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解恩仇
曹丕聞言不由大驚,曹操怎麼知道她是甄氏?玄即一想,方才有曹軍封住袁府大門,略一尋思,便猜到了個大概。自己老爸是個出了名的色鬼,當年為了一夜風流,把自己長子都丟了,今天莫不會再跟自己搶媳婦吧?當下忐忑不安。
曹丕正自苦悶時,卻見劉氏看著曹操略一尋思心裡自是也明白了個大概,心中不由好笑連道:
「正是正是。」
曹操聞言不由暗叫可惜,就差一步,竟然被自己兒子得了先機!又看了看甄氏,這小模樣,一見到就不由心生邪念,若是……曹操越想越可惜,不由心中大叫可惜,真是命啊!若是旁人的也就罷了,偏偏是自己親兒子,這卻怎麼好爭?只得連連道:
「好!好!好!」
曹操強咽了口惡氣,心中暗道:曹丕不只是自己骨肉,又是自己的一念。只是此念因斬時自己修為不足,卻也有了本念。忽見眾人都頗為奇怪的看著自己,不由道:
「果然可作我曹家的兒媳婦!」
於是令曹丕納甄氏為妻,當下結大歡喜。
曹丕連忙拜謝,卻不想連那道清光也忘了,事後想起,便覺這清光與甄氏大有關聯。當然,這些直到後來曹植遇到自己這位嫂嫂,作了那首洛神賦,曹丕才有了這個念頭,這自是后話。
曹操想透了此事倒也不再介懷,女人自是有的是,只是心中卻有些疑問,此女能得許攸如此評價,必是不凡,莫非曹丕日後會有什麼大際遇?曹操想得不由頭痛,知道很多事冥冥中已經註定,不想也罷。
曹操得了冀州,心中大喜,冀州,袁氏經營多年,規模宏偉遠過於許都,雖因戰亂稍有破敗,但損失並不嚴重,故而曹操令手下進行了整修。
卻說曹操正坐帳中,忽聞荀攸求見,當即著荀攸入見,但聽荀攸道:
「聽說袁紹墓便在冀州,丞相不如去拜祭一下。」
曹操一聽點了點頭道:
「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我與本初乃是幼時同伴,此乃人知常理。只是日後我必要北上滅袁氏一族,拜祭又有何用?」
荀攸搖頭笑道:
「丞相多慮了,聞仲並非刻薄之人,雖然主公是阻其大礙者,但命中注定之事非是我輩所能左右,聞仲又怎會不知?主公若能消聞仲心中惡氣與己與人都是一場善果。」
曹操點了點頭道:
「公達所言極是,明日我便設祭本初。」
於是,次日曹操親往袁紹墓前設祭。當日天色烏雲密布,片刻便電閃雷鳴,曹操到了袁紹墓前,陳設祭品,親自焚香,不想剛點起香卻被一道驚雷擊滅!眾將急上前檢驗曹操傷勢,但見曹操那麼大一道驚雷閃過,曹操毫髮無傷,只是香折斷了。曹操擺退眾將,又點了一支香,卻是無事。曹操知袁紹是受了自己這香,當下又在袁紹墓前打開祭酒,在台前斟滿,親自哭祭,良久,方環顧眾人道:
「孤與本初兒時一起長大,結成莫逆之交,雖經數次苦戰,孤卻一直視其為一生摯友。至今仍記得當年孤與本初共起兵討伐董卓時,本初問孤:『若討伐不得,咱們該何去何從?』孤便問本初:『你覺得該如何?』本初答:『我南據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眾,向南徐圖而進以爭天下,誰可爭鋒?』我答道:『我以人為廣納賢才,以道義相馭,自當無往不勝!』至今想起,恍如隔世,如今本初先行一步,孤不能不為他傷懷。」
眾將聞言均嘆息不已,曹操又命人以金帛糧米賜給袁紹妻劉氏,又下令道:
「河北居民屢遭兵革,今年租賦全免。」
曹操說話前還是陰雲密布,似陰非晴,話方說完忽然陰雲盡去,撥雲見日,眾人無不稱奇,但修真中人自知聞太師生性豁達,已如過眼雲煙。
曹操在鄴城賞了文武百官,連鄴城的百姓都賞了,卻獨獨有一人不滿,你道是誰?當然是第一功臣許攸了!所有人都該封得封該賞得賞,盆滿缽滿,獨獨許攸賞的最少,連官位都未升。許攸本來就頭上罩著小烏雲,魔障一起,便迅速擴大,彷彿有無數回聲在自己腦袋裡響起:
「許攸,你就是個屁!」
「許攸,你在人家眼裡也不過是個螞蟻……」
直聽得許攸恨得咬牙切齒,對於這種不公平待遇他哪能忍得?許攸正憋著一股氣,不知朝哪發呢,不想遠遠走來一個搓不隆冬壓不倫敦的一個黑矮胖子,這不是許褚嗎?也該著了,許攸一直覺得這個許褚又傻又呆,武夫一個,從來便不把他放在眼裡。
許攸見許褚騎馬走來,再一看許褚坐下寶馬良駒,頓時起了怒意,這一看就是匹寶馬。許褚騎不得平常馬,本來身體便重,更何況自己手中的一把斧子也不輕,那個是上古戰神斧,凡馬如何禁得?所以平時幾日就得換一匹,但這匹馬顯然不同,那耳朵靈動如兔耳,雙目似有神,鼻孔粗大,一看便是馬中之馬,許攸一看酸酸的道:
「這是曹阿瞞賞你的?」
許褚聞言,心中不忿,強壓一股怒氣,沒有答理許攸,徑直朝東門走去。許攸見許褚如此小視自己竟視自已如空氣不搭理自己,怒喝道:
「豎子,沒我許子遠,你能這般出入此門?」
許褚強自壓了壓怒火,剛欲走,忽覺不吐不快,迴轉馬頭高高在上般看著許攸,良久方爆聲道:
「我們千主萬死,拚命血戰,你看看城外死了多少我多少兄弟?鄴城是我曹軍將士用鮮血換來的!」
當下竟也不嗑巴了,連許褚自己都大吃一驚,又狠狠看了眼許攸:
「你……你何……何德何能,敢誇口?」
許攸聞言瞪圓雙眼罵道:
「你等不過呈匹夫之勇,何足道哉?」
許褚大怒,啊的一聲大叫道:
「我……我……我讓你看看匹夫之勇。」
說罷輪圓斧子一斧子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