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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人血生鐵孩

  我一聽不大對勁,急忙問道:黃大哥,發生了什麼事?


  黃金童聲音顫抖,只聽電話里吱呀一聲,黃金童把電話掛了。


  我急道:趕緊去救黃金童。


  說罷抬腿就往村口走。大家一路小跑,上氣不接下氣,張舒望遠遠落在了後面。


  走到村口,只見那輛地排子車還在,不見了黃金童,也不見了秦木客。地排子車旁邊,站著一個小孩,不足一米高,這小孩粗壯非常,身穿亞麻布的短小褲卦,時近中秋,仍露著胳膊、小腿。胳膊和小腿呈灰黃色,好似抹了一身黃泥,背對這我們站立,正眼睜睜瞅著地排子車。左手拄著一根蝦蟆幡,蝦蟆幡迎風飄舞上寫著三個大字,河南教。


  幡本是古代旗旌,在暗三門中,幡已經演化成法器,最著名的有招魂幡。厲害的諸如盤古幡,如今會使盤古幡的高人,鳳毛麟角,盤古幡好做,常人卻祭不起來。江湖上舊有信幡,是騙術中最具法術含量的,在大宅門前紮下一支信幡,望空招雲,揮手雲來,甩袖雲去,能呼動雲來雲去之時,扎幡人敲門打戶,宅門裡出來人以後,樹幡之人說什麼這家人家就能信什麼,因此叫作信幡。常常騙的宅門中人傾家蕩產。


  這蝦蟆幡更非比尋常,持有蝦蟆幡之人,多是傀儡,拘人使鬼的時候,多持有蝦蟆幡。


  難怪黃金童不叫我過來,原來是看到了河南教三個字,既然是河南教中的人,想必手段殘酷,我左手持鹿骨刀,慢慢向那小孩靠近。那小孩對身後聲響充耳不聞,自顧盯著地排子車。


  我走的切近,回頭擺擺手,示意不叫其他人上前,眾人會意,站在七八米開外。走近了我才發現,小孩胳膊和腿上,哪裡是什麼黃泥,那是一層厚厚的鐵鏽,我把懸著的一顆心放進了肚子里,心道,不是人就好辦。


  腦海中一走神,那小孩身上發出吱呀一聲響,我忽然想起,魯蝦蟆教過我,與人肉搏之時,單刀看手,雙刀看走,拳看肩頭,腳看曲膝。那鐵小人肩頭吱呀一動,我下意識往後一跳。


  就在我起跳的同時,那小鐵孩胳膊猛然間向後輪來,正掃到我的小腿,一股鑽心劇痛襲來,我重重摔在了地上。雙手抱住小腿,痛徹骨髓,喊道:不好,我小腿斷了。


  當時確實是斷了。


  那鐵人吱呀一聲轉過身來,我一看,紅眼方口,口中有鐵牙。兩隻眼睛血紅色,後來我才從張舒望口中知道,此物眼中灌得全是人血,雖然有眼,卻不靠眼睛尋路辨人。


  羅文尚早就從猳道士洞中尋出坐定山河獸,見此情景,直接將坐定山河獸,扔到了鐵孩子腳下,立即使了個坐定山河法,將鉄孩子定住。僅僅定住了鐵孩子周圍三二十公分的小場。外圍沒有定住,昨夜羅文尚定住大場,效力不及小場好使。


  我疼得在地上哇哇大叫。


  躺在地上,我才看到原來黃金童就躲在地排子車底下,手裡攥著我的那條打獸龍筋。嘴角流著鮮血,見我被掃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說道:王得鹿你個傻叉,這怪物很厲害,卻蹲不下,膝蓋銹住了,想來是很久沒上機油了,藏車底下它就找不到我,你偏偏上前去逗它,不打你才怪。


  我也嚷道:這鐵疙瘩,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早提醒我?


  黃金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說道:說你傻缺你別不承認,我發出一丁點聲音,那鐵疙瘩就能把這地排子車砸的稀爛,你知道不?叫你別來找我,你偏來找我。


  我負痛呼喊著說:我不來救你,你幾時能脫身?


  黃金童叫道:你傻啊,它手裡攥著河南教的幡,有這幡它是河南教的打手,沒這幡它不一定打人,是被常樹萬拘來的,凡是被拘的東西,持續不了多長時間。我躲一會,它找不到我也就回去了。


  事後得知,黃金童正用打獸龍筋拴著秦木客,因累了一夜,需要提神,正抽著香煙,就見地排子車轍上憑空冒出一個粗壯孩子,仔細一看渾身鐵鏽,黃金童大驚,慌忙解開打獸龍筋,照著那鐵孩子就是一鞭,鐵孩子渾然不覺,因為它不是個有血肉的生物,打獸龍筋降不了它。


  緊接著生鐵孩鑽上來給了黃金童一拳,黃金童躲得快,那拳只是擦傷了黃金童,黃金童當即口吐鮮血,可見生鐵孩之厲害。生鐵孩轉身來打秦木客,秦木客撒腿如飛,跑進山中。


  借這個當口黃金童藏身車底,生鐵孩竟然沒有發現,黃金童打電話之際,生鐵孩聞聲過來,黃金童隨即掛斷,屏住呼吸,不敢輕動。


  羅文尚懷裡抱著坐定山河獸,說道:你們先別急著鬥嘴官司,過一會村民們可就來果園了,路過之時,看見這一幕,咱們都得破相。


  我小腿疼的額頭滾下了汗珠子,說道:我沒主意。


  這時候張舒望才不緊不慢的走來,一見我倒在地上抱著小腿,張老頭問道:咋了?你這是?


  我叫道:我被那鐵疙瘩掃了一下。


  張舒望朝鐵孩子看去,驚道:這是人血生鐵孩!

  話音一落,張舒望招呼眾人說:快,快把地排子車軋的車轍給埋了,這東西能踩車轍跑掉。


  好在地排子車下山而來,中間有一段石子路,車轍也就十幾米。幾個人從地排子車上拿下舊衣物掃了十幾米的車轍。


  我叫道:我是怕這鐵疙瘩不跑,跑了倒還省心,太厲害。這東西什麼來歷?

  張舒望簡短的給我們說了下他早年的親身經歷。


  張舒望十五歲開始跑江湖,十五歲在天津給人當學徒,一開始學得並不是角先生,而是泥瓦匠。當學徒第一天,師娘給了雙新布鞋,師徒兩人接了一家小道觀翻新的活。


  師徒二人趕著騾車拉著石灰磚瓦就去了。


  那小道觀在山裡,香火不旺,只有四個道士,還撫養著一個從小被舍在觀中的小孩,法號叫玄霖,道觀的人管他叫小霖子,當時五六歲的樣子。


  張舒望給師父打下手,第一天乾的很歡實。干到薄暮時分,師徒收工,因為明日還要繼續,師徒二人借宿觀中,晚飯時,師父拿出師娘給捎帶上的腌魚,二人就著貼餅子,甩開腮幫一頓風捲殘雲。


  正吃著,就見不知何時從觀門中走進一個小孩,不足三尺高,長得極其粗壯,紅眼方口。


  彼時,小霖子正坐在大殿台階上看張舒望師徒吃飯,饞的流哈喇子,因為全真觀不許吃葷,小霖子沒吃過鹹魚。


  那三尺高小孩突然在小霖子身前站立,小霖子抬頭一看,見渾身是鐵,嚇呆了,那鐵孩子嘴巴未動,肚子里發出瓮聲瓮氣的聲音道:小孩,我借你媽媽一口奶吃行不?

  小霖子嚇得一蹦三尺高,掉頭就跑,張舒望和師父也驚呆了,愣一下神,知道是異類,師徒二人抄起鐵鍬朝鐵孩子砍來,鐵鍬杠出火星子,那鐵孩子渾然不避,任由追打砍剁,直追小霖子。追到三清殿里,有兩個青壯道士見了,紛紛拿起半月鏟,與張舒望師徒齊力砍剁鐵孩子,卻根本不管用。


  鐵孩子一路嬉鬧著去追小霖子。


  直到驚動了觀中老道士,雲虛道長。雲虛道長出來一看,即回屋內,取出一瓶油來,在地上撒了一滴,那鐵孩子見了油發了瘋似的跑來,雲虛道長見鐵孩子來的快,直接把油壺扔在了地上,鐵孩子,抱起油壺就喝,可喝完以後,眼睛流血,流血時還能走動,等到血流幹了,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死了過去。


  原來那油不是普通油,是上古鑄鼎用來脫模的油,叫作山油,此油說來也巧,只有山蟲子才能分泌。


  這種山油專治鐵妖,制一切銅鐵器皿作祟。人血生鐵孩自唐代就有,世間只此一個,歷經千年幾易主人。只要人將自己血液注入生鐵孩體內,則此人即成為生鐵孩的主人。


  一旦成為生鐵孩的主人,別人再往裡灌血就沒用了,除非找到山油,誘騙生鐵孩喝掉,上一個主人之血,便能排除,第二個主人可以重新注入鮮血,操控人血生鐵孩。


  如果生鐵孩的主人死去,生鐵孩雖然流淌著前主人血液,卻是個無主之物,可用蝦蟆幡拘來使用。想來河南教大法師常樹萬被風吹走,一時半會回不來,因此拘個生鐵孩來替他作戰。常萬樹能拘生鐵孩,卻換不了其血。因為生鐵孩有個法術,即只要是有車轍的地方,它凌空穿越,瞬息而至,沒有車轍則白搭。


  張舒望自從吃了生鐵孩一驚,再沒幹過泥瓦匠,而是改行去學了角先生。相隔一個甲子,再見此物,百感交集。


  我聽到此處,大聲喊羅文尚:你愣著幹什麼,趕緊使趕山憾地拘山蟲子。擠山油。


  說完我在想,這真是大造化,先讓我認識了山蟲子,再遇到生鐵孩,老天爺待我不薄,也應了那句話,妖邪再厲害,百步以內必有克制之法。


  羅文尚搖了搖頭,一指遠處一顆大樹後頭,說道:拘什麼呀,那不就在那樹後頭藏著嗎?


  原來昨夜山蟲子在洞門等候,久不見我們出來,它又不敢進去,怕猳道士從洞中打將出來,因此先回了山底。平明時分小心翼翼的回來找我們,想看看我們到底幹掉猳道士沒。


  林慕蟬上前招呼山蟲子,此時天光大亮,山蟲子不敢冒然出來,林慕蟬徑自上前,山蟲子倒沒有躲避,林慕蟬上前將山蟲子抱起,折返回來。


  用手指了指鐵孩子給山蟲子看,山蟲子在林慕蟬懷中一個勁的搖頭。面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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