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黃金力士
黃金童第一反應,認為被任天畫騙了,這小子設了一個局,將我們一網打盡,至於這小子為什麼這麼干,誰也來不及考慮,黃金童叫道:好啊,姓任的小子,你竟敢暗算我們?
我本以為在漆黑之中,任天畫早已無影無蹤了,黃金童叫喧也沒有用,沒想到任天畫在我旁邊說道:我冤枉啊,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我還懷疑是你們坑我呢。
鴻蒙老道也急道:我說任天畫,你要是相和我們撕破臉,咱就明打明的來,不要用這種下作手段,你說實話,這塊幕布和你有關係沒有?
任天畫急道:天地良心,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哪裡來的。
話音剛落,忽然有一團微弱的亮光照亮了整個帷幕,我一看,原來柳向晚怒氣中燒,眼前的小火苗又飄出來了,林幕蟬見狀,顧不得其他,先去勸慰柳向晚。
我借著柳向晚眼前的火苗,看了看那帷幕,如同一個極大的蒙古包,直徑差不多有二十米,頂部是一種月白色的布,那布曼妙非常,很有些輕柔婆娑之趣。但布好看,並不代表沒有危險。
這個時候,安撫好柳向晚十分重要,因為空間狹小,柳向晚發起戾氣來,雙鏈狂舞,我們一不留神就完。
好在柳向晚不似最初鐵鏈剛剛上身時那麼焦躁,現在比較好勸了,林幕蟬三言兩語便將其勸住,以手相牽,柳向晚情緒勉強穩定。
黃金童急忙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應急手燈來,豎在地上,照著那帷幕穹頂,竟然泛出五彩光芒來。
我沉吟片刻,覺得任天畫沒有撒謊,這道幕布也不是他所為,因為這不符合邏輯,剛剛任天畫拘了我們兩個人,調查我們來意之後,又先把人放回來,再用幕布統統罩住,更搞笑的是自己還在幕布其中,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而且任天畫畢竟年輕,站在地上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副惶恐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
黃金童豎好手燈之後,便招呼生鐵孩去撞那帷幕,生鐵孩得了指令,邁開鐵腿,朝著帷幕撞去。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生鐵孩,倒要看看生鐵孩撞到帷幕會是一番怎樣的情景。
結果生鐵孩接近帷幕邊陲的時候,我眼前一恍惚,帷幕竟然自己大了一圈兒,生鐵孩也十分詫異,站在原地,看著帷幕邊緣往遠處走了一塊,不知道如何應對。
黃金童口哨聲又起,讓生鐵孩往前撞去,生鐵孩往前跑出幾十米,速度奇快,竟然沒有碰到帷幕的邊緣,它這一跑,讓帷幕變大很多,瞬間敞亮了。
鴻蒙老道見不是事,對黃金童說道:快叫生鐵孩回來,這麼跑下去,容易走丟了,看來咱們摸不到帷幕的邊。
黃金童也反應了過來,長哨一聲,生鐵孩咔嚓咔嚓往回跑,帷幕的面積也隨之縮小。
生鐵孩跑回來之後,林幕蟬說道:要不我試試,這帷幕還能高過雲彩去?只要我摸到帷幕的邊,就一鐮刀撕開它。
我急忙上去拉住柳向晚,對林幕蟬說:要不你就試試吧。
林幕蟬騰出手來,展翅飛空直奔帷幕的頂端,隨著林幕蟬高飛而去,帷幕迅速變大,大到一時看不見邊際,左右一望,茫茫中透著黝黑,十分詭異。
林幕蟬情知自己夠不著上面的穹頂,便飛來下來,帷幕也隨著她的降落,開始慢慢回收。
眾人見狀,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議論紛紛,莫衷一是。最終張舒望說道:你們先別吵了,我想起自己小時候聽說過的一個故事,這東西應該叫作魔障。我小時候聽老人說,魔障是種怪,遇到魔障之後,人怎麼走,都像是在蚊帳里。
張舒望話剛說完,忽然帳幕上泛出了熒光,照亮了角角落落,熒光還算柔和,只聽得一個聲音說道:是誰說我是魔障,你才是魔障呢!我是渾天布大王。
眾人不辨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仰頭一看,帳幕頂部竟然出現了一個人臉,一如廣場上的大屏幕一樣,那人長相奇醜,嘴巴一張一合,正說著話:我再重複一遍,我是渾天布大王。
我一聽明白了,這是個異物,和梁君子物態相仿。
黃金童抬頭張口問道:你是太陽會的嗎?
帷幕上那張人臉說道:我還是月亮營的呢,什麼太陽會,我不知道。
我問道:那你罩住我們,意欲何為?
渾天布大王說道:意欲何為?我只想殺死諸位。
鴻蒙老道一定殺死二字,立即使了個八步打燈將我們全部罩住,在罩中說道:平白無故,殺我們幹嘛?
渾天布大王在上面說道:我是追著城隍爺來的,主要是取他性命,既然他的朋友也在,索性一塊解決了,省的以後有人找我麻煩?
任天畫卻也敢作敢當,說道:我就是本地城隍,有什麼事沖我來,我和你今日無怨,他日無仇,你殺我幹嘛?
穹頂那渾天布大王的表情十分憤恨,說道:自己做的好事還用我提醒嗎?你把我的八拜之交保定府獨眼妖王給殺了,他可曾招惹你?
我心道,人果然不能太自滿,任天畫剛剛拿出保定府獨眼妖王的眼珠子炫耀,人家故舊便尋上門來了,天演之道,盈則虧,滿則溢,多則少,窮則富,不會讓一個人窮困潦倒一生,也不會讓一個人平安富貴幾十年。
任天畫一聽是保定府獨眼妖王的八拜之交,知道對方是個異物,開始有些震驚,繼而對渾天布大王細數獨眼妖王的不是,言說自己是為了保一方太平云云,其實我覺得沒必要說這些,任天畫雖然擔任城隍要職,但對江湖不是很熟悉,這種情況下,說什麼都沒有用。
這個時候黃金童忽然開口說道:找那個任天畫是吧,我們和他沒有關係,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面,而且還有些小摩擦,既然冤有頭債有主,先放我們出去,我們還有急事。
黃金童說出這種話,我一點也不吃驚,他平時就是這麼個人,雖然也講義氣重感情,那得分誰,須是他自己圈子內的人才可以,對外向來是上房抽梯。要說他人品不行,也有失偏頗,他很有幾分真性情,本來嘛,我們和任天畫萍水相逢,確實有些小摩擦,他不問青紅皂白就拘了凡阿姨和金雪齋,雖然最後和解,畢竟心裡有些芥蒂。
可話又說回來,既然大家一起落難,又怎好袖手不管,任天畫說破大天,也只是例行盤查,看他那樣子,是個忠厚之輩,反正其他人不好意思說出黃金童那話。
渾天布大王聽黃金童如此說話,穹頂上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我平生最討厭賣友求榮的人,你這樣的我先殺之而後快。
黃金童冷哼一聲道:我比你注重朋友,你這個假惺惺的異物,毫無人性,還敢說我,有本事開打吧。
我一見黃金童和這布大王談崩了,急忙掏出小天牛來,這個時候能指望的也只有小天牛了,一來這布大王不是頭蟲,叢芒恐怕拿不住,二來無影獸暗祭鹿骨刀也不靠譜,因為找不到這帷幕的邊緣,扎不著它。五腳蛤蟆雖然在腳底下,卻不敢用,在這封閉環境中讓五腳蛤蟆鼓肚子,無異於自殺。
渾天布大王戰鬥力如何,我不知道,想來此物就叫渾天布,顧名思義是一種布,日久通靈,出來作亂,大凡異物作亂,本就沒有人形,都是幻化出來的人形,讓普通人感覺到異物是個人形體,實際上什麼都沒有,說白了就是一種幻覺。
我猜想這渾天布本不是很大,目前它只是將我們罩住,任何舉動都沒有,因為挺好奇,我想先用讓小天牛用泡泡將其控制住,看看究竟,苟若能控住的話。
於是給小天牛演了個蟲法,結果小天牛並舞反應,只是沖我搖了搖頭,那意思它根本就沒有目標,原來小天牛看不到渾天布,我往腳下看去,發現五腳蛤蟆也無異樣,完全沒有看到渾天布。
又掏出無影獸來看了看,發現無影獸連點應激反應都沒有,根本就當渾天布不存在,我這才意識到蟲們根本感覺不到渾天布的存在,也就是說在他們眼中,一切正常。
原來這渾天布只能讓人產生諸多幻覺,讓人走不出它所造成的帳子。想到此處,我暗暗驚嘆,江湖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任天畫還算宅心仁厚,此時說道:各位,對不住,原來這是找我來尋仇的,拖累了諸位,如果此戰不死,我定將獾異的胎衣拱手奉送給各位。
我一聽任天畫很會說話,做事也軒昂,就說道:哪裡話,既然一起罩住了,咱們就一起破這塊布吧。
渾天布在穹頂上表情忽然獰笑起來,說道:破我的渾天布?哈哈,笑話,這種人還沒出生呢。
黃金童自恃有鴻蒙老道的八步打燈罩頂,說道:你別竟吹牛皮,你罩住我們大半天了,你倒是出個招看看啊?
渾天布在穹頂的表情凌然一怒,說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今天就叫你們好看。
話音一落,穹頂的表情忽然消失了,但整個帷幕的熒光沒有消失,在熒光的照耀下,帷幕之上忽然飛下來許多黃金力士,各持刀斧,猙獰異常。