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計害鳳雛

  卻見泠苞點了點頭,張任不由付之一笑,看了看其餘二人指著泠苞道:


  「泠師弟一向魯莽,不想這一次卻頗有幾分蛇打七寸的感覺,妙!妙啊!」


  鄧賢面帶猶豫:


  「話雖如此,只是……咱們要什麼時侯動手呢?總不能明目張胆的夜劫劉營吧?」


  張任嘴角微微上挑:


  「明日劉備定要回請主公,咱們正可以來個項莊舞劍,藉機斬了龐統,這樣……」


  張任話未說完,其餘三人俱都色變,鄧賢奇聲道:

  「師兄,這樣一來,兩家豈不是要火併?」


  張任冷笑一聲:

  「難道師弟看不出?劉備手下都有吞併益州之心,那個龐統猶甚,咱們只不過是讓他提前開戰罷了?少主對劉備入蜀也是頗為反對的,只是劉璋一意孤行才造成今天這個局面,現在趁劉備未防備之時正是下手之機。」


  其餘二人聞言眼前一亮,劉璝嘿嘿一笑:

  「師兄說的正是!」


  那泠苞更是仰頭看著天邊,似是已經開始回憶自己在蜀山的快樂時光。


  只有鄧賢眉頭微微一皺:

  「如此……咱們是不是有些失了大義?畢竟劉璋保我蜀山這麼多年,咱們這樣一來,豈不是害了他……」


  張任沒有答話,反到冷笑道:


  「想不到鄧師弟還是個念舊之人。」


  鄧賢聞言老臉一紅:

  「師兄勿疑!鄧賢聽從師兄吩附便是。」


  張任這才點了點頭,當下,幾人各自歸帳暫且不提。


  而此時,劉備的府上也好不熱鬧,龐統正在劉備帳內,情懇意切道:

  「主公,機不可失啊!眼下劉璋在涪城兵馬不過三萬,咱們趁此時機,誅殺劉璋,西川必會大亂,到時有張松、法正在內策應,咱們定可輕奪西川。」


  劉備深望了眼龐統語重心長道:

  「士元,咱們雖有張松、法正等人為內應,但他們畢竟是文臣,手中沒有兵權。劉璋父子兩代,在益州經營多年,根深蒂固。咱們若真以此等鐵血手腕奪取益州,固然得來,怕也難得民心,何況.……」


  劉備起身踱了兩步道:

  「我觀劉璋此人為人忠厚誠懇,確是個仁義君子,著實下不去手啊。」


  龐統深知劉備向來標榜仁義,這麼做也確實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但他亦無法,只得苦勸:


  「主公,眼下可是天賜良機啊!若不趁此時機除了劉璋,他日怕是少不了一番波折。今天,張松又從益州發來消息,也勸主公趁此機會誅殺劉璋,他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壓上了,在這個時候,主公難道要眼看著機會從手中溜走不成?」


  龐統苦口婆心,劉備卻仍是不肯鬆口,龐統無奈,只得道:

  「既然主公不肯做,龐統願替主公留此惡名!」


  劉備聞言,方要開口,但話到嘴邊,卻半晌也沒說出來。龐統見狀也不多言,拜了一拜退了出去。


  方到門外,卻見外面正站著的魏延、法正一眾,見龐統從劉備房間出來,魏延率先走上前去道:


  「軍師,主公什麼意思?」


  龐統搖了搖頭,眾人見狀無不嘆息。


  法正也搖了搖頭長嘆口氣:

  「當斷不斷……唉!著實可惜啊!」


  卻見龐統露出一絲笑意:

  「主公雖不同意,但也沒有阻止我等行動。明天,咱們按原計劃行事便是!」


  魏延、法正聞言面面相視,不由大喜,法正深看了眼龐統道:

  「軍師果然不負鳳雛之名!」


  次日,劉備引著一干眾將已經在涪城最豪華的酒店內大擺筵席,只等劉璋等人的到來。


  正午時分,卻聽酒樓下面傳來小二的聲音:


  「有貴客到!」


  緊接著,便聽到小二引路:

  「幾位樓上請。」


  龐統、法正相視一眼,知道是劉璋等人上來了。劉備忙起身迎了上去,伴隨著嘈雜的腳步聲,不一會便看到劉璋走上酒樓,左右伴著張任、泠苞等蜀山四傑。


  劉備與劉璋二人又各施禮數寒喧片刻,這才按賓主落坐,把酒開宴,劉備帶頭先敬了眾人一杯。不一會,劉璋又端起酒杯與劉備共飲了一杯,接著,諸將便各自喝開了。


  卻說,酒過三旬,張任朝其他幾人打了個眼色,幾人會意,端起酒杯走到龐統跟前。龐統正思量著何時動手,忽見張任幾個人端著酒杯走過來,心中不由一凜。


  按理說,張任等人敬自己酒也是說的通的,但一下子竟然四將齊來,這卻多少有些令人生疑。


  龐統朝旁邊座上的魏延打了個眼色,魏延會意,點了點頭。龐統再回身時,張任幾人已經站在龐統跟前了,只聽張任端著酒杯道:

  「久聞先生大名,今日終有緣得見天顏,實三生有幸,張任敬先生一杯。」


  龐統忙端起酒杯回道:

  「哪裡哪裡……張將軍過譽了,真折煞龐統了,龐統只是一介書生,怎比得上將軍馳騁疆場?」


  張任微微一笑,酒杯碰到了龐統的酒杯上,笑道:


  「先生太謙虛了。」


  說話間,龐統已經感覺到酒杯那邊傳過來一股難以形容的駭人氣勁。


  如果說,武道之中有開山劈地之力的話,那張任的氣勁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龐統雖早有防備,但不想張任竟如此悍勇。剎那間,龐統只覺得自己處於風口浪尖之上,張任的氣勁自酒杯直傳向龐統,幾要將自己捏碎一般,迫得自己連呼吸都覺困難,好不難受。


  對上這種勁氣,修道中人確實很難及得。龐統自知不敵張任武勇,眼睛猛然一亮,一道電光直射向張任。


  張任此時正盯著龐統,哪料到龐統眼睛突然變得火紅,如有實質,好似兩隻火鳳一般直射向自己雙目。


  張任雖是武道**,但道法跟龐統這一級別來別,顯然還差了一大截,哪見過這等邪門的道法?

  只覺得眼前生起一股**的感覺,眼睜睜看著龐統目中的兩隻火鳳奔自己雙目而來便要燒到自己。


  也算張任反應快,猛然將頭一偏,那兩道火鳳登時化為煙飛。但他手上的力道也就降了下來,只覺自對方杯上傳來一股氣勁,輕輕一推,自己的酒杯竟拿捏不穩,脫手向下掉去。


  張任身邊的三人見狀,忙伸手去接酒杯。他們三人距離相當,三隻手幾乎同時伸到張任跟前。此時張任也回過神來,輕喝一聲,提腳便要將酒杯輕輕踢起,伸出手去接酒杯。眼看四人便要觸到酒杯,忽然不知從何處伸出一隻手來,竟憑空一把從四人手中奪過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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