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器驚人
黃府正中央,水鏡山莊門人修為雖高,但聽著蔣干逍遙劍的劍鳴聲亦不由得面紅耳赤。崔州平扇尖那白光已然黯淡了許多,每一次與那紅芒交織在一處都不由得被逍遙劍的紅芒逼近數寸;石廣元祭在空中那大錘,懸在半空,錘下無數狂風,直吹得四面磚瓦齊飛,卻始終近不得蔣干分毫;孟公威手中的清水劍灑出萬丈水波,偏偏也是對那劍芒無可奈何,而孟公威似是愈來愈是艱難。立在中央的蔣干周身紅光漫漫,身上白衣若雪,四散飛拂。那劍花舞動間所成音律更是曼妙,看來是已穩佔了上風。
黃承彥道:
「此人修為確在元直之上,只可惜走的是邪野路子,可惜可惜。」
黃月英聽到父親的話,方要再看場中情形,卻無意間見那曹仁兩眼腥紅,不由心生鄙夷。想那曹仁乃是獸身,其生理**比人類要強得很多,雖然修成人形,但舊性卻極難消除,更何況他肉身不在,修為畢竟不至地仙一級,哪能抵得住蔣乾的魔功。
黃月英又看了眼場中,眼見崔州平三人胸前起伏越來越大,知道三人片刻間便會被蔣干所傷,不由心中大急。她也知道自己不是蔣干對手,低聲求道:
「爹,我看三位師兄快抵不住了,您快出手救救他們啊!」
黃承彥搖了搖道:
「他畢竟是小輩,又支身一人,我怎好出手?」
黃月英急道:
「爹?」
黃承彥淡然一笑道:
「英兒,你拿此物去降他。」
黃承彥說話間卻從手上拿出一把劈柴的斧子,那斧子平平,好像農夫用的一把鐵斧,看上去甚是稀疏平常。但黃月英看見此物卻不由大喜,接過斧子,身形一擺,五彩光芒閃爍,登時飄起數丈,一拈手訣,那斧子便自飄向上空。
這斧子眨一出現,端的是風雲變色日月無光,更是氣勁紛紛,登時罩定全場。崔州平、石廣元、孟公威壓力頓時驟減,不由得光華萬丈卷向蔣干。
蔣干看到此物,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魯班斧!」
原來,黃月英這把看似平平的斧頭正是當年名震戰國的魯班斧。
當年,魯班靠工藝修成天仙,其在工匠上的造詣可謂天下無雙,成為修真界赫有名的造器名家。天下間的神兵利器,不知有多少出自於魯班之手。所謂大巧於拙,後來魯班便用最簡單最普通的工具煉就了這把魯班斧。
這魯班斧可以說是魯班成就的巔峰之作,雖是材質簡單,但其煉製段冶卻是大費周折,花費無數日月。而經其百般錘鍊的魯班斧威力也自然了得,堪比那些先天神器。當然,先天不足也成了魯班斧的限制,以至於始終難以超越上古的先天神器,譬如誅仙四劍。
此斧威力雖強,也要憑施法者的修為所定。黃月英的修為畢竟尚嫌不足,要擊殺天仙一級自然難度極大,但要憑此斧擊殺一個地仙高手,卻也並非難事。
此時的蔣干早沒了方才的輕鬆寫意,當下劍走疾勢,劍音更是碎裂開來,發出錚錚無曲的怪音,刺得人耳畔生疼。但他手中長劍所形成的光圈卻愈來愈小,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被四道光華緊緊罩定。
半空中那把砍柴斧去勢極強,如切菜般直切入蔣乾的紅芒之中。一時間蔣干劍舞的更快,道道紅光越聚越多漸漸匯聚成一條霞芒直抵住那斧子的去勢。一時間黃月英斧子的速度也不由得滯了又滯,越降越慢,但仍是緩緩朝下壓去。而崔州平手中的白光更疾,道道白光擊在蔣乾的劍芒上,發出叮叮地脆響,捲起風沙無數。石廣元、孟公威手中的石錘與清水劍攻勢也自強大了許多。四人合力眨眼間直將蔣干揮舞的劍網壓迫的越來越小,但那劍芒卻也是越來越密,絲毫不留空隙,不過這般耗費真元,蔣干也自堅持不了多久。
此時,曹仁面上的紅光已去,只覺得襠間潮濕,低頭一看已然知道了個大概,不由得老臉一紅,忙用雙手蓋住,當下暗罵蔣干無恥,竟連男的都不放過。
忽聽得場中砰砰之響,不由抬頭,再看此時場中情景,也知道蔣干壓力巨大,不由心中焦急,再也顧不得其他。
蔣干修為雖高,但在四個地仙的合圍下,又有魯班斧這種先天神器一級的法寶,哪能抵敵得住?不由得冷汗滾滾落下,早已滲透衣襟。但那蔣干戰鬥經驗何等豐富?
當年蔣干因資質極佳入了水鏡山門,後來誤入歧途修鍊采陰補陽這等魔功為師門不容叛逃出水鏡山莊。水鏡先生惜他才華告訴他只要他能逃得出水鏡山莊,便隨他而去。那水鏡先生話音方落,蔣干便身子一閃逃了出去。水鏡門下弟子誰都沒想到蔣干竟有如此膽色,怔了一下方追將出去。
蔣干雖然佔了先機,但當時水鏡門下近五十多名地仙一級的高手,在五十多名地仙一級高手的合圍下殺出重圍逃出水鏡山莊也足見蔣干修為。
水鏡先生雖然信守承諾不管蔣干,但其門下弟子常在人間修行,只要碰到蔣干便是一場好殺。不過,蔣干顧忌水鏡山莊實力也不敢痛下殺手,只將水鏡門人打退便算了。
蔣干看看不敵,突然心生一計,當下目色生寒,體內真氣登時爆漲。一時間蔣幹頭襟被震碎,長發四散飄飛,渾身上下被真氣漲得鼓鼓的,衣衫飛舞,面上更是猙獰,兩眼猩紅,似仿噴血一般。
崔州平等人只覺得蔣干那劍光中似藏著無數力量,不由心驚,崔州平當下喝道:
「諸位,蔣子冀已到了強弩之末,咱們并力降服了他!」
正此時,只聽得彭得一聲爆響,圈中紅光登時散盡,直震得四人的光圈退了數寸。
黃承彥、曹仁只覺得眼前紅光暴閃,哪還看的清裡面形勢?但曹仁不由得心頭一涼:完了,蔣干這一擊八成是拼盡了全力,怕是再無法抵擋對方的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