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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金光化石三足蟾

  那三個蜃奴,因蜃氣消散,幾個人根基全無,見風就老,蜃蛤中是二十餘歲模樣,等我抬眼看時,已然皺紋滿面,看上去比張舒望還要老,翻掌間飛度五十秋。但慶幸的是,三人都還活著,也不知當初被我們囚禁到地下暗河中的蜃奴,是死是活,在暗河之中,不能見風,也許不會老的如此之快。


  三個蜃奴自知被蜃蛤迷惑日久,終於重見天日,心智雖仍有些迷惑,記不得蜃蛤中所行之事,但迷入蜃蛤之前的情景多少記得些,恢復了人情綱常,於是齊身上前,千言萬語,紛紛稱謝。


  有一個老蜃奴自言是漁民,已記不起家鄉何處,問我們現今是民國多少年了?解放軍打進城了沒?


  黃金童趕緊止住他道:這話再不能胡說,小心把你逮了去,現在咱們是公元紀年,年號那一套不能再提。


  當下黃金童將近代史前前後後,大略說了一下,三個蜃奴驚愕不已,原來蜃奴被迷之後,本心已不能視物,雖然經常外出辦事,卻渾渾噩噩,並不走心,不知今夕是何夕,大有不知有漢的架勢。


  另外兩個連之前是做什麼的也記不起來了,三個蜃奴衣著破爛,被凍得悉悉索索,舉目四望,茫茫戈壁,不知何之。紛紛開口求我們,救人救到底,給指引生路則個。


  黃金童見狀,授予一策,說道:蜃蛤的事,這輩子你們不能向外人提及,只說被採生折割者誆騙,吃了迷心藥,沿途被逼乞討,浪跡天涯,日久迷瞪,難憶舊事。此去鎮上,有派出所,直接報案,他們會給你們聯繫到家人,如果無家人在世,也由他們送你們到收容所,先有個安頓,徐圖後事吧。


  我接過黃金童手中的熟銅鼎反覆一看,知道是個老物件,卻不是什麼寶器,真正的寶器一個比一個跑得快,只剩下一個熟銅鼎,資質平庸,靈氣淡薄,所以跑不快,其他寶物鑽地而去,只剩下它被黃金童一把抓住。


  但即便如此也是個唐宋老物件,扔著賣也能在大都市置辦套房子。那銅鼎有個蓋子,我打開蓋子一看,裡面有個三足寶蟾,就是劉海三錢戲金蟾中的三足蟾,打開蓋子的一剎那,那寶蟾的雙目運光,一道黃光直衝天際。


  那光芒射到了我的臉上,頓覺火辣辣的,卻無大礙。大凡寶物放光,肯定有異用,照在人臉上不傷面,肯定不是殺傷之器,用這光照射其他物件,興許有異彩。


  我用鐵質指甲刀橫在那道光芒上,試了一試,也無反應。張舒望拿起一枚石子擋住光線,那石子須臾即化成了石水。


  張舒望喜道:這是三足化石金蟾,是個寶器,只可惜被裝在一個銅鼎中,它跑不掉,要不然,屬它跑的最快。


  我卻搖頭嘆息,看來隔行如隔山,說的沒錯,趕蟲的不是斗寶的,要是有個斗寶人在,這些寶物都跑不了,眼見得了一個銅鼎,一個什麼化石蟾,和薛守義的了道之學毫無瓜葛,深山潛修之人,內心風雲清淡,水波不興,他肯定不感興趣,因此長嘆一聲:這次拔蜃蛤,權當為了救人吧,弄了這兩件破東西,全無用處。


  張舒望說道:糊塗!得這三足化石金蟾是大造化,燒鉛練汞之人夢寐以求,無有奇遇,不能得青石化水之法,自古火法煉丹只是虛妄浮雲,三十六路水法才是丹梯,所謂道成不怕丹梯峻,道成者還要找這丹梯呢,這是大造化,拿此物去見薛守義,他指定滿心歡喜。


  我說道:那銅鼎呢?


  張舒望拿著銅鼎,端詳一番,見是個老物件,說道:物件有些年月了,雖然很值錢,卻是人間玩器,當不得什麼。


  三個蜃奴見我們沒有收留的意思,正要結伴離開,我當下靈機一動,叫住三位老蜃奴說:你們先等等,你們三人被蜃蛤迷了多少年,我無從知曉,只知道你們也是受害者,現今孤老無依,又無記憶,哪裡去容身呢?把這個銅鼎帶上吧,這件東西當年還指不定是你們誰隨身攜帶的物品呢,日後能聯繫到家人最好,如若聯繫不上,把這銅器變賣了,找個小城住下,足夠你們安享晚年了。


  三個蜃奴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好。柳向晚卻急步跑過來,一把將銅鼎搶到手裡,說道:問都不問我一聲,就拿東西送人,這東西我要!

  眾人都覺很尷尬,其他人都沒言語,黃金童雖然花錢無邊無際,卻不會發斷人活路的財,張舒望老邁,心裡只惦記棺材板,要尋一副天下最珍奇的棺材板,韋綠此時眼中只有黃金童,看他說話,看他刨坑,看他吃飯,看他抽煙,一舉一動都痴痴的看著,什麼古玩什麼金蟾,在她眼中,不如黃金童吐個眼圈來的帥。


  偏偏最不差錢的柳向晚看家如此之緊。我尷尬笑道:你又不缺錢,幹嘛和這些可憐……過不去。


  柳向晚說道:他們三人多久沒進城了,哪裡找賣主去?被人坑了也說不準,還不如直接賣給我,我拿回去還能孝敬下老爺子。說吧,這東西值多少錢?


  一席話說的我們眉開眼笑,還真是這麼回事,要找這種東西的賣主,須是富豪之家,論起富豪,海內還真無出柳家之右者。


  但若問我們多少錢,大家面面相覷,都是窮苦出身,家裡面最值錢的物件,無非就是彩電冰箱洗衣機,哪裡見過這個?張舒望雖然能認得,卻不知現在古董行情。正所謂黃金有價,玩器無價,是玩的東西,買的是個喜歡,即便個蛐蛐罐兒還有換套宅子的呢,不好說,林慕蟬的鐵背十三翎要是賣到中東,也能換輛超跑回來。


  我們搖頭之際,蜃奴內中有一人說道:能夠救我們殘生,已經很感激了,再奪你們所愛,我們實在有愧,我看不必了,你們隨便賞點路費就成,我們兩手空拳,怕是連頓飯也吃不起。


  柳向晚從背包里掏出錢包,尋來找去,掏出一張卡來,對三人說道:我這張卡里有一百二十萬,是我入學時,我爸給我買衣服和化妝品的錢,我一直攢著呢。有個事我得解釋下,我爸告訴過我,現今古董行里,大多是將自己手中的藏品炒作起來,向銀行抵押貸款,或是洗錢之用,真正交易,遠沒有電視中那麼高額,古董玩家之間成交價,低的可憐,以物換物的居多,雖然這隻銅鼎按照拍賣行那些花里胡哨的冊子,能拍個一二百萬,可惜有價無市,能賣到三分之一價格就已經不錯了,故此我可沒占你們便宜。密碼是我生日,310310。


  黃金童一聽這是柳向晚他爸給她買衣服化妝品的錢,沖我直吐舌頭,富豪們的世界,我們根本不懂,直到很久以後,我見到了柳向晚的冰箱,才知道有錢人專門有個冰箱存化妝品,而不是凍豆腐。


  三個蜃奴滿臉迷茫的接過那張銀行卡,如墜雲霧一般,反覆的察看卡片,想來沒有見過,柳向晚是學歷史的,見他們滿臉狐疑,說道:還有件事得說清楚,這一百二十萬可不是解放前夕的準備票兒,換算成羊的話,這錢能買一千多隻。


  柳向晚的比喻很生動,三個蜃奴聞聽大喜,可是委實不知這張小小的卡片,如何換成白花花的錢。


  黃金童打開自己的手機,網上搜了些取錢的視頻,坐在戈壁荒漠上慢慢教導,好歹把這事情說明白了,三個蜃奴千恩萬謝,相攙而去。


  我將三足金蟾用厚厚的衣服包起來,遮住那光,藏在車底。


  蜃奴們走遠以後,黃金童仍不甘心,拿起工兵鏟,又刨了幾個坑,希望能找到幾件寶物,卻是徒勞的,蹤跡全無。


  當夜就地休整一天,第二天我們出發去終南山。


  依舊沿著國道走,韋綠一峰駱駝走在前面,很是扎眼,這年頭老頭趕驢車,勉強還能被人接受,女孩騎駱駝,吸飽了行人眼球。加之一旦有車輛注視韋綠,她那搔首弄姿的樣,浪絕古今,黃金童坐在驢車上看見,只是呵呵一笑,並不介意,以黃金童的審美,他就喜歡風騷之人,越騷越好。


  不管一個人如何,上天總會配給一個相得益彰之人,當然能不能意識到,並抓住機會,是另一回事。


  一路之上,只住鄉間小旅店,為的是能和我們身份統一,五星級大賓館,我們幾人將驢車一停,駱駝一栓,容易引起圍觀。


  行不數日,早早進了陝西境地,我撥了薛守義的手機號,金雪齋給我時,就言明,不一定有信號,所以得提前幾天打。


  可巧我一個電話打去,薛守義竟然接了,接通時,對方喊了一聲:無量壽福,本人真的不貸款,錢對我沒用,請你不要一遍一遍打了好嗎?

  我急忙說道:薛先生,我不是做小額貸款的。


  薛守義說道:我也不買保險。


  我道:我也不是賣保險的。


  薛守義又道:我也不買房。


  我笑道:我不是賣房的。


  薛守義又道:我兒子沒出車禍,我身份證也沒被盜用,我一輩子不中獎,我也沒有法院的官司,好了我掛了。


  我急道:我真不是您說的這些行當。


  薛守義驚奇的說道:那你怎麼會有我電話的?


  我說:是金雪齋給我的電話。


  對方更加震驚,說道:你是老龍團的人?咱們素未平生……


  我說道:我不是老龍團的人,我只是要見您,希望獻寶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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