遠這句話,也就沒有再反對。


  她照顧完花池就離開了風信居。


  安道遠則泡了壺茶,獨坐在大樹之下,看著遠方的天空漸漸從蔚藍色,進入了漸進色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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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風信居一行人,飛機從東京機場起飛時間是下午五點三十二,風信居在四點多一點就趕到了機場。


  詩音姑娘很慶幸,因為這輛航班乘坐的人並不多,頭等艙也沒有坐滿。


  大概提前十分鍾左右,他們已經全部進入機倉。帶著藍白色飛翼條紋的飛機開始進入跑道,速度也由慢變快。


  幾分鍾後,飛機的高度開始向著遠處抬升,化為了一隻好像天際的飛鳥,伴隨著風的回響,穿過雲海。


  就像泰戈爾在《飛鳥集》中寫道的一般:(我聽見回聲,來自山穀和心間,以寂寞的鐮刀收割空曠的靈魂,不斷地重複決絕,又重複幸福。


  終有綠洲搖曳在沙漠,我相信自己,生來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敗,妖治如火,承受心跳的負荷,和呼吸的累贅,樂此不疲。)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窗外有些漸漸黯淡的色調,再看窗下,遠遠地有一層黑坳坳的東西連成一片,無盡無頭。大概這就是山脈無疑了,可是等到天色反射著夕陽的餘火,她們才發現這原來是雲層,無邊際的雲層。


  “原來,這就是乘坐飛機的感覺啊。”


  雪欣喜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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