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煞孤星

  四人議論之時,賈詡便在沉思退敵之策,此時見四人正看著自己,淡然道:


  「此二人從西涼遠到,更出師有名(賈詡與這四人說話自不用客氣),馬騰韓遂亦是西涼名將,我軍不宜出戰,當深溝高壘,堅守以拒之,不過百日,其兵糧必盡,必將自退,此時引兵擊之,二將一戰可擒。」


  當下,帳下有兩名小將,一個名為李蒙,一個名為王方,均出自西涼,西涼人素來好勇,輸陣不輸人,李蒙聞言道:

  「此計非是好計!其引疲憊之師長途跋涉而來,我軍以逸待勞,出戰必勝!況我等西涼雄兵,怎可如此膽怯?屬下願領兵萬餘,立斬馬騰、韓遂!」


  一旁王方亦附和道:

  「莫將願與李將軍同去!」


  賈詡眉頭一皺道:


  「此時出戰必敗。」


  此實為賈詡無奈之語,西涼向來重武不重文,賈詡雖屢出奇謀得到李催、郭汜等人信任,但畢竟重武之風在於骨內,而且聽二人話語亦有道理。李催正在猶豫之間,李蒙、王方出列道:


  「我等若敗,情願斬首;若勝,公亦當輸首給我!」


  說罷挑釁般看向賈詡。


  李催聞言哈哈大笑:


  「好!」


  這二人,只是兩個凡人,在他們眼中,這等人死便死矣,何況,在西涼人眼中,向來輸陣不輸人,怎麼也要出兵對上一陣,故而李催雖明知二人此去必死無疑,亦不阻擋。


  賈詡亦知道阻止不得,只得獻計道:

  「長安城西二百里盩厔山,山路險峻,可使張濟、樊稠二位將軍屯兵於此,堅壁守之;待李蒙、王方引兵迎敵,可也。」


  李催、郭汜二人點頭稱好,遂點兵一萬五與李蒙、王方。


  卻說這二人與賈詡有賭約,恐賈詡使陰計,故而不聽賈詡之策,離長安不幾日,西涼兵果至,這二人率部將西涼兵擋在路旁,馬騰韓遂二人同出,馬騰見二人貌不驚人,無一長處,不禁回顧身側,只見在馬騰身旁一少年立於馬上,這少年只在十六七歲年紀,身高八尺,頭戴紫金盔,身披蟒獅甲,手執亮銀槍,威風凜凜,再細看,這少年卻不似西涼中人久經風沙般臉上刻滿滄桑,反是面如冠玉,似風霜不侵,朗眉劍目,透著英氣,當真有幾分俊俏,卻又不乏英雄之姿,這少年郎便是馬騰最為得意的兒子,也是後漢室的五虎上將馬超馬孟起,此番出征,馬騰特意將此子帶在身邊,此時見這二人均是凡夫,便有意讓自己的兒子立這頭功,回首道:

  「孟起,替為父擒此二賊,以正國法。」


  說話間,馬超嘴角輕輕揚起,手握長槍,跨馬前行,步出本陣。


  要說這一位可比這馬騰韓遂二人來頭大的多,這位可是天星下凡,只是這顆星下世雖有將才,能用得了的卻是沒有幾個,因為這位是天煞孤星,與地煞星遙遙相對,這馬超生時天相大變,狂風亂作,茫茫大漠,一片混沌,飛沙走石,連雙眼都睜不開,這風整整吹了三天三夜,那馬超生母也便整整折騰了三天三夜,終因氣血不濟而死,這嬰兒才方露出個頭來,眼看便要悶死,那產婆也不知這馬超生母是生是死,顧不得許多,只好將把著這孩子的頭把孩子拉了出來,這要是一般孩子早死了,可這嬰兒不是一般孩子,骨骼精奇,竟沒死,可惜生來就不會哭,可急壞了馬騰,眼看又要悶死,產婆倒掛著小孩啪啪打了七十餘下,那小孩只是不哭,這當口才知道馬夫人已經氣絕身亡,馬騰聞言心生痛楚,眼見這孩子也活不成了,喜事徹底成了喪事,馬騰顧不了許多,拎起這小孩,揚起大手,啪啪啪又打了五六下,那孩子方哇的一聲哭了,童音清脆,煞是好聽,小孩的命算保住了。馬騰不知道,他無意間所為正合了九九之數,也合該天煞孤星臨凡,否則自己把自己也剋死了。其實只因這天煞孤星非是尋常人家能抗得住的,若臨世,所有至親一概剋死,所以千百年也不下世一番,此番若非是天道異常,世逢亂世,天煞孤星在此有大機緣,他也不會應運臨凡,畢竟每次降世殺孽太重。


  三國時代畢竟不是現代,那時候生孩子死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缺馬超他娘一個,自是沒人往歪處想,但沒人注意到,那接生的產婆,過了不到一年,也得病死了。一降生便剋死了兩個。


  這小孩生來就好看,白胖白胖,跟個銀娃娃一般,煞是討人喜歡,可自小就沒小孩敢跟這孩子玩,因為這孩子勁太大,推人一下便能把小孩推幾個個子,普通小孩哪禁得起這麼推啊?一年推死兩個,從此再也沒人跟這孩子玩了,多遠看到這孩子,一般大的小孩都嚇得跑老遠。馬騰卻對這孩子十分喜愛,本身自己就是馬上英雄,喜好舞槍弄棒,但自己也沒這小子這麼出息,兩三歲剛會走路一年就能推死兩個,馬騰遂認為此子絕非池中之物,故起名為超字,意在超過歷代先祖。


  等這孩子長到六歲的時候,便開始喜歡上舞槍弄棒,而且舞的極厲害,呼呼直響,普通家丁根本不是對手,連馬騰都能走上幾招,可見其猛,馬騰自此更加喜愛。但等這馬超十歲的時候,馬騰可是傳授其武藝,也就是體修之術,馬騰來至院中,只見院中十八般兵器樣樣不缺,馬騰悠然地坐在椅子上道:


  「孟起,你去挑樣兵器,為父自今日起傳授你武藝!」


  馬超請了個諾,便走至院中,來回走了幾遍,只是拿捏了幾下,便放了下去,最後隨手執起一把重達一百五十餘斤的板斧,拿捏了幾下又搖了搖頭,放在兵器架上,緩緩將目光移向院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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