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棲斗山說和
李阿曉是托塔天王駕下神將,而閻圃是張天師駕下弟子,一個武將,一個文臣,私下裡自然多有來往。
閻圃一次出巡的時侯,正好看到了李阿曉。那李阿曉是神將臨凡,卻非是轉世,所以,雖然隱了形跡,但閻圃一樣可以認出來。而李阿曉也正好看到了閻圃,兩人能在人間相遇,頗有點他鄉遇故知的感覺,便找了個酒館喝了幾盅,互通了姓名。
後來,隨著商曜發展的越來越大,他手下的將校也跟著有了些名氣,閻圃自然也聽到了李阿曉的名字,卻不由動了心思:為何連天宮的神將都會為商曜效力呢?
正在閻圃理不出頭緒的時侯,西川一年一度的祭酒大會召開了,張魯舉帳下一百零八位祭酒,四位治頭大祭酒於太守府,商討商曜之事。眾祭酒多對這個後起之秀不以為然,有幾個祭酒甚至要請戰去攻打商曜,還有一部分認為商曜不足為慮根本不需要討伐。
張魯自然也沒什麼主意,他看不破商曜的來歷,哪敢輕易派人去征伐?聽眾祭酒你一言我一語的如同蒼蠅般在自己耳邊嗡嗡亂叫,張魯頭大如斗。正不知如何處理這難題時,忽瞥見自己的頭號謀士閻圃一言不發地坐在旁邊輕啜著茶水。
張魯不由抬頭問道:
「閻軍師,不知你對商曜是什麼看法?」
閻圃見張魯發問,放下茶杯,泯了泯嘴道:
「商曜能在短短兩年舉眾數萬卻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不過,至今沒有什麼動向,也並未對我西川有所圖謀……」
張魯見閻圃欲言又止道:
「那以軍師的意思……」
說話間,張魯暗自觀察閻圃神色,試探道:
「不管不問?」
閻圃搖了搖頭續道:
「自然不可,只是,閻圃以為商曜敵我不明,最好還是別以武力解決。」
眾祭酒聞言俱是點了點頭,卻聽閻圃續道:
「商曜手下大將李阿曉與閻圃有同鄉之誼,閻圃願親自走一趟棲斗山,密會李阿曉。若李阿曉能助師君一臂之力,商曜怕是難成氣候;若其能勸降商曜,則自是更好。」
張魯聞言不禁連連道好:
「如此甚好,我看明日就是個出行的吉日,你明天就起程吧。」
閻圃知道張魯心急,忙道了個諾應了下來。
第二日,閻圃便帶了四名弟子入棲斗山密會李阿曉。他人還未到山前,商曜卻早算到有此一著,叫來李阿曉道:
「今日有故人來訪,你且下山走一遭。」
李阿曉不明其中深意,聽得雲里霧裡,卻不知,商曜雖是受封神榜禁錮了元神修為不漲,卻對陣法頗有研究,他在棲斗山落了根后,便在棲斗山布下了大陣,方圓百里若有異動他必有所感應。那閻圃一身修為,又是張魯手下紅人,商曜自然識得。前番,李阿曉也曾提起過閻圃,所以這商曜一見閻圃來棲斗山,便已猜出了一二。
卻說閻圃一行人跨馬正往棲斗山走,抬眼望去,忽見山腳下早有一人立在馬上,再一細看,馬上那人正是李阿曉。
閻圃不由大驚,忙拍馬上前,與李阿曉寒暄片刻方道:
「不知李兄在這裡幹什麼?」
李阿曉見閻圃神色,不由得幾分得意:
「自是等閻兄造訪啊!」
閻圃聽李阿曉說完果然神色大變,好一會才靠近李阿曉低聲道:
「莫非,李兄脫了封神榜?」
李阿曉聞言哈哈大笑:
「閻兄高看我了,我哪有這本事,都是師君告訴我,有朋自遠方來,我才能先一步在此苦侯。」
閻圃連連點了點頭,心中暗思:我卻小看了這商曜。他心中這般想,口中卻道:
「令師竟有這本領,果然了得。只是,李兄怎會盤旋於此?莫非……是李天王派李兄來此?」
李阿曉搖頭一笑道:
「這個嘛……還請閻兄恕罪了,此事恕某實不能直言相告。不過,在下此番下界卻是有要職在身。」
閻圃聽李阿曉這麼一說,當下也不再追問,轉口道:
「我聽人說商曜君師近幾年崛起於棲斗山,連你也歸附於他,還以為他確有真才實學。今日卻發現令師原來並無創見,只是尾隨張君師作鸚鵡之態罷了。既如此,何不直接歸順師君,小川匯於大海,神形俱備呢?如果商君師堅持依棲斗山之險,成異峰**之態,怕是剛金易折,此易理,李兄不會不明白吧?今天下三分之勢已日趨明朗,我漢中居於要地,已臨三賊同窺之危。當此之機,如果令師肯投順師君,則漢中勢強,何懼外患?也相互有個照應,你我都好交差,李兄,可是這麼個理兒?」
李阿曉聞言哈哈大笑道:
「閻兄說得確實句句在理,你的擔憂我也自然清楚。只可惜,在家師眼中,天下英雄卻並無令師。」
「哦?那令師眼中,何人堪稱英雄?」
「在家師眼中,天下英雄唯曹操而已,而家師欲與之爭鬥者亦不過曹操一人爾。閻兄大可放心,不過若是閻兄能勸服令師君轉投家師,卻是一件美事,日後閻兄自會有大功德大圓滿也未可知?若能得令師相助,則家師必能如虎添翼,可與孫、劉、曹犄為四足之勢,敢問,令師可有與三雄並爭鼎立天下的雄心?」
閻圃越聽越驚,待到李阿曉說起日後有大功德大圓滿時,便知道商曜背後定是個莫大的人物,便早已放棄了並立商曜的想法,不由轉口道:
「李兄所言,確是宏論,小弟真有茅塞頓開之感。只是……令師既有此大志,何故至今隱忍不發?」
李阿曉聞言,沒有馬上回答閻圃,卻抬頭看了看天:
「時機!閻兄不知,昨夜家師夜觀星相,近來曹操星芒黯淡,而家師星芒卻是忽放。料想家師不日便當有舉動,或許,也只有家師這等雄心,才可忍隱不發罷?」
閻圃見李阿曉面上不喜反憂,不由道:
「既然令師已有與曹操一爭天下之心,李兄又何故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