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破袁軍
沮授此時正在緊要關頭,隱隱間,已能看到一道黑影從迷霧中飄飄蕩蕩虛虛實實,正欲再聚集靈識探查,忽覺腦部煞是疼痛,意念登時散了。
沮授只覺得黑霧越來越濃,越來越重,再看不清那黑影了,隱約間,沮授甚至覺得那黑影朝自己嘿嘿一笑便自消失了。當下知道就算再怒力也再難有所寸進,不由睜開雙眼,只見一棍子當頭砸來,沮授本欲躲閃,但他此番消耗巨大,精氣神俱都受損,哪躲閃的開?不及躲閃下,正中腦門,只覺腦門疼痛非常,眨眼間便鼓起一個大包,更覺得兩眼金星四濺。痛的沮授忙拿手捂住腦門,卻見那將校正拿著刀鞘砸自己,只聽那將校罵道:
「兔崽子,挺能耐唄,披頭散髮裝鬼嚇唬你大爺我呢?!」
說罷,又拿刀鞘砸了下沮授,沮授哪曾受過這般羞辱,忙伸手去擋。那手正擋住刀鞘,但這一擋卻覺得力不從心,碰了一下只覺得重達千斤,當即再抬不起手來。
卻見那將校怒道:
「喲,你還敢擋?」
說罷連揮了兩下刀鞘,都砸在沮授頭上,直痛得沮授齜牙咧嘴,但偏偏全無辦法,只能幹瞪眼,直氣得肝膽盡裂,端的是秀才遇到兵。
那將校見沮授眉目間也自不俗,知道此人定是有些背景,當即喝道:
「將此人押去見丞相。」
話畢,早有人五花大綁捆起沮授去見曹操。
此時的曹操已引兵佔領了袁營,正坐在袁紹中軍大帳之中袁紹的位置。此刻官渡一戰勝負已分,曹操哈哈大笑道:
「傳我令去,窮寇莫追,由他去吧。」
曹操冷笑道:
「自有人會收拾你。」
此時的袁軍不是正處於被宰中就是處於正降中,哪有戰心?
曹軍所到之處要麼投降要麼逃跑要麼被殺,總之曹軍所到之處所向披靡。曹袁這一戰直從三更斗至次日午時,共俘袁軍八萬餘眾,死者不計其數。至午時,整個官渡俱被曹兵佔領。
不表曹操,單說袁紹,也算袁紹命不當絕,方至黃河渡口,便見前方一將立在船頭高聲呼道:
「主公,屬下在此等侯多時!」
說罷,引著數十艘船直開了過來。袁紹這才看清來人,竟是袁譚副將。袁紹灰溜溜登上了主船,方坐穩便喝道:
「你不是隨袁譚去解黎陽之危了嗎?怎麼在此?」
那副將聽袁紹所言不善,知方才自己見了袁紹慘狀,身著單衣,狼狽不堪,袁紹心中自是羞愧,故而言語蠻橫立威。
那副將知道此時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血染當場,忙跪地道:「少主來至渡口之時,恐主公中了曹賊奸計,無船渡河,故特令我等在此守侯,以防不測。」
袁譚是姜子牙弟子武吉轉世,姜子牙道行微末,也未傳授給武吉什麼通天道法。但姜子牙輔佐西周伐紂數載,久經戰陣,自是精通行軍打仗排兵布陣,武吉便也學了稍許。
袁譚奉命回守黎陽時來至黃河渡口,忽心念一動,恐袁紹中了曹賊奸計,為防不測,便留了數十艘船在此等侯袁紹。但他此行是馳援黎陽,哪敢怠慢?故而未敢多留兵將,只有幾百眾。
袁紹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但臉色仍自不善。那副將也不敢再搭言,只得退出船倉。
過了黃河,袁紹點數人馬,只有八百餘從,不由感慨良深,但他此刻哪及感慨?眼下雖然兵敗,但袁紹自思,自己攜四州之利,未必不可與曹操一戰。
眼下官渡失利,黃河南岸只餘一個敖倉。
敖倉地處黃河南岸,與官渡相同,同為黃河渡口,但從這裡進攻許都,距離遠於官渡,又有嵩山阻隔,不宜行軍,所以袁紹放棄敖倉,而與曹操匯戰於官渡。但袁紹放棄敖倉時,卻未徹底放棄,而是留下了一部分人馬駐軍在此。敖倉現在成了袁紹在黃河南岸唯一的一個軍事據點,這裡西出可以切斷河內與許都的聯繫,東向可以直逼官渡,正可為自己從北向南發兵的一處跳板。
敖倉,袁紹暗暗記在了心中。袁紹引著這殘軍便朝黎陽飛奔而去。
不表袁紹,卻說曹營眾將齊聚袁紹中軍大帳,各個面帶喜色,一掃往日晦氣。曹操見眾將各個歡喜,也掩不住笑意道:
「在他袁本初的寨中與諸位議事,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說罷縱聲長笑。
曹操正笑間,張遼、許褚、徐晃、于禁一行入得營寨,于禁道:
「稟丞相,我等一直追擊袁紹至黃河邊上,奈何袁譚領兵趕來,屬下不敢與之硬拼,正好收到丞相將令,便退了回來。」
于禁畢竟是曹操起兵時的隨將,地位要高於其他三人,畢竟其他三人都是降將。
曹操點頭笑道:
「好,諸位辛苦了。」
說罷,目光掃視四將,只見四將身上血漬斑斑,正自感嘆,忽見許褚身上背著一個包袱,奇道:
「仲康身上背的是什麼?」
于禁聞言微一變色也不作聲,許褚知吾了半天也不作聲怕是說不明白,求助是的看向張遼,卻聽張遼上前道:
「回丞相,此乃是袁紹的機密文件,屬下不敢私看,特拿回來交於丞相定奪。」
曹操哦了一聲,撒眼看向滿營眾將,但見眾將神色各異,心中自是清楚。袁紹的機密文件中應該不僅有北方四郡的軍事部署,還應當有曹營中心志不堅者與袁紹暗通款曲的信件。許褚目不識丁,卻想不到如此粗中有細,不禁心中暗贊。
曹操當即令許褚翻開布囊,翻了兩翻,果見其中有一沓用黃布包裹的信件,正是許都及官渡前線軍中之人與袁營暗通款曲的機密文件。看著這麼厚厚一沓信件,眾將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曹操端的是在刀尖上行走啊。一時間眾將面面相覷,皆不言語,卻聞許褚叫嚷道:
「一……一……一一對過,俺來斬……他狗頭。!」
說罷,目露凶光,眾將多有不敢與之正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