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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黑風先生8

  我醒來的時候,天早已亮了,我躺在自己的草席上,露水滴滴,草席旁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林慕蟬一個是柳向晚。


  林慕蟬眼睛腫的比昨晚上更厲害了,見我轉醒,遞給我一碗熱湯麵,給我說道:昨晚你呼吸都微弱了,所以我去請了柳向晚來,才漸漸的把氣喘勻了,你們倆聊吧,我也去睡會。


  說這話時的眼神,笑意裡帶著一絲幽怨,平淡中帶著一點粘稠,欲轉身離去,又顧盼不舍,最終還是轉身走了,林慕蟬能請柳向晚到來,心理上也是做出了巨大犧牲。臨了囑咐柳向晚替她在學校里請假,估計她一個星期不能去學校了,我望著林慕蟬轉去的背影,百種滋味在心頭。


  我知道,林慕蟬離開,是怕我引動情懷,再次引動鵲玉之毒,現在用毒來稱呼鵲玉一點不為過。柳向晚伸過手來,輕輕撫著我的額頭說道:你缺錢為什麼不給我說?

  我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缺錢了?


  黃金童在一側抿著嘴笑了笑,臉上也是被揍的鼻青臉腫,這些話肯定是他對柳向晚說的。


  柳向晚說:你的哥們黃大哥說欠了賭債,你為了他賭債的事,和人發生衝突了,以後別去招惹那些危險的人物,缺錢給我說。」


  好在黃金童沒告訴柳向晚,每個月給李子豪一筆錢的事,還算黃金童不算太二,我不想欠柳向晚太多人情,因為我覺得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勞燕分飛,我還得補償柳向晚點什麼,怎麼能用她的錢,那就忒不地道了。


  我苦笑著說:「柳向晚,我不缺錢,你忘了,我不能摸錢,以後咱們不提錢這個字,我容易犯病。」


  柳向晚點點頭,我吃熱湯麵之際,柳向晚站起身來打量著整片廢棄廠房,若有所思的說:我想把這個山頭買下來,改成個小莊園。


  我急忙說:你買這裡做什麼?你買下,我們就搬走。


  柳向晚急忙解釋說:不不不,你誤會了,我買這座山頭可不是為你們,我早就想有一個自己的菜園,真的,你要不信,我可以給你看看日記,我要把這裡建成個菜園,你們如果不嫌棄,可以住在這裡。


  柳向晚見我們都沒有說話,繼續說道:這個山頭我在上大二的時候來過,我當時就想把它買來做菜園,真的。


  我本來想說點什麼,可有些話不好說,人家想買片產業,不礙我們的事,我們也無權干涉,也不能因為我們借宿在這荒山廢廠中,就耽誤人家購置產業不是?至於買下來,我們住不住在這裡,還是看雙方的需要,真如柳向晚所言,要建個大菜園的話,柳向晚是不可能整天扛著鋤頭來這裡種菜的,柳向晚的老家燕來山距此不過八十里,那裡的村民這幾年大力發展大棚種菜,而且多是些山壤才能生長的山菜,柳向晚多次回老家,見到菜園特別艷慕,這倒是真的。


  當下柳向晚在廢棄的廠房周邊轉來轉去,好歹從一塊殘牆上找到了廢廠原有主人的電話。這片山頭原是農業用地,原主人以承包山林栽種果樹的名義承包了山地,卻建了個廠,屬於違建項目,而且污染嚴重,這才被拆了。正愁不好脫手,結果柳向晚一個電話甩去,電話那頭樂得冒鼻子泡兒。


  柳向晚在電話里問原有主人這山頭有沒有名字,電話那頭說道,荒山小土丘,哪有什麼名字。柳向晚一通電話,直接把買山這事敲定了,回頭對我說:你給這山起個名字吧?


  我哪會起什麼名字,這時候張舒望說道:這山就像個趴著的小豹子,就叫豹伏山吧。


  柳向晚一聽豹伏山,連聲說這個名字好。


  這是柳向晚豪買豹伏山,誰也不曾想到日後豹伏山這三個字,會在暗三門江湖上掀起多大的波瀾,當然這是后話了。


  柳向晚昨夜也是一夜沒合眼,我看出了她的倦意,要送她回宿舍休息,她在魯北城中有房子,但在學校也有宿舍。


  我和柳向晚一起返回學校。


  柳向晚的宿舍樓是那種兩人一間的豪華宿舍樓,後面有個小花園,小花園裡有一架鞦韆,柳向晚突然調皮的笑笑,在柔媚的秋光之下,笑如彎月,我不禁看的呆了,柳向晚拉住我的手,櫻唇一翹,半撒嬌的說道:我要盪鞦韆,你推我。


  鵲玉毒心,兼之柳向晚那沉魚落雁之姿,我當時心都酥了,哪有抗拒的力量,輕輕撫著柳向晚坐上鞦韆架,然後輕輕的推著她的背,觸到她軟如糖飴的脊背,那種曼妙,如升仙界,如沐春風。眼前的柳向晚,乘月而來,虛際而生。


  我一時迷離不能自省。


  渾然不覺一輛車從旁邊駛過,落下了半扇車窗,彈出一個腦袋,面露譏諷的笑容,沖柳向晚喊道:向晚,你這是什麼情況,不至於寂寞到讓叫花子給你推鞦韆吧?


  隨即傳了了一陣刺耳的譏笑。


  我猛然回頭,仔細觀瞧,原來竟是沈夢霞,柳向晚也回過頭來,見識沈夢霞,只是輕輕一笑,點頭示意。柳向晚這種女子天生自帶貴族氣息,是輕易不同人口角爭執,不會夾槍帶棒說些酸不溜秋的話。


  我再看沈夢霞坐的車,是一輛路虎,怎麼看怎麼眼熟。


  一直以來,柳向晚是魯大第一校花,從無爭議,沈夢霞較柳向晚來說,要遜色許多,免不了生出許多嫉妒,今者沈夢霞見柳向晚和一個叫花子日漸狎昵,心底里生出好多優越感來,因為我算是沈夢霞扔下的人,卻被柳向晚當成個寶一樣。沈夢霞少不得要秀秀自己男友,也就是那輛路虎的主人。


  於是沈夢霞對柳向晚喊道:向晚,正是給你介紹下我的男友。


  說著催促主駕駛上那人下車,那人躊躇了很長時間,就是不下車,沈夢霞急了,在車裡說了句,還見不得人怎的?跑下車來,拉開主駕駛的門,硬生生將那人拽了出來。


  我一見,心頭猛然一驚,這不是手術刀嗎?

  很多社會的大哥都去學校里談女朋友,想來沈夢霞的父親當年在東北也是個吃街面的,家庭影響下,沈夢霞對這類人不但不排斥,而且心生好感。


  我昨夜剛和手術刀交過手,第二天上午就這麼巧遇了。手術刀一臉凝重的朝我走來,我下意識的摸摸腰間,才發現根本沒背百獸囊,這可如何是好,心道壞了壞了,這次要栽。


  手術刀走的步子很慢,我都想要往後退步了。


  沒想到手術刀走到距離我兩三米的地方,撲通一聲單膝跪地,嘴裡清清楚楚的喊了一句:王大爺!

  他不這麼叫我差點忘了,昨晚一時賭氣,告訴他了,以後見了我,要單膝跪地,喊王大爺。他竟然照做了,倒不是他多麼聽話,多麼的委曲求全,多麼的沒有骨氣,只能說明金腳蜘蛛的燋毒實在太逆天了,被毒過一次能記一輩子。


  沈夢霞和柳向晚都愣了。柳向晚從鞦韆上慌忙走下來,跑上前去,一把將手術刀拉住,說道:這是怎麼說的?怎麼一見面就下跪,不要這麼開玩笑,弄得大家都不好意思。


  柳向晚並不認識手術刀,也不知道我昨晚和我交手的就是這位,天性善良的柳向晚看不下去這一幕。


  沈夢霞跑到手術刀跟前,厲聲喝道:你有病啊!給個小叫花子下跪?你是不吃錯藥了?

  手術刀低著頭,滿臉通紅,一推沈夢霞,喝道:你不懂,走開!


  沈夢霞在一推之下,險些跌倒,發了瘋似的把手提包往地上一扔,罵道:早知道你是個神經病,我會找你?你TM不是吹牛叉,你多一跺腳魯北都顫嗎?你倒是給我跺跺?


  我長出一口氣,好歹手術刀沒上來就給我一刀。見好就收說道:手術刀,你起來吧,哄哄你女朋友,囑咐囑咐她,別再嘲笑我和柳向晚就是了。


  手術刀頭都不敢抬,低聲應承道:唉!

  這才起身,轉身要回車裡。


  沈夢霞不依不饒,罵道:你個窩囊廢,憑什麼給這個小叫花子下跪?你知道他是誰嗎?

  手術刀頭也不回徑自往車裡走,只留下一句話:他是王大爺!


  沈夢霞看看我,又看看坐回車裡的手術刀,朝我哼了一聲,拾起手提包,還是上了手術刀的車。


  柳向晚問我說:人家為什麼要給你下跪?


  我把事情經過簡單和柳向晚一說,略去了血腥的情節,柳向晚撫著我的胳膊勸道:你呀,也真是,殺人不過頭點地,這麼一來,就過了,凡事別做的太滿,也別太絕,讓人一步,讓己一步,讓天一步,退了這三步是全福,這是我爸交給我的,你覺得有道理嗎?


  我聽了心頭一顫,日後柳向晚的這句話,我時時刻刻記在了心裡,她是個近乎完美的人。


  柳向晚盪鞦韆有些累了,要回去睡一覺,我無意間說我還有兩個小蟲要趕,你去睡吧,我先走了。


  柳向晚突然挽住我的手,問道:什麼小蟲?趕蟲到底怎麼個趕法?你現在不能去,等我睡醒了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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