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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轉機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走投無路之際,突然柳暗花明。看見黃金童和林慕蟬的瞬間,我眼淚差點掉下來。受到性命之危時,再沒有比朋友來相助更暖人心的了。


  可他倆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處人跡罕至的爛尾樓?


  原來,我從李子豪家酒店頂上下來后,林慕蟬就沒閑著,一直盯著我,趁著烏雲未散,騰空而起,一路跟著柳向晚的小車,但她不敢下來,倒不是怕地上那幾個她搞不清身份的人,而是怕破了相。破相對林慕蟬來說,心理防衛等級,僅次於死亡。


  林慕蟬就天上細細觀察,看定我被囚在爛尾樓外廳柱子上后,急忙趕赴碎磚山,告知張舒望與黃金童。三人一商議,張舒望老邁龍鍾,出來救我,不大合適,萬一一言不合打起來,他倆還能跑,張舒望跑不動,於是將張舒望留在碎磚山,他倆打車來北郡開發區見機行事,試圖救我。


  天色已混黑不明,胡解放見有計程車突然到來,知道其中必有蹊蹺,顧不得我腳下跌落的死蝙蝠。徑自上前查看。


  黃金童與胡解放一打照面,黃金童略一抱拳,行了個老禮兒,口中說道:「和字?」


  胡解放一聽就覺得不是善茬,會使江湖春點,朗聲應道:「和字!」


  黃金童正要再說話,胡解放嘴岔子一咧,叫道:「黃金童?小兔崽子,你怎麼來了?」


  黃金童一愣神,仔細觀瞧,噗嗤笑了,說道:「我當是誰?這不是胡大腳胡大哥嗎?自從前年出獄,一向少會!您這麼快就出來了?」


  我當時猛然一驚,心花怒放,敢情胡解放認識黃金童,聽他倆說話,兩人還是獄友,不過看那神情,也不是什麼過命的交情,頂多是泛泛之交,互相知道對方名字,在監獄里偶然碰見,能打個招呼,出獄后能寒暄幾句,能坐下來喝頓酒,共同回憶下獄中有趣的人物而已。


  胡解放坐過牢,並不稀奇,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刀頭上舔血的買賣,活到五十歲開外,沒被槍斃,沒被終生監禁,在外面活的有滋有味,黑道聞風喪膽,混到這個地步也相當不易。


  一聽他倆說話,我肚裡一塊石頭撲通落了下來,可接下來一番話,我有把小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黃金童急忙給胡解放遞煙,胡解放卻正眼都不瞧一下,黃金童那兩塊五一包的煙,抽一口辣的菊花都發緊,誰能接這煙?


  胡解放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包亮晶晶的香煙來,反手遞給黃金童一支,看過濾嘴也知道,這一包煙怎麼也得百十塊開外。


  市井之中,人窮莫出門,有三難見,哪三難見?同學、戰友、獄中人。見了面沒有不互相衡量的,你開什麼車,我發什麼財,他住什麼房。特別是獄中兄弟,以前某某某大哥在獄中拳頭硬,呼風喚雨,今天有火腿腸,明天有速食麵,面子如同露水打的鮮花,水滴滴的足,出了獄可就不一樣了,一部車就能把人比的焉頭巴腦。人伏的是個氣兒。就如同混社會的,今天你把他辦了,日後再見面,他是龍得盤著,是虎得卧著,氣上就輸了你三分。要不說成了名的大哥,多半不在親自動手,去打打殺殺,萬一哪天冒出個愣頭青,把大哥給辦了,愣頭青成名立腕兒,大哥的名頭可就栽了,再也提不起當年那股氣來了。人活著,其實就是一股子血氣,倒了再豎起來,可就難了。


  況且,這胡解放在獄中之時,就是個一手遮天呼風喚雨的人物,出來后更是了不得。就這一支煙,黃金童接過來,明顯覺得自己矮了三寸,說話中帶著顫聲,說道:「胡哥,這是怎麼回事?大水沖了龍王廟了,被綁在柱子上的那個小夥子,是我過命的兄弟,要是有個衝撞冒犯,有些個到不到的地方,還請大哥宰相肚子里能撐船,別跟小一茬的計較,你看著繩捆索綁的,不是個見面的禮兒。」緊接著,黃金童一把拉過林慕蟬,指著林慕蟬對胡解放繼續說道:「你看,這是人家小兄弟的女朋友,看嚇得這樣,眼圈都紅了,沒什麼大事的話,您抬抬手,看在一塊在鐵窗下多年,給我個薄面,把小兄弟放了吧。」


  胡解放眉毛一挑,朗聲道:「黃兄弟,端人的飯碗受人的管,要是我的事,我也不至於捆他在這裡,我們老闆發話,我是瞎跑堂的進書館——聽著干,這個你可別難為我,撕破了臉,兩廂都不大好看那!」


  他倆正說著話,林慕蟬眼睛滴溜溜亂轉,四下里尋摸趁手的東西,這種環境下,半截鋼筋對林慕蟬來說是最趁手的,林慕蟬的雙翼隱藏在背部肌肉之中,非常的薄,所以占的空間非常小,如果手術刀隔開來看,七八米的薄翼捲起來也就擀麵棒粗細,所以能伸縮自如,背部也不見臃腫,雖然天色混黑,但我還是能看出來,林慕蟬換了件臟襯衣,襯衣背部呼啦啦的,是有兩道口子的,說明林慕蟬此來,已經做好了到萬不得已時破相的準備。如果林慕蟬真破了相,一根鋼筋在手,和胡解放真刀真槍幹起來,胡解放可就差了一大截子了,畢竟空軍歷來是陸軍的剋星,會跑的遠不如會飛的。


  但在胡解放這種人面前破相,是相當危險的,一來此人很有能為,二來背後是個神秘的集團財閥,有力量有能力將林慕蟬捉住,捉住以後的下場,可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慕蟬破相,就在這個思緒形成的一瞬間,我腦袋一陣眩暈,我知道,這是鵲玉的功效,心中對別的人動了情,腦子肯定就會紊亂,如同我二爺爺一樣,一會清醒,一會糊塗。可憐的柳向晚也是一樣,如果再對李子豪動感情,那麼也會瘋掉。這件事因我而起,所有人都是無辜的,但綁起我來,動不動就想殺掉我,就是他們的不對了。


  黃金童一聽胡解放話茬有些硬,作軟聲道:「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解放也不見外,侃侃而談道,你這兄弟本事不小,用了一服什麼葯,把我們未來的少奶奶給迷倒了,是鬼迷心竅,非跟著你這兄弟走不可,你說為這事我們少老闆值不值得拚命?甭說他是個脾氣急性子高的人,就算換了別人,也得眼紅脖子粗的動刀子。還有啊,你這兄弟給女人下藥下的不是時候,正趕上我們老闆買賣上有些不順,懷疑你這小兄弟是被人派來故意這麼做的,所以我還得看住你這小兄弟,等老闆的信,真要是核實清楚了,你這兄弟是有預謀的,黃兄弟,到時候可別怪我手黑,當然了,咱們鐵窗下相交一場,面子我還是要給你的,我給你留他個全屍。要是老闆核實出來。你這兄弟只是想迷個女人玩玩,這事就小了,可也不能就這麼完了,我的留你兄弟三根手指頭。


  一番話,把黃金童說的一愣一愣的。


  林慕蟬知道整個過程的來龍去脈,此時插言說:「這位大哥,這其實是個誤會,我們本想把那葯扔掉,誰承想,大風把葯刮你們小姐杯子里了,這事真是個誤會,我們會把這事解決好的。


  胡解放道:這話你可以說,我可以不信,我只是個幹活的。


  一時間談話變成僵局,林慕蟬很有可能一氣之下衝天而起。


  我輕咳了兩聲,示意黃金童換個法兒,黃金童機敏通靈,那會看不出這個,馬上嘻嘻哈哈的說道:「大哥,其實我和這小子交情也沒那麼深,就是這小子還欠我兩千塊錢呢,我和他女朋友過去和他說幾句話,古代砍頭前,還准許交代交代後事呢,您說是吧?」


  胡解放一聽這麼說,倒也爽快,畢竟和黃金童是半個熟人,點點頭,挪開步子,示意黃金童和林慕蟬過去。


  黃金童和林慕蟬急匆匆的過來,沒等他們說話,我壓低聲音告訴他倆道:「林慕蟬你千萬別破相,黃大哥,你想法設法吸引他注意力,和他聊天,我自有辦法。


  兩句話說完,我閉眼搖了搖頭,示意他倆別做聲,兩人會意,當即轉身離開。


  黃金童又湊到胡解放面前,說道:「這樣吧大哥,他現在也沒錢還我,我們在這等等,真要是砍他三根手指頭,我們還得把他扶回去不是,如果是要他性命,我們迴避一下,還得回來收屍不是?」


  林慕蟬聞言,狠狠的咬了咬小嘴唇。


  胡解放狠狠的看了一眼黃金童道:「在這裡可以,可別給我鬧什麼幺蛾子,你須知道我那幾個手段。


  黃金童點頭哈腰的道:「大哥,咱鐵窗下那麼多年,我敢在您眼皮子底下鬧妖?那不是自找不利索嗎?


  說完拉著胡解放的手親親熱熱的坐在一塊石頭上,開始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起獄中人物。


  我抬頭往柱子上看了一眼,那金腳蜘蛛許是餓了,正慢慢的往下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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