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狼山對決

  曹操萬萬沒想到孤軍深入兵行千里后,等待他的竟然是數萬的烏丸鐵騎,還有名震漠北的大巫--蹋頓單于。雖然強悍的巫族中人遺后多在黃帝時期或是被剿殺,或是互相殘殺而亡,不過現在的巫族後裔中也多有強悍之輩不容小視。曹操方至深入敵人腹地,就陷入烏丸鐵騎的沖陣之中,顯然是巫族中的高手所為,足見巫族中人自有強者。而對方的主帥敵酋蹋頓其名聲還在大巫烏丸之上。


  曹操站在白狼山頂,俯視山下數萬鐵騎,但見四面八方都是人也數不清個數,不由得頭皮都發麻了。郭嘉講起兵貴神速千里奔襲的談笑自若還歷歷在目,但眼下的場景,曹操不知道郭嘉還能笑的出來了嗎?此時卧在病床上的郭嘉,心裡真是說不出來什麼滋味,終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平生算無遺策,不想竟……


  透過軍帳,看著曹操立在大瀑風沙中,郭嘉由得一聲嘆息,此時他心神失守,負面情緒一生,精神力量轟然倒塌,隨之而來的,便是持續不斷的輕咳聲,郭嘉用手掩住嘴,忽覺有液體粘在手上,不由將手拿至眼前,直入眼帘的是那刺眼的腥紅……


  此時的郭嘉身旁已沒有半個人,在這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大家都只能等著曹操的將令。


  曹操立在白狼山上,遠遠望著襲卷而來的烏丸鐵騎,心中暗暗盤算:自己當初聽了郭嘉的建議,棄了輜重輕進大漠,如今將士們身上未著寸甲,再加之旅途勞頓,其戰力可想而知;而烏丸鐵騎相較之下,本就以逸待勞,又身披重甲,就單論單兵作戰能力,由於巫族肉體強橫,單兵能力本身就強於中原的漢軍。更何況,烏丸人馬背上長大,騎術精湛,曹軍的騎兵雖然橫掃中原,但相較烏丸鐵騎來說還是遜色得多。


  想至此處,不由得憂心,莫非天絕我曹孟德?正此時,曹操忽然看到遠方一面大旗迎風飄揚,曹操雖看不出旗上大字,但那是帥旗曹操自是看的出來。曹操長吸一口氣,大笑道:「胡兒旗幟不整,陣容零亂,易破耳!」


  眾將士聞言,均均面面相覷,但聽主帥這般說,士氣卻漲了不少。曹操喚過張遼指著亂軍中那桿黃色大旗道:

  「文遠,若想破敵,必斬此人!」


  當即囑咐張遼兩句,便令其為前鋒,又令全軍將鐵甲盡數集中到張遼營中。曹操又召來許褚等眾將,令其掩護張遼部側背,囑咐許褚一眾:不遇敵酋蹋頓,且不可戀戰!又令曹仁領步兵守住山頂。


  待曹操安排妥當,烏丸鐵騎早奔至近前。張遼高喝一聲,領軍直衝下山,眨眼間,兩軍便交匯於平原之上,但兩軍在平原之上並沒有展開過激的戰鬥,只有兩軍交錯間零星的兵器碰撞聲。兩軍沖陣都是鐵騎,眨眼間便交叉而過,雙方死傷都不甚重。顯然蹋頓軍的目標是山頭,擒賊先擒王是兵家至理。烏丸兵顯然也深諳此道,料定拿下山頭便能斬殺敵軍主帥,因此直往山上殺去;而張遼的騎兵顯然也是奔著敵方主將而去,也直接交叉而過。兩軍都未回戰,紛紛插入對方陣營展開混戰。


  此次破敵曹操不選別人,卻偏選了降龍木張遼,自有原因。要知道降龍木乃是道家至寶,肉身最是強橫,而蹋頓單于恰也是肉身強橫之人,二者正有一博。若是換了旁人,怕不知要吃多少虧。


  張遼暴喝一聲,直領軍沖入蹋頓陣中,展開激戰。當下,許褚、徐晃諸將護住張遼側冀,而張遼領著鐵騎直撲帥旗下的精壯漢子,但見精壯漢子光著腦袋,皮膚黝黑,一雙精目深遂,一看便知是個硬角色。


  蹋頓馳騁大漠數載,號稱是烏丸第一勇士,烏丸一族雖不是大巫血統,但也是巫族一脈,連很多祖巫的正統血脈都難撼其鋒,便知此人修為之高。


  蹋頓眼見曹軍鐵騎衝殺過來,卻毫不變色,連跨下的戰馬都未動分毫,只是看著前方血花飛濺,臉上卻露著一臉的無所謂。


  烏丸的兵馬雖少,卻都是塌頓的親衛,這些人比普通烏丸的士兵要厲害得多,前方的烏丸兵眼見曹軍衝來,早早就握緊馬刀,準備博命,而這些人,卻都如蹋頓般淡然自若,一字排開,眼睜睜看著張遼領著鐵騎衝殺過來,連動都不動,這是何等的氣魄?何等的狂傲?

  張遼手下的軍士還未衝到近前,就被這場面震撼到了。張遼所率騎兵從來沒有見過任何敵人在戰場上會這樣淡然,就連當年聞名天下的飛將軍呂布的騎兵都不曾猖狂到如此地步,顯然這些人對自己的身手極是自負,而且這些人早已殺人如麻。曹軍還未沖至塌頓陣營便已然膽怯,這仗如何打?

  正此關頭,忽見騎兵沖陣中,一道紅光衝天,接著一股駭人氣勢從紅光處傳開,張遼騎兵不由得為之一振,負面情緒登時散盡。卻聽得一聲高喝:

  「弟兄們,勝負在此一博!」


  這聲音竟是曹軍主帥——曹操,原來曹操一開始便站在了前鋒陣營中。


  烏丸軍見那紅光一起,只覺曹軍氣勢上忽然漲了數倍,殺氣剎那間瀰漫全場,不由一驚。但聽俊馬嘶鳴,早有數十鐵騎飛馬衝出本陣,直迎上曹軍鐵騎,接著刷刷數聲刺耳的鐵器划鳴聲響起,所有烏丸兵都抽出馬刀,拍馬沖向曹軍。剎那間,戰場便陷入人間煉獄之中,這群烏丸兵真真是厲害非常,一個個如虎入羊群一般,一刀下去,曹軍不是命喪當場,便是兵器震飛,眨眼間便死了數人,其悍勇程度簡直驚人。只有當中一將威風八面,槍鋒過處,必是血染當場。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張遼。張遼曾在并州,而并州也時常與邊境的巫族衝突。所以張遼甚是清楚,這些巫族中人肉身極是強悍,縱使自己刺中對方,也只能傷及對方皮毛,只有刺中對方頸、眼、下陰等處方能制敵,所以槍槍不落空。


  蹋頓終於雙目發狠,冷笑一聲,緩緩抽出彎刀,一道刺鳴聲劃破天際,只見一匹勁馬飛出直取張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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