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兵敗垂成

  張合、高覽見信使來見,高覽喝道:

  「主公召我等何事?」


  那信使道:


  「小人不知,主公只叫二位將軍速速歸營來見!」


  高覽早知原由怒從中來,盯著信使冷冷道:


  「到底為何?」


  那信使看了看左右,壯了壯膽色挺胸道:

  「不知為何?」


  高覽冷哼一聲,寶劍離鞘,寒光爆閃間,那信使登時血濺當場。任誰也不曾想到高覽如此痛快,說出手便自出手,毫不遲疑,一時都驚在當場。張合上前一看,那信使瞪著一雙難以置信的大眼睛早已死的透透了,仍自驚呆般看著高覽。但見高覽擦了擦手中劍,冷哼一聲:

  「聞仲他閉了天眼,不分忠奸,早晚被曹操所擒,我等下界本欲賺取功名拖了這**,何必陪他坐以待斃?」


  張合聞言喜道:


  「我早有此心!既如此,咱們便反了他!」


  張合聞言喜道:


  「好!兄弟所言,正合我意!既如此,咱們便反了他!」


  二人遂寫了降書譴使者前往曹營商討降曹事宜。


  卻說使者入見曹操,將降書遞上。曹操展信一覽,不由心聲狐疑,眼下兩軍陣前正打的火熱,袁紹只是失了糧草,並非沒有一戰之力,但絕堅持不了幾天,勝負只在這幾日間。張合、高覽於此時投降,頗奈人尋味。而最重要的是,自己這個時候,實在沒有必要冒這個險。若張合、高覽詐降,可真是功敗垂成,得不償失。想及此處,笑謂眾將道:

  「眾將意下如何?」


  夏侯墩粗聲道:


  「這兩子於此時前來投降,虛實難測,眼下勝敗將定,咱們何必冒這等風險?」


  卻見荀攸笑道:

  「張郃乃獻計不得主用,怒極來投,丞相不用懷疑。」


  曹操知荀攸善算,他雖不知荀攸來歷,但對荀攸此話卻是深信不疑。荀攸畢竟是老君弟子,無限算計,哪怕折損壽命?但曹操卻不然,他在南海苦修道法,未經過高人指點,全憑悟性,及青蛟密法,哪曉得演算法?而陳宮卻自不同,神龜只要入了修真界,自然便會算計,這是龜的一種屬性。


  曹操笑道:


  「袁紹向來狂傲,如今,我已真心待他二人,縱有異心,也當生變。」


  於是傳令道:

  「大開城門,迎二位將軍入營。」


  當下,曹洪等眾皆作防備,張合、高覽二人入得曹營,見了曹操,跪地道:


  「謝丞相!」


  曹操哈哈大笑,迎上前來,兩手一托,托起二人道:

  「若袁紹用二位將軍之計,則勝負難測矣!今日二位將軍肯來相投,真如微子去殷,韓信歸漢也,實是曹某之幸!聖上之幸!」


  說罷迎二將入營。


  張合、高覽入得曹營,赫然見到許攸正在營中,不由相視一眼,自是明白了始末。那許攸也不介意,只是朝二人陰測測一笑,張合、高覽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但張合、高覽皆是仁人,最恨此等小人。


  卻見曹操坐下道:

  「今喜得張合、高覽二位將軍,吾心甚喜。張合、高覽聽封,特封張邰為偏將軍、都亭侯,高覽為偏將軍、東萊侯!」


  二將聞言大喜跪地謝恩道:

  「謝丞相!」


  新得二勇將及數萬兵馬,曹營眾將士氣更盛,許攸道:

  「丞相,我軍雖破了烏巢,燒了袁軍糧草。但袁軍為失根本,仍有一戰之力,當下,實應趁我軍士氣正盛,一股作氣,迅速進軍。」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


  張合、高覽聞言相視一眼,出列道:

  「丞相,我二人願為前驅,先去袁營劫寨。」


  曹操喜道:


  「大善!」


  當下,令張合、高覽為先鋒,前去袁營劫寨。


  二將方走,荀攸道:


  「丞相,可以放出消息我軍分兵兩路:一路取酸棗,攻鄴郡;一路取黎陽,斷袁兵歸路。袁紹若得到消息,必然驚惶失措,分兵阻擊;我軍乘其兵動時可一舉殲滅,則袁軍可破。」


  曹操聞言,哈哈大笑:

  「今日我定當一掃往日晦氣,且看我如何痛打落水狗。」


  話畢,傳令大**軍,四面揚言。


  卻說袁紹,正令人傳張合、高覽二將回營治罪,至三更天時,卻聞二將領本部人馬入寨,當即令人開了寨門。張合、高覽二將高喝一聲,三軍齊發,直直殺入寨中,袁軍倉促之下,連敵我都分不清,哪能抵擋?幸好袁軍勢大,又有袁紹坐陣,方未潰退。兩軍直在袁寨中混戰到天明,袁軍損失慘重,張合、高覽方領兵退去。


  袁紹氣急敗壞,親自坐陣,嚴令三軍防守寨門,正此時,又有探馬來報:

  曹軍兵分兩路,一路取鄴城,一路斷我軍歸路。


  袁紹聞言大驚,急令袁譚、辛明各領五萬大軍,一路救鄴城,一路救黎陽,二人領兵當夜便行。


  袁紹軍方動,曹操早知消息,當即升軍帳頒將令,分兵八路攻打袁紹營寨。


  袁譚、辛明二將方走,曹操八路兵馬圍定袁營,共同攻打,喊殺聲震天。袁紹軍早知烏巢已失,許攸變節,張合、高覽投敵,哪有戰心?鬥志全無,四處潰退,降者無數。


  袁紹帳內,眾幕僚無不驚慌,聽得外面兵器撞擊聲,撲撲血濺聲,聲聲擊在自己心頭上,彷彿下一刻自己便會命喪敵手。但袁紹坐于軍帳中不發一言,眾臣哪個敢動?眼見帳外喊殺聲越來越響,眾幕僚均將目光落在郭圖身上,求救般看著郭圖。郭圖無法,只得上前道:

  「將軍……」


  袁紹聞言方抬頭看了眼郭圖,但見袁紹眼中凄楚無限,獃獃望著自己,形狀慘淡無比。郭圖心中痛快不已,想當年,聞太師命費仲、尤渾二人去前線做監軍之時,自己二人也曾求過他,其凄楚場面遠勝今日。但那聞太師面色猙獰,哪容得自己二人退卻?偏叫二人送死。不想,他卻有今日,當下心中欣喜非常。但眼下,郭圖深斂內心,表情痛苦不已沉聲道:

  「將軍,咱們走吧,再不走,恐怕……」


  郭圖此語一出,眾謀士無不附和,紛紛請袁紹撤軍。


  此刻的袁紹哪有戰心?只覺得渾身無力,瞬時間蒼老了許多,陰著臉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的幕僚,那目光彷彿刀子一般隨時都可以插入眾人的喉嚨,眾謀臣紛紛低下頭,哪敢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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