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大破獸兵
木鹿大王搖動手中蒂鍾,那蒂鍾發出絡繹不絕沉悶而厚重的聲響。
聲音未落,驟然間,虎嘯龍呤,群獸嘶嚎,聽起來便覺驚悚非常。
這等聲音響起不要說對面的蜀軍,便連那些身處巫人身後的蠻軍都覺頭皮發麻,不待他們回過味來,剎那間陰風驟起,獸兵仿如驚濤駭浪般呼嘯著向蜀軍衝擊過去,捲起萬丈塵土。
木鹿大王方動,但見對面蜀軍陣型疾變,隊列間衝出十數個奇怪的東西,那東西身披五色絨毛面目猙獰,張著血盆大口,唬得那些向前衝擊的獸兵一時間竟停下腳步詫異地向前張望。就連那些爬行的巨蛇,也都停止了疾速匍匐,揚著脖子瞪圓眼睛張望著。
身後木鹿大王及一眾蠻將見勢也是一愣,木鹿大王到底坐的高望得遠,細細一看,這些奇怪的東西竟然只是些木質的裝置,真不知這些木質裝置能有什麼威力,他略一尋思不由哈哈大笑:
「憑這些破木爛鐵也想破我的萬獸兵?」
說罷急搖蒂鍾,口中念念有詞。
但見陰風陣陣,往來迴旋,撲天蓋地般,木鹿大王口中念念有詞,吐出的古老咒語仿如實質般化作陰風撲天蓋地般卷向那些猛獸。沖在前面的猛獸軍團打了個機靈,便彷彿發了瘋般紅著眼睛瘋狂向蜀軍衝擊過去,好似不要命一般。
蜀軍陣型中微有些異狀,彷彿蘊藏著巨大的能量球噴薄欲出一般,正此時,忽聽得轟隆一聲巨響,仿如平地里起了一道驚雷。
剎那間,風雲涌動,一股原始獸性噴薄而出,震得那些野獸軍團一時間都止住了腳步。天下走獸皆歸麒麟管,那畢竟是封神時代的玉麒麟,乃是上品仙獸,這一聲吼,真有驚天動地之威。不僅獸兵驚懼,便連木鹿大王跨下那頭巨象也緊張地不斷踏著地,木鹿大王卻兩眼放光道:
「麒麟獸!竟然是麒麟獸!今日無論如何也要馴化了它!」
其實木鹿大王並非沒有馴化這等野獸之法,只是極難尋得,而且即使尋得,在巫地的極品凶獸也是極為悍勇,多半已近妖似仙,非是可以馴化的了。
而這頭麒麟獸顯然還是獸身,木鹿大王自覺大有可為。
木鹿大王登時呼喝道:
「殺啊!」
說罷率先驅象朝蜀軍衝殺過去,藉著兵威驅動獸兵向前。剎那間,巫蠻兩軍齊動。
而就在這時,蜀軍陣**現了奇怪的現象,那些奇怪裝置的口中忽然噴出火焰,向獸軍衝去。這些裝置攜麒麟之原始獸性而去,栩栩如生,仿如有了精神一般,嚇得那此中型野獸瞪大了眼睛,猛然間急向後奔逃。
出現這樣的狀況大出木鹿大王意料之外,他萬萬沒想到素來彪悍的獸兵會遇到這等變故。他卻不知,這些木製裝置有麒麟的先天獸氣仿如世間凶物一般,這些低等野獸如何看得破其中玄機,被嚇得喚醒了逃生的本能,回復了往來的神志,自然不敢抵敵。
這些獸兵一旦潰敗,便拼盡全力奪路而走,神擋殺神,佛擋誅佛。在強烈的逃生**驅使下,面對密集的巫蠻聯軍,發起了瘋狂的進攻。
那些悍狼撞入人群中,踩著人的肩頭竄上人的頭頂,踏著人的肩和頭向前疾行,一旦發現有人對自己發起攻擊,便先一口咬死對方再向前疾沖。
他們所過之處,無不掀起鬼哭狼嚎般的尖叫;那些巨蛇匍匐在地上,被人踏住,反過來便纏住人,與對方**著;還有那渾身長滿倒刺的悍獸,身形極快,撞到人身上便是如鋼針一樣,刺得生疼……獸兵與巫蠻聯軍碰在一處,死傷無數。
還沒等巫蠻聯軍處理完這些纏人的獸兵,便迎來了蜀軍的西涼鐵騎,近千人的西涼騎兵幾乎橫掃戰場,巨大的衝擊力撞擊得蠻巫聯軍和獸兵四散紛飛,莫有擋者。
驅趕巨象的木鹿大王站在敵對雙方戰場的核心,受到了多方擠壓,巨象在受了無數攻擊后,轟然倒塌。木鹿大王雖然悍勇,但面對密集的人群絲毫髮揮不出任何優勢,很快便淹沒在人群中了。
經此一戰,沖在最前面的巫軍幾乎全軍覆沒,獸兵也大多作鳥獸散。蜀軍趁勢掩殺,直殺入銀坑洞中。
蠻王孟獲沒想到蜀軍如此彪悍,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顧不得洞中家眷,連祝融夫人和女兒花蔓都來不及叫,便帶著敗兵逃遁至深山之中,而祝融夫人與花蔓則被困在了孟氏祠堂。還好蜀軍雖然佔據了銀坑洞,但並未為難洞中百姓,眾將歡喜自是不提。
征蠻之戰蜀軍深入不毛,損失慘重,諸葛亮為防蜀軍泄恨,親自著人把守孟氏祠堂,不得任何人騷擾祝融夫人母女,同時張貼告示捉拿孟獲餘黨。
此時孟獲連家都打沒了,根本無所遁形,幾乎是人人喊打。
平日里受其欺凌的大小部落,此時都不由得揚起頭來爭先恐後地落井下石。誰都覺得,只要哪個部落擒拿了孟獲,哪個部落便可能成為蠻方未來的王。在這種情況下,孟獲在蠻方几乎是無立足之地。
安排好一切,諸葛亮又親自赴天宮將玉麒麟送還給黃天化,而為了破獸兵而被諸葛亮邀來的黃月英則留在了征南大營。
不過,為了掩人耳目,黃月英穿上男兒裝作了諸葛亮的護軍,威風凜凜,英氣逼人。
孟獲帶著幾員宿將欲血奮戰終於殺出一條血路,灰頭土臉地逃至銀坑洞後山,清點人數才發現身邊止有不到兩千人,眾人面面相覷,相對無言。
帶來洞主忽意識到姐姐和花蔓還在洞中急道:
「不好!姐姐和蔓兒還在祠堂!」
孟獲聞言大急,便起身要回去救夫人和孩子。
孟優愁眉苦臉道:
「哥哥!咱們家都打沒了,就這幾個兄弟,如何去救嫂嫂她們?不如……降了吧?」
一番話說得孟獲虎軀一震,仰頭望天,但見天空中烏雲遮日,說不出的壓抑,只覺得抑鬱非常,不由揚聲長嘯:
「莫非天絕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