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計引龐統
劉聵聞劉循要用自己,忙正色望著劉循,卻見劉循指著城下騎白馬者道:
「可能射中此子?」
劉聵打手簾朝下一望,雖然看不清面貌,但見此馬不由暗道:此人莫不是劉玄德?再一細看,馬上那人打扮卻依稀可見。畢竟劉聵等人曾圖謀過此龐統,哪能不知道是誰?當下不禁道:
「原來是他!」
劉循聞言奇道:
「此是何人?」
「少主,此人乃是劉備帳下軍師龐統,算得上荊州軍中二號人物。」
劉循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旋又點了點頭:
「料想也不會是劉備。」
劉聵囁嚅道:
「只是……」
「怎麼?」
劉聵見劉循目光急切,似是下了莫大的決心般道:
「這龐統有些鬼道,上次張任用平生絕技都未曾傷他,只怕咱們這金箭也未必管用啊……」
見劉循眼帶疑色,劉聵遂把前次酒宴行刺龐統之事詳說了一遍。當然,至於他們為什麼行刺龐統,劉聵也未加細述,只道龐統慫恿劉備圖謀不詭。
劉循聞言不禁眉頭大皺:
「想不到此人竟有如此本事……」
諸葛亮遙見龐統微微一笑道:
「張將軍的絕技可是與火有關?」
劉循、劉聵聞言,相視一眼,劉聵方道:
「先生所料不差,我師兄的絕技確與火相關。」
諸葛亮高深一笑道:
「這便對了!非是張將軍的修為不足,而是龐統此人不懼火。呵呵,旁人不知他本相,我卻知道。此人乃是一棵老松得道,不過仗著身上有鳳凰血跡護身,火不能傷。」
諸葛亮當然不能說龐統乃佛母座下弟子,百鳥不侵了。劉循、劉聵雖一個是妖獸,一個是道門,但聽了佛門這兩個字恐怕也要打個寒顫。畢竟佛門勢力不弱,豈是這些小勢力可以沾染的?
劉循聽了諸葛亮的話看著這金箭道:
「若真是如此,那這金箭正克此人!」
說罷,不禁抬起頭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眼諸葛亮。劉循雖然不知道諸葛亮這是有的放矢還是純屬巧合,不過內心中顯然更傾向於前一種。
諸葛亮倒是擺出一副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的坦然相,神態自若。
劉聵也點了點頭,不過他卻沒有往這方面想,他想的是另一層:
「嘿嘿……只是……嘿嘿……」
見劉聵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劉循頗有些不耐煩,眼看著馬上就要城破人亡了,劉聵還在這裡賣萌討乖打馬乎眼,當即道:
「將軍有話直說!」
劉聵咽了口唾沫低聲道:
「末將雖然自負,但這個距離……實在有些牽強。」
沒等劉循開口,諸葛亮已先道:
「這個將軍不用擔心,亮……我自有辦法引他過來。」
說罷,諸葛亮走到城牆邊上。
此時,兩軍已經進入了拉據戰。由於那個巨大的豁口,荊州兵正不斷地衝上城牆。先前劉循預備隊的增援,雖抵住了幾波,不過很明顯,兵勢上的劣勢正隨著城牆的破損不斷擴大,現在的雒城已危在旦夕了。
城牆上屍橫遍野,放眼望去,整個城牆已經不是由石磚堆砌而成,而是由屍體堆砌而成的了,全是屍體。而城下也堆起了高高的屍堆,荊州兵踏著也不知是自己人還是敵人的屍身前行,頂著箭雨衝鋒,堅定的步伐一步步敲打著風雨飄搖中的雒城。
諸葛亮抬眼望向龐統,眼中一道精芒直射過去。
龐統正在一群護衛的簇擁下督戰,他的臉上正掛著一絲笑意,衝天的紅光映在那張蒼松般的老臉上顯得頗有幾分猙獰。對於魏延的指揮他是相當滿意,正想著如何破城受勛,還在想:魏延是個好材料,又與諸葛亮不和,絕不能埋沒了。他卻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人算計了……
忽然,一道精芒自雒城之上射下,龐統受到感應,本能的迎了上去。
雖然因為距離太遠,看不真切,但是一種很似曾相識的感覺在腦海中浮現出來。龐統當即凝神向城牆上眺望,遠遠只能看清一個輪廓。龐統的道法何等精深,按理說,莫說八百米,就是千米以外也不在話下。可偏偏龐統就看不真切這人。雖然看不清,但龐統心中似乎已經確認了他是誰,只是自己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出現在這兒。莫非自己看錯了?想至此處,龐統不由打馬上前。誰知那的盧也不知怎的,竟一動不動。
龐統心中一急,啪的一下,狠狠抽了跨下的盧一鞭子。那的盧哪曾受過這等待遇?嗷的一聲竄起來老高,知道厲害,只得踏步前行。但的盧心裡暗暗攢著勁:好個丑鬼!看我如何報這一鞭之仇!
劉循、劉聵正仔細看那白馬,暗暗皺眉,商量對策。不知怎的,那白馬竟然大踏步往前奔了過來。二人相視一眼,心中大喜,眼看著那白馬帶著護衛正八百米,六百米,五百米一步步逼近,竟還沒有減勢。劉循也不由緊張的握緊了拳頭,手心泌著汗。劉聵則張弓搭箭,緩緩拉開弦等待最佳時機。
龐統的心思卻全在諸葛亮身上,仔細的看著城牆上的人,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顯。
忽然,那個人的模樣清晰地顯露在自己眼前,是的!沒錯!雖然那人易了容換了模樣,不過此種小道怎能瞞得過龐統?
龐統對他自然再熟悉不過,自己來爭西蜀正是為了與他一決高下,真想不到他竟在這兒出現了。龐統心中暗想: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諸葛亮啊諸葛亮!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好好的荊州你不待,偏偏出現在這裡!嘖嘖……看我如何讓你從軍師變成囚徒。咦?不對!奇怪!龐統忽然轉念一想:諸葛亮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胆地示人?莫非……
此時,半空中亂箭滿天飛,只是,哪有一隻能近得了龐統的身?忽然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由遠及近直迫過來。龐統心中電念急轉,猛然反應過來,撥馬便要回走。誰知那的盧竟如同泥樽一般立在那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