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鬼變

  我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周玉勇。他不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嗎?怎麼又起來了呢?而且,竟然從背後踢了我一腳。更可惡的是,他這時目露凶光,像是一隻惡狼,隨時就會朝我撲過來。


  「勇勇!」我立即沖他叫道:「你幹什麼?不認得我了?」


  歐陽媚又指著我,立眉豎眼地叫道:「殺了他!殺了這個癟三!」


  周玉勇臉色慘白,面無表情,身子一動便到了我的面前,伸手便朝我的脖子掐來。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周玉勇,只怕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周玉勇了,他已經被邪惡力量所控制,完全是一隻兇惡的傀儡。


  當他的手伸到我面前時,我忙朝後連退數步。幸而周玉勇雖然失去了心智,但反應較遲鈍,跟電影里的喪屍一樣。我趁機繞到周玉勇伸手,對著他的臀部就是兩腳,將他踢得朝前跌出了好幾步。見他這熊樣,料定他不足為患,撇下他,轉身去對付歐陽媚。


  歐陽媚見我走向她,嚇了一跳,驚恐地連連後退,朝著周玉勇大叫:「周玉勇!把他殺了!」


  「嚎——」周玉勇發出一聲怪叫,像是野獸一般。我吃了一驚,回頭一看,周玉勇伸出雙手怪叫著凶神惡煞朝我直撲而來。


  雖然這小子反應不咋的,但我知道,不能被他撞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因此盡量不與他硬碰,面對他的攻擊,小心地躲閃。


  突聞後背一陣冷風襲來,我下意識地朝後望,只見歐陽媚十指如刃朝我狠抓了過來,我忙朝後退,那如刀一般的指甲正抓在我胸前,將我衣服也抓破了兩條口子,我不由冷汗陡起。而周玉勇也從側面朝我撲了過來。我暗暗咋舌,這兩個,如今都不正常了,只有將他們打暈,不然他們就會像怪屍一樣不斷朝我發起攻擊。


  我四下看了看,見不遠處有一座假山,山上有兩塊大石頭,連忙跑了過去,在假山下面發現了幾塊鵝卵石,瞅著最大的一塊抓了起來。剛站起身,周玉勇已衝到了我面前,伸出乾柴一般的雙手朝我喉嚨掐來。條件反射出,我握緊鵝卵石,猛地朝周玉勇的頭拍去。


  「嗯!」周玉勇悶哼一聲,身子朝側面倒去,卟嗵一聲趴倒在地。


  我怒目朝歐陽媚望去,她驚呼著,轉身便朝大門口跑。


  這時,兩條人影一前一後從別墅里沖了出來。因為已是深夜,光線灰暗,待他們近了我才看清,原來是白臉女人與凌志。


  這兩人怎麼跑出來了?木易與魯法醫呢?


  正想著,又有兩個人雙雙從別墅里一躍而出。正是木易與魯法醫。


  這時,白臉女人與凌志已離我不足兩丈,而這時,木易與魯法醫離這方有兩三丈遠。我無瑕多想,握是拳頭朝凌志迎去。


  「嘭!」我們重重了撞在一起。


  凌志來勢非常兇猛,我太低估了他的能力,直到被撞的這一刻,我才發現,我這舉動太愚蠢了。我像是與一隻猛牛相撞,身子徑直朝後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鵝卵石鋪成的地板上,全身骨頭似乎散了架,一陣頭暈目眩,眼冒金花。


  而凌志,已從我身邊跑了過去,像一隻一竄而過的野曾。


  木易與魯法醫很快追了上來,猶似離弦之箭。


  我吃力地從地上爬起,望向大門口時,只見凌志與白臉女人爬上鐵門飛快地跑了出去,轉眼便不見了蹤影。歐陽媚跑到鐵門前拿出鑰匙想開門,被木易一把抓住,在她肩頭用力一擊,歐陽媚悶哼一聲倒到了地上。


  木易將歐陽媚扶起,推到魯法醫身上,朝凌志與白臉女人遠去的方向看了看,神色凝重地說:「他們跑遠了,一時是追不上的,先把這兩個人帶進去再說。」


  「也好。」魯法醫抱起歐陽媚轉身朝別墅里走去。


  木易走到我面前問:「你沒事吧?」我這時胸口痛,背痛,腰痛,頭更痛,若說沒事,那是自欺欺人。


  「沒事。」我咧了咧嘴,邊揉著胸口邊說:「謝謝你和魯法醫,若不是你們來得及時,只怕我已經被凌志給殺了。」


  木易淡淡地說:「先別說這些,去看看你朋友怎麼樣了。」


  我和木易走到周玉勇面前,這小子這時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一樣。太陽穴處流著血,是剛才被我用鵝卵石而弄的。我忙將他扶起,輕輕擦掉上面的血,正在想要不要將他送進醫院,木易說:「先扶他進去。」


  於是,我與木易各攙扶著周玉勇的一隻胳膊走向別墅。


  待進了客廳,見魯法醫已將歐陽媚放在了沙發上。我和木易將周玉勇也放在沙發上,魯法醫走了過來,我忙對他說:「魯法醫,我朋友受了傷,是被我用石頭砸的,你看看……」


  「不礙事。」魯法醫說:「血已止住,只是,希望你不要砸得太重,不要弄成腦震蕩了。」


  我聽了,心裡一陣擔心。


  木易朝周玉勇與歐陽媚看了看,對魯法醫說:「你叫輛車來,他們不能留在這兒。」魯法醫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木易又望向我責問:「先前不是跟你說過,歐陽媚這邊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告訴我的嗎?你怎麼一個人就來了呢?」


  「我開始沒想到情況會這樣。」我解釋道:「我朋友叫我過來喝酒,我來了后,卻發現他躺在床上,像死了一樣。對了,他怎麼會這樣?昨天他還生龍活虎地。」


  未等木易回答,魯法醫打完電話,走過來對木易說:「車很快就會到。」木易點了點頭,朝周玉勇看了一眼,對魯法醫說:「你給他檢查一下。」她說完朝歐陽媚走去。


  魯法醫走到周玉勇面前,蹲下身,扒開他眼皮看了看,又伸手在他喉嚨關節處探了探,將周玉勇翻了身,將手從他的后衣領里伸了進去,一會兒,待他將手抽出來時,手中出現一張黃符。


  「我朋友是被這符控制了嗎?」我忙問。


  魯法醫點了點頭,將符放到眼前仔細看了看,小心折好,拿出一隻透明膠袋,將黃符塞進膠袋裡,然後又放進衣袋裡。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我又問。


  魯法醫說:「應該是精血流失太多。」


  「精血?」我暗暗吃了一驚。


  魯法醫沒有再說什麼,舉目朝木易望去。


  木易讓歐陽媚平躺在沙發上,伸手在她腹部撫摸了一番,站起身,對著我和魯法醫沉重地說:「鬼胎已形成,隨時可能會出來。」


  話音剛落,歐陽媚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目射出一道藍色的幽光。我正看著她,一見其狀,大吃一驚,忙叫道:「她醒了!」


  幾乎同時,歐陽媚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半蹲在沙發上,十指伸出,鼓目露齒,凶神惡煞。


  「關門!」木易大喝一聲,右手一抖,一張黃符出現在手中,持符便朝歐陽媚貼去。


  我轉身朝客廳大門跑去。剛關上門,只覺得後背陰風驟起,回頭一看,倒吸一口冷氣,歐陽媚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十指伸出,那十把猶如匕首一般的指甲夾著閃閃寒光朝著我兇猛地刺了過來。


  條件反射地,我朝一旁躲閃。


  卻聽得木易與魯法醫不約而同地叫道:「擋住門口!」


  我這才發現,歐陽媚雙手已朝門柄抓去。情急之下,我用力朝她一撞,硬是將她推了開去,然後挺身擋在門口。


  「啊——」歐陽媚發出一聲怪叫,轉身又要朝我撲來。木易與魯法醫已跳了過來,雙雙伸手朝歐陽媚抓去。歐陽媚身子一騰,竟然跳到了空中,接而雙手抓住了頭上的吊燈,身子一躍,跳到了吊燈之上,呲牙咧嘴地望著木易與魯法醫。


  那是一盞水晶吊燈,雖然龐大,卻也經不起歐陽媚那麼一站,這時搖搖晃晃,發出一陣洗洗涮涮的聲響。


  魯法醫抽出一把手術刀,對著歐陽媚就要射過去,木易擋住了他,勸道:「別,小心傷了歐陽媚。」魯法醫收回手術刀,望著歐陽媚問:「你有更好的辦法抓住她嗎?」


  我把門關緊了,提議拿一根長竹桿將她趕下來。木易卻淡淡地說:「不用。」她說著從身上拿出了一隻黃符,食指與中指夾著,口中默念了一道咒語,伸手一揮,黃符像箭一般朝歐陽媚射去。歐陽媚身子一縱,跳到了天花板上,四腳竟然像壁虎一般吸在了天花板上,延著天花板朝前飛快爬去。


  因為她身體背對著地面,頭髮直直地垂了下來,又黑又長,像水草一樣,顯得猶為恐怖。而那水晶吊燈這時像盪鞦韆一樣,晃來晃去,發出一聲脆響,彷彿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歐陽媚延著天花板朝樓上爬去。我們不約而同地順著樓梯口朝上追。


  魯法醫搶在前面跳上了樓梯口,急聲叫道:「你們守在下面,上面交給我。」說著他已經到了二樓的走廊上。


  歐陽媚見去路被擋住,掉轉頭,居高不下朝著我和木易看了看,怪叫一聲,驟然朝我這方撲來。


  歐陽媚已經完全被她腹中的鬼胎所控制,這時已失去理智,跟鬼無異。眼看她身子一縱就已朝我撲來,我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朝後退。


  「卟嗵」一聲,歐陽媚撲了個空,重重地落在地上。而隨著她落在地上的一瞬間,木易已沖了過來,未等歐陽媚再次跳起,她的手已緊緊按在了歐陽媚的左肩上。


  「嚎——」歐陽媚揮手便朝木易抓去,木易的頭往後一仰避了開去,接而身子一動已到了歐陽媚身後,右手中的黃符朝著歐陽媚的後頸處一按,歐陽媚的身子頓時像軟泥一般朝地上倒去。


  魯法醫這時已從樓上跑了下來,望著地上的歐陽媚說:「得馬上將她腹中的鬼胎給取出來。」


  木易點了點頭,蹲下身,展開歐陽媚的身子,讓她仰面躺在地上,正要去拉她的衣服,歐陽媚突然又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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