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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打開天窗說亮話

  凌紫瑤目光堅毅,所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像是一把把刀,狠狠地割在我的心房。我的心莫名其妙地痛起來,是那種夾著傷悲的痛,感覺到我對不起凌紫瑤,我負了她,讓她失望了……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感覺。


  而木易卻無動於衷,依然冷酷地說:「如果你一再執迷不悟,我只有抱歉了。」她說完將手伸了出來,手掌上變戲法地多了一張黃符,凌紫瑤一看見那黃符,大驚失色,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我清楚得很,要是木易這張符打在凌紫瑤的身上,凌紫瑤極可能會魂飛魄散,我這時心亂如麻,忙跳到木易面前擋著她說:「放了她吧。」


  木易一把將我推開了,持符便朝凌紫瑤的身上貼去。千鈞一髮之時,突然一個人從洞外跳了進來,手持一根兩米長的細木棍,那木棍像蛇一般挑向木易的手,木易吃了一驚,忙將手收回。而那人並沒有繼續攻擊木易,反而一把抓住了凌紫瑤的手,身子朝洞外一躍,轉眼便消失在蒼茫的黑夜裡。


  我們瞠目結舌,這一切來得太快了,不過是電光石火間。魯法醫第一個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衝出了洞口追了上去。木易也收回符,緊跟而出。我也立即回過神來,正要跟上去,卻被二叔拉住了,他問:「你幹什麼去?」我說紫瑤被人搶走了,我要去追。二叔罵道:「追個JB!你看清楚剛才那是誰了嗎?」我說好像是姓凌的。二叔點頭道:「對,剛才那人就是姓凌的。他為什麼會把你那女鬼給搶走?看來我猜對了,他們果然是一夥的。」


  「一夥的?」我怔住了。


  「對。」二叔肯定地說:「剛才木易姑娘不是要收了你那女鬼么?姓凌的把女鬼救走了,若他們不是一夥的,那姓凌的為什麼要救走她?」


  我一時無言以對,二叔說的有道理,凌志之所以救走凌紫瑤,是不想她被木易打散魂魄。


  「很顯然,你那女鬼說要借棺材生子是假,要弄走這棺材是真。現在正好他們都走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把這棺材弄走。」二叔說著就要去洞外推板車,可剛走到洞口時又停了下來,眼睛怔怔地望著洞外。我朝洞外一看,見是木易和魯法醫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我忙迎上去問:「抓住他們了嗎?」木易搖了搖頭,然後望向二叔問:「你要把這棺材弄走?」


  「是,」二叔應道:「這棺材被姓凌的發現了,不能再放在這兒了。」


  木易問:「那你打算把它放哪兒去?」


  二叔想了想說:「這個還沒有想好呢,不過絕對不能再放這兒了,我看還是先放我家裡去,明天就運去城裡上交給國家。」


  「是嗎?這一回你腦子沒進水了?」木易一臉冷笑。


  二叔一時啞然。我也尷尬不已。很顯然,先前我和二叔在洞里所說的話全被木易和魯法醫聽到了。二叔也明白了過來,沖木易和魯法醫生氣地叫道:「你們……一直在洞外偷聽我們的話?」木易糾正道:「不是偷聽,是一直在調查。」


  既然已被拆穿,二叔索性也把臉翻了,毫不客氣地說:「你說得對,這一回我的腦子沒進水,我就直說了,這棺材,是我們於家的寶物,做為於家的後人,我們必須得守護這份祖先留下來的寶物,不然,就對不起列祖列宗!」


  木易冷冷地說:「我想你搞錯了,這琥珀棺材,其實並不是你們於家的,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琥珀棺材,應該是凌家的。」


  「什麼?」我和二叔同時吃了一驚,二叔冷哼了一聲,瞪著木易問:「你不會跟姓凌的也是一夥的吧?」木易嗤之以鼻,伸手放在琥珀棺材上說:「隨便你怎麼想,總之我要提醒你,這棺材,你要麼毀掉它,要麼,把它送給國家,要麼,你就把它放在一個不為世人所知道的地方,不然,你們於家,只怕都會絕後。」


  「你——」二叔勃然大怒,朝木易喝道:「你胡說八道!」


  聽了木易這話,我也覺得她說得過重了,也太玄乎了,我都不相信,況且是我二叔?我盡量溫和地對木易說:「你想要我們將這棺材上交給國家,你就直說,何必要拿我們於家來開玩笑?」


  「信不信由你們。」木易說:「總之,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待我把這件事調查清楚后,我就會離開,我也不想插手你們的事,你們是福是禍,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她說完朝魯法醫看了一眼說:「我們走吧。」


  魯法醫略有遲疑,朝琥珀棺材望了一眼說:「我覺得這棺材還是不能放在這兒,這事非同小可……」


  木易打斷了他的話,面無表情地說:「這是人家的事,我們何必多管閑事?就由他們自己做主吧。」她說完就走了出去。魯法醫對我和二叔說:「木易說得都是真的,而且非常重要,你們好好考慮。」


  待魯法醫與木易都離開后,我想起自從我認識木易與魯法醫以來,覺得他們為人都挺正直,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也許這棺材存活於世,真的跟我們於家有關呢?不然,它也不會一直被埋在我們於家的地皮之下,便對二叔說:「二叔,木易和魯法醫說得有道理……」


  「別聽他們胡說!」二叔打斷了我的話,粗暴地道:「他們一唱一和,你就信了?我告訴你,這事嚇不著你二叔我。」接而他將手一揮,「少廢話了,既然事情已擺明了,咱們也不再遮遮掩掩,走,把這棺材弄回家裡去!」


  把棺材弄回家,我總感覺這話怪怪地。


  於是,在二叔的命令下,我們用板車將棺材又推了回去,放在二叔家裡,當我們做完這一切,天已經亮了。忙了一個晚上,我又困又累,而二叔卻興奮得很,找出一塊新毛巾將琥珀棺材擦了個遍,又叫我去做飯,自個兒搬了張凳子坐在棺材旁,邊吸煙邊望著棺材。


  我感覺,二叔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待吃了飯後,我對二叔說我累了,得回去休息,二叔朝我揮了揮手,等我一走出門口,他立即將門從裡面關上了,生怕有人闖進去搶那棺材了。我無奈地嘆了一聲,快步朝我的家裡走去。


  打開門后,我迫不及待地朝卧室走去,可到裡面后,我失望了,床上空蕩蕩地。


  開始我真的好希望能在床上看到凌紫瑤,可是,現實是殘酷的,她並沒有回來。她被凌志帶走了,凌志會不會傷害她呢?我這時反而希望他們是一夥的,這樣,凌紫瑤跟凌志在一起就不會有事了。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我跟凌紫瑤的相識,以及這幾天所發生的事,一幕幕在腦海里閃過,就像是做夢一樣。突然我又想到,昨晚凌紫瑤說她要生寶寶了,現在已是白天了,她已經生了嗎?生的寶寶會是哪樣的呢?寶寶的衣服還在我這裡呢,她會來我這裡拿衣服嗎?


  想著這一些,我就再也睡不著了,索性從床上爬了起來,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放鞭炮的聲音,接而又是一陣嗩吶聲,沒過多久,聽見周伯在對面敲二叔的門,邊敲邊叫:「二橋,快開門!二橋!」我忙打開門走了過去,問周伯發生了什麼事,周伯說:「我們打算今天把吳半仙給埋了,需要幾個人抬棺材,現在村子里的人老的老,弱的弱,你和你二叔得去幫忙抬棺材。」


  「吱呀」一聲,門開了,二叔雙目無神地出現在門口,有氣無力地說:「我……病了,沒力氣抬,叫……叫封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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