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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罈子師父1

  手電筒光照之下,見那女子上身身穿一件破舊的戶外夾克,下身是帶著破洞的牛仔褲,腳上是雙舊傘兵靴,如果不是以這種方式見面,我們會以為這是一位美艷的窮游驢友,常常站在荒漠戈壁的公路邊上,豎起大拇指,搭順風車。


  這個艷絕古今的妙齡女子,在星空之下,被手電筒照的睜不開眼,用芊芊玉手檔在自己眼前,一張口說話,把我們從仙境又打入了地獄,那女子說道:照什麼照?沒見過美女呀?再照我脫褲子了。


  說著話就要解褲子上的扣子,激動的張舒望以近八十高齡直接從地排子車上跳了下來,動作之敏捷,心情之急切,就像過街的小老鼠。


  黃金童雖然流氓,但不會去吃這種送上門的豆腐,當即關了手電筒,那女子卻依然在解褲子,柳向晚抱著吞吐獸罵道:我說你要點臉行嗎?


  那女子任由柳向晚罵,充耳不聞。三下五除二,將自己的牛仔褲褪至腳裸處,當時天上只有繁星點點,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只見到那女子身穿白色內衣,臀腿上傷痕纍纍,那是被山墜子咬的。


  我急忙勸道:我說你能不能自重一些?快把衣服穿上!風大很冷,凍壞了不是玩的。


  那女子嗔道:弟弟,還是你關心姐姐。


  說著將褲子重新穿好。


  我們對這女子的一舉一動著實不解,按理說,她貌若天仙,用不著饑渴若此,是怎樣一番經歷讓她變成這樣的呢?黃金童對我耳語道:這女子有神經病,做事不按常理,而且手法高妙,我們不得不防。需要小心。


  我小聲問柳向晚,你剛才去了哪裡?柳向晚說上完廁所之時,一陣風刮過自己就迷糊了,等再一睜眼,自己在一個土洞里,很黑,不能辨物,她很害怕,於是大聲喊叫,就聽一個聲音說,別喊了,你沒有危險。柳向晚這才停止喊叫,不一會那女子就回來了,回來后莫名其妙的喊疼,氣憤之下,用一根藤條抽了柳向晚幾下,最後疼的受不了將柳向晚領出洞外,又是一陣狂風,柳向晚再一睜眼,就離著我們五十來米了。


  柳向晚所說的,與實際相吻合,一開始柳向晚上廁所,我背過身去,妖女一陣妖風將柳向晚攝到了一個土洞中,然後自己變化成柳向晚相貌來迷我,事情敗露,妖女逃離,回到洞中,被我山墜子隔山撕咬,連連呼痛,氣憤不過,抽了柳向晚兩下,然後把柳向晚帶出,一陣風又卷了回來,交還人質,這就是事情經過。


  柳向晚拉著我的胳膊說,王得鹿,咱們不招惹她,她變態,快走吧,非要拔蜃蛤不可嗎?咱們最終目的地不是終南山找薛守義嗎?跟蜃蛤過不去幹什麼?

  我低頭不語。


  拔蜃蛤是當初的許諾,蜃蛤為禍百有餘年,殺人無數,手段令人髮指,江湖之輩,人人得而戮之,一是為道義,二是為了能找點給薛守義的見面禮。俗語講,禮多人不怪,種個好印象,沒準薛守義會回贈很多大靈豆。


  其實面對眼前這麼個奇怪人物,我也有退卻之心,可千里迢迢到了瓜州,一路風霜不易,再者這妖女已然說了,她能幫忙拔蜃蛤,雖然虛驚一場,但她好像不想對我們怎麼樣,只是花痴而已。


  我對那妖女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們嗎?


  那妖女說道:弟弟,我叫韋綠。


  姓韋名綠,雖然有些奇怪,但我第一感覺這是個人類,因為名字尚有煙火氣。


  我說道:昨天白天日間那個掉眼珠子的大兔子和那掉眼珠子的行人是你搗的鬼了?


  韋綠慨然承認,正是姑奶奶所為。


  我問為什麼?

  韋綠說:我師父讓我尋找暗三門中人,我見你們穿著奇怪,行事另類,覺得你們像是暗三門裡的,因此試探一下。再說你們擅自闖進我的地盤,也不打招呼,不拜碼頭,我還得嚇嚇你們,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男子,結果個個都經得住考驗,我個個都喜歡。這不晚上來找你們來了,你們還不解風情,作法用東西咬我,真掃興。


  我又問:你在這茫茫戈壁做什麼?你怕也是暗三門的吧?屬於哪個行當?師父又是誰?

  韋綠說道:我老家是北京的,在這裡支教。我不是暗三門裡人。


  柳向晚一聽罵道:少給我們北京人丟臉。還支教,你就是一妖女。


  柳向晚籍貫雖在山東不假,但自小在北京長大,自稱北京人毫無不妥。


  韋綠只是不理會柳向晚。


  我掏出手機看看錶,已經快早晨六點了,卻不見日出的意思,還是後半夜狀態,因為西北較之東部有時差。


  我對韋綠鄭重其事的說:韋綠只要你能幫助我們拔掉蜃蛤,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我們可以做筆交易。


  當時我想,她能不能幫上忙不要緊,只要不沖我們死纏爛打就行。


  韋綠倒也痛快,說道:我要的是人,晚上陪我的人。


  柳向晚立即緊張起來,指著我對韋綠說:你好不要臉,我真不知該說你什麼,除了這個王得鹿,這倆你隨便挑。


  韋綠指著黃金童說:我就要他。


  其實黃金童雖然年界四十,卻生的有稜有角,很有高倉健的風範。黃金童正叼著半截香煙,眯著雙眼,滄桑而有力道,那表情差點把韋綠迷死。


  我當即對韋綠說:成交!


  黃金童對我小聲說道:你就這麼把你哥賣了?讓我失身救國?你不怕她是吸人陽氣的妖女?


  我也壓低聲音說:不像是吸人陽氣的主兒,即便為妖者也沒這麼放蕩的,肯定有內情,先拔了蜃蛤再說,你說呢?

  黃金童點頭不語,其實他內心深處早就按耐不住了,成熟的男人看身材,黃金童一直盯著韋綠那曼妙的腰肢看的拔不動眼,送上嘴的美味,他是不肯放過的,也顧不得什麼危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韋綠說道:今天北星樓蜃景是不會出現的,因為是陰曆初六,北星樓逢七才會出現,而且還得有人經過蜃道才可以,你們完全不懂,容易吃虧,先跟我回我的住處,洗把臉吃點東西吧。明天我帶你們拔蜃蛤。


  柳向晚怒道:回你那狐狸洞嗎?你就是個妖狐!你住在狐狸洞里!得鹿,咱們千萬別上當。


  韋綠放肆的一笑,說道:我是個人,活生生的人,我住在南邊村子里。你們不跟我來,怕永遠找不到蜃蛤的,這幾年蜃蛤不是早年間的樣子了,非常小心,極少露面。


  說完打了個呼哨,遠處有一峰駱駝,就是午間那頭,悠悠前來跪在地上,韋綠刻意的撅著翹臀,扭捏的跨上駱駝,風騷無限。駱駝站起來,往南便行。


  張舒望急道:你們愣著幹什麼?走吧!人家都這麼說了,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說著駕車就要跟上,那股急不可耐的勁頭,一如豺狼見血,乾柴烈火。


  雖說柳向晚極不情願,卻也沒有辦法,黃金童和張舒望已經勸不動了,執意要去韋綠那看看。只得坐上驢車,跟著駱駝前行。


  走了一個多小時,天色萌萌亮,我見柳向晚臀部褲子上有個口子,露著裡面的保暖內衣。我悄悄問道:向晚,你褲子怎麼了?

  柳向晚臉色通紅,對我耳語說:被那個韋綠卷到洞里時,用藤條抽的,這個女孩是個瘋子,她變態!所以咱們要小心。


  很長時間以後我才知道,世間風月場上能玩的東西,韋綠都是專家。什麼SM,KB,SP,韋綠手到擒來,能玩到甘灑熱血寫春秋。


  我急忙關切的問:沒事吧?


  柳向晚委屈道:還不是為了你,即便疼點,我也忍了。


  我心中突然湧上一股暖洋洋的意思,鵲玉之下的柳向晚對我是真好,昨晚前半夜時,她還在不停的給我塞睡袋口兒。真不知道解了鵲玉是番什麼景象?

  日出以後,看見了遠處東西向有一道山樑,山樑不高,七八米的樣子,零零星星箍有四五十眼窯洞,想是個村子了,一條小路曲曲折折,一位牧羊人正趕著一群羊往村外走。


  韋綠坐在駱駝上,亮開嗓子唱了開來:八月十五廟門兒開,各種蠟燭擺上來,紅蠟燭紅,白蠟燭白,小妹妹我一把攥不過來……


  這是個淫曲兒,歌中的蠟燭是當角先生用的,因此她喜歡攥不過來的,張舒望最懂這個,在車上給我們解釋著。


  那牧羊人一見韋綠,掩面而笑,笑中透漏著親切卻有間雜著嘲諷。


  我們走在進村的小路上,有四五個婦女結伴而行,好像是去遠方的集市,遠遠見韋綠騎著駱駝走來,紛紛躲讓在一邊,捂著嘴笑,不時指指點點,而後嘰喳亂語。


  看來這個村子里的人,對韋綠平時的浮浪都比較熟悉,只是不知道她會用妖法罷了,如果知道的話,韋綠在村中無法呆長久的。


  我們逐漸放下心來,韋綠確確實實是個人。


  進村路上有個鐵牌樓,上寫著五個字:羊角坎兒村。後來知道其實原來叫羊屎坎兒,鄉里覺得不雅,因此改名羊角坎兒。


  在村子的最東頭,有三眼比較新的窯洞,沒有院牆,即是村中的學校了,而且附近四五個村子的孩子都來這裡上學,最遠一個村子的孩子需要走二十多里路才能到。


  三眼窯洞中有一眼,晚上作韋綠的宿舍,白天依舊騰出來做教室之用。韋綠一進學校,立即換了一副面孔,那種嚴肅與昨晚判若兩人。


  我不能進屋,黃金童和張舒望隨韋綠進屋拿吃的東西,柳向晚白眼朝天,不屑於在韋綠窯中落腳。


  韋綠在窯洞中,做了些羊油煎餃兒,被黃金童端了出來,我吃了幾個,膻味較大,但還算可口。柳向晚誓不食周粟,覺得韋綠的東西不幹凈,瞧著就噁心。


  最後韋綠出的窯來,對黃金童說道:你們可以在村子里隨便逛逛,晚上我帶你們去見我師父,師父同意以後,今晚咱們去拔蜃蛤,我的學生馬上就要到了。


  張舒望插嘴道:你師父叫什麼?不會是個狐妖吧?


  韋綠認認真真的說道:我師父沒有名字,因為她是個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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