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圍魏救趙
一場突襲下來,曹軍除了先前牛金帶的五百兵士折損了大半,其餘曹軍幾乎全身而退,呂蒙軍徒勞無功。
眼看著曹仁殺透重圍救出血葫蘆一樣的牛金,城上的陳矯看到牛金的模樣也能想像到方才戰事的激烈,但看曹仁全然無事不由感嘆道:
「曹將軍真天神下凡!難怪得丞相如此器重!」
這一場仗,江陵的曹軍因此士氣大振。牛金非但沒有受處,還倍受曹仁嘉獎。
待周瑜趕到南郡後方知呂蒙兵敗的消息。
對於呂蒙,周瑜也曾算過,卻算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知道呂蒙頗有本事,所以周瑜怎麼也想不通呂蒙會讓曹仁殺得如此凄慘。不過,周瑜也並未因此懲處呂蒙。
周瑜安好營寨,一切安排妥當后,便引著程普、甘寧去城外觀敵,看看這個遠在自己意料之外的南郡。
其實,周瑜早就想看看南郡是怎樣一座銅牆鐵壁了。
按周瑜的算計,自己挾赤壁餘威襲卷而來,南郡該望風而降才對。但敵將曹仁卻反其道而行,非但不逃,還一味固守南郡。
南郡臨水而座,而周瑜是背水屯兵于堅城之下,確實有幾分險意。不過,據周瑜所知,南郡城中兵不過萬,將不過十,這點兵力怎麼敢螳臂擋軍?
種種跡象表明曹仁確實是一個有膽有識的人才,對於人才,周瑜是一向敬重的。
但即使曹仁有鬼神莫擋之勇也絕難抵擋自己的數萬雄兵,在拿下南郡之前,周瑜正想見識一下這位有鬼神之勇的曹軍上將。
周瑜在幾員大將地陪同下到了南郡城外,周瑜看了眼南郡不由大奇。怎麼南郡城上竟隱有佛光護持?甚至連牆壁都透著金色佛光。
南郡城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堅實,但看似易破,實則正是有著這一層佛光頗添了無數難度。
莫非……周瑜想到此處不由側眼看向甘寧,甘寧有所感應,不由得神色微有異動,但似乎也同樣是出於好奇。
周瑜心下登時有所領悟,甘寧既然心疑,定然是因為南郡的佛光並非是出自東吳的佛門勢力,否則甘寧也不會如此驚訝。
想至此處,周瑜沉吟不語,心中卻暗自盤算。
正此時,一旁的程普捋了捋虎鬚道:
「邪門!南郡這座城真是邪透了!它這城牆破敗,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座可以固守的城池,但偏偏有一種固若金湯之感。真是奇了!」
周瑜聞言看向程普,只見程普面帶奇色,周瑜點了點頭,心下暗贊程普果然有些斤兩,當下不由笑道:
「程老將軍所言甚是,這也是公瑾心中所想。」
說至此處,將目光撇向甘寧道:
「不知興霸有什麼看法?」
程普見周瑜發問,也不由看向甘寧。
甘寧見周瑜目光掃來,正色道:
「恕末將愚昧,實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還請都督定奪。」
周瑜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其實,周瑜心中早有算計,只是萬一諸葛亮看出來卻是大為不妥。想到這裡不由道:
「咱們回去再說吧。」
一干眾將迴轉本營后,周瑜馬上升帳議事。
眾將俱無妙策,一片寂靜,程普見眾人無語不由嘆道:
「糧食供給本就困難,現在眼看就要入冬了,更是難上加難。何況,咱們背水屯兵于堅城之下,實有違兵法之道,形勢不容樂觀啊。依某之見,不如先收了南郡四城,再圖南郡,也免被劉大耳撿了便宜。」
眾將聞言均點了點頭。
周瑜沒有言語,只是微微一笑。卻見一旁甘寧長身而起道:
「話雖如此,不過,若是能儘早拿下南郡,其戰略意義實遠勝南郡四城。」
程普聞言不由道:
「南郡城固若金湯,要取南郡,談何容易?」
甘寧淡淡一笑,轉向周瑜道:
「都督,末將倒有一計策,或可一試。」
「哦?」
周瑜笑道:
「興霸若有妙計,直說無妨。」
甘寧道:
「末將以為都督可先派一路人馬攻佔江陵東南方的軍事重鎮夷陵,和江陵遙相對峙,並作為攻入江陵城西方防線的根據地。如此一來,便可以由東西兩面夾擊曹仁,到時曹仁自然陣角大亂。」
這一招圍魏救趙正是周瑜所想,只是,這一招太過招搖,很容易讓諸葛亮看出周瑜的身份。
當年,趙國兵脅衛國,衛國畏其勢力,不得不親附趙國。但衛國原來是入朝魏國的,所以,魏惠王大為惱火,於是派龐涓討伐趙國。
那龐涓何等厲害?不到一年,便攻到了趙國的國都邯鄲,邯鄲危在旦夕。
趙國國君趙成侯一面固守邯鄲,一面派人火速奔往齊國求救。齊威王命田忌為主將,孫臏為軍師,出兵救趙。
孫臏出計,要軍中最不會打仗的齊城、高唐佯攻魏國的軍事要地——襄陵,以此麻痹魏軍。而田忌主力卻繞道直插魏都大梁,迫使龐涓棄了邯鄲回兵大梁。
眼下形式,與當年圍魏救趙有異曲同工之效,所以,周瑜雖然點了頭,但心中卻大為躊躇。
未等周瑜開口,程普已然先道:
「只怕夷陵急攻難下,反而使我軍陷於不利的僵局。」
甘寧聞言拍胸脯道:
「都督放心,甘寧願去一試,奪下夷陵。」
話說到這份上,周瑜不能不表態了。
他心中雖有疑慮,但不可否認,這確實是絕佳的計策,也難得甘寧想的出來。咦?周瑜腦中忽閃過一個念頭:莫非甘寧看破了我的身世?
想至此處,周瑜道:
「給你五百人馬,你可敢去取夷陵?」
甘寧聞言冶然不懼,慨然道:
「末將定不負都督重望。」
在座諸將聞言都看向甘寧,心中暗贊甘寧膽量。但周瑜早就算計好了,鎮守夷陵的襲肅乃是益州將領,而襲肅與張松頗有關係。張松的事,周瑜自然知道。既然有張松在,那襲肅定然會對曹操有成見,所以周瑜有八成把握可奪得夷陵。
既然講到張松,就不得不講一段赤壁前曹營的一段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