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手包上的側臉
「你是我的新生」?什麼意思?
紫煙也把那個本子拿過去看了一下,確認劉婷在上面畫的那個包,就是監控里我們看到的那個。
「今天,是我的新生,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告訴自己,只要你在人群中回過頭來看我一眼,我一定會抓住你的手,從此不管有太多的困難,再多的委屈,我都不會再害怕。」
看到劉婷娟秀的筆跡寫下的第一行字,我的心頭不由一震,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滋味。
雖然我現在有了慕小喬,也確定自己不會和劉婷在一起,可是看到自己暗戀多年的女神竟然有了心儀的男子,也是不由心中一痛。
下面就是劉婷記下的她和那個男子的一些事,時間並不長,只有五天。
第一天,劉婷在去上班的路上,看到了一個臉色有些蒼白,表情冷漠,雙眼空洞的男子,用她的話說:「彷彿這個世界都沒有放在你的眼裡,你只是一個過客,冷眼看著這個世界的繁華,對你來說,花開再艷,也是一片荒漠!」
紫煙不由輕聲道:「這根本就是一個裝逼貨嘛,裝什麼清高呢?怎麼會有女孩子喜歡這種男人?」
我知道劉婷描述的這個男子,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酷」,而我一向自問自己最缺的也就是酷這個氣質,我就是一弔絲,耍酷只會引來別人的白眼。
按照劉婷的說法,她看上那個男子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感覺想要用自己並不寬闊的肩膀,給他一片溫暖。
說來奇怪,在被劉老大和劉老五利用以後,劉婷應該心灰意冷了,她現在天天打工這麼辛苦,就是為了養活自己,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生出對別人的同情,這是人性無法解釋的地方。
從劉婷的描述里看,雖然是在大冬天,帝者的溫度已經到了零下十度,可是那上男子卻是只穿著一陣薄毛衣,外面罩著一件淺灰色的外套,下身也是一件灰色的牛仔褲,腳下是一雙灰色的帆布鞋。
那個男子給劉婷的印象,整個人就是灰色的,除了一雙鮮紅的嘴唇,整個人幾乎是沒有色彩的。
在劉婷下車的上一車,男子下了車,然後低著頭,手插口袋,往路邊的樹林里走去。
「零下十幾度,只穿一件外套,裡面是薄毛衣,不凍死丫的?」
回到帝都,紫煙的嘴裡也冒出一句京罵來。
劉婷第一天看到那個男子,整天就變得魂不守舍的,盼著下班在公交車上還能遇到那個男子。
晚上八點半,劉婷下了班,坐上末班公交車,此時夜色已經很深了,雖然看不清車窗外的景象,劉婷還是具著前面,希望在下一站能看到那個清冷的男子上車。
遠遠的看到站牌了,可是讓劉婷失望的是,那個身影並沒有在站牌下面。
在劉婷的失望中,公交車馳過了站牌,眼看就要加速離開,忽然「嘎」地一聲急剎車,然後車門打開,一陣冷風吹進車廂,那個劉婷盼了一天的男子,邁步走進了公交車。
也許是因為夜裡冷的緣故,男子上車以的一,劉婷感覺車廂里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就連司機也是冷不住嘀咕了幾句。
車廂時只有寥寥幾個乘客,可是男子上車以後,竟然直接坐到了劉婷的身邊,對著他微微一笑。
那抹笑,只開在男子的嘴唇兩角,臉上其他的部位就好像蠟像一樣,根本連一絲皺紋也沒有盪起,可是就在那一刻,劉婷卻覺得自己的全身都融化了。
「他對我笑了,那笑,好迷人!」
劉婷在日記里這樣寫道。
靠的,這種只是嘴角抽一下,臉上都沒有任何變化的笑,只能叫皮笑肉不笑吧?在劉婷的嘴裡竟然成了好迷人的笑,我們幾個看日記的人不由都是難以理解。
「咯咯,我們家石墨吃醋了哦,人家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怎麼弟弟,看到自己的舊情人有了新的愛慕對象,心裡不舒服了?」
喜兒姐姐在我身體里笑話我,我假裝聽不到,繼續看劉婷的日記。
「你叫什麼名字呀?」
男子主動問劉婷,劉婷忍住心中的狂跳,告訴他自己叫劉婷,那男子連誇這是個好名字。
好吧,劉婷人確實長得十分出眾,可是這個名字卻是極其一般,男子竟然誇是個好名字,真的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吧?
然後男子便問劉婷最喜歡什麼樣顏色,劉婷盯著他鮮紅的嘴唇,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告訴男子,自己最喜歡紅色。
其實劉婷最喜歡的顏色本來是淺藍色,但是在男子問她的時候,卻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身體里,告訴她自己喜歡的是紅色。
於是男子點了點頭我,在後就在下一站下了車。
看著男子消失在夜色中,劉婷覺得自己就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一樣,可是回到家裡,並沒有向姑蘇薇兒說起那個男子的事,她覺得只是一次偶遇,以後不一定還能再遇到對方。
讓劉婷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竟然又一次遇到了那個男子,而這一次他的手裡,竟然提著一個女包。
男子把包放到了劉婷的懷裡,告訴她這是自己昨天晚上做的,要送給劉婷。
包的顏色鮮紅,製作的十分精美,而且摸著軟軟的,劉婷不知道男子是用什麼皮做的那隻包,但是心裡卻是喜歡得不得了。
在手包的一角,垂著一個小小的飾件,劉婷看到那是一個女子的側臉,以為男子是根據自己剪的,可是看了半天,那個側臉卻比她要瘦上一些,而且顯然是一頭短髮,而非她這樣的長發。
不知道為什麼,劉婷竟然覺得那是一個真的人的側相,而不是男子隨便剪成的,便問他:「這個女孩子是誰呀?」
男子盯著劉婷看了半晌,然後輕輕告訴劉婷,那是自己的前女友。
劉婷聽到男子這麼說,心裡卻是沒有任何的醋意,反而替他覺得難過,不知道那個女子離開了男子,還是出什麼事了,卻沒有忍心問出來,怕男子因此而傷心。
於是,劉婷便高興地提著那個包去上班了,這就是花店老闆說的那隻包。
只是當天晚上再遇到男子的時候,下車前,男子告訴劉婷,自己要把那隻包帶回去,明天再給劉婷帶來,男子的說法是,包還沒有完全做好,等到做好了,劉婷就可以帶它回家了。
於是,就這樣兩個人一起坐了五天的車,劉婷一直很奇怪, 那個男子為什麼不約自己出去,只是每天陪自己坐兩次公交。
這個日記上所有的內容就這些,很顯然是劉婷為了那個男子專門買的,而在最後一頁,卻是畫著一個女子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劉婷根據手包上的那個飾件畫出來的。
以前在一起上學的時候,我並沒有聽說劉婷還擅長畫畫,可是她畫的這個女子側臉,卻是十分生動。
毫無疑問,那應該也是一個極美的女子,雖然只是一個側臉,我們卻似乎能感覺到女子的呼吸一樣。
僅憑劉婷的日記,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個男子叫什麼,在哪裡上班,也不知道劉婷是不是到他那裡去了。
但是我們現在知道的線索,那個男子無疑是最有可能把劉婷帶走的。
現在已經快要半夜了,我們不可能再去調查,大家便在附近開了房間住下了,紫煙卻是回家了,說改天有時間帶我去她家做客。
聽到紫煙這麼說,我有些猶豫,去秦家的話,會不會不好。
不過紫煙似乎也只是隨口這麼一說,然後就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劉老五和凌羽飛還沒有醒,我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出門來到劉婷日記里所說的37路公交站牌那裡。
說來也巧,我剛來到站牌,便有一輛37路開了過來,我便上了車,在無人售票箱里投進了兩塊錢,然後坐到了中間靠右邊的位置。
現在快要過年了,坐車的人並不多,整個車廂里只有三四個人。
在劉婷說她遇到那個男子的公交站,並沒有人上車,我不禁有些失望,便站起身來,走到司機的身邊假裝問路,和他談了起來。
帝都男子的健談那是出了名的,公交司機熱情地給我指路,然後問我是不是第一次來帝都。
我正好想找話和司機說,便告訴他自己確實是第一次來帝都,是來找人的。
然後,我把劉婷的樣子描述給司機聽,問他記不記得拉過這樣一個女孩子。
司機想了一下道:「我記得前幾天早晨還拉過那個女孩子,她給人的印象很深刻,總是可憐楚楚的,一個人獨來獨往。」
前幾天?那時候劉婷應該已經遇到了那個男子吧?司機怎麼說她是獨來獨往的?
我感到好奇,便問司機,他確定劉婷是一個人,沒有一個男子和她坐在一起嗎?
司機看了我一眼笑道:「小夥子,那是你女朋友吧?別的乘客也許我記不清,你女朋友我卻是記得很清楚,我可以肯定,她就是一個人坐在你剛才坐的那個地方,身邊的位置空著,沒有人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